賀臨淵猶豫好片刻,又過了十分鐘后, 賀臨淵最后還是回復了。
賀臨淵:[什麼]
但對面再無回復。
我可真是個傻逼。
賀臨淵睡著之前給自己點評了一句。
……
隔日時也起得很早, 提早到校場去準備了。
深淵狩獵提早來臨的消息已經全國播報, 如今所有人都戒備了起來。
門窗關上,囤了貨物不出門,房子和住宅區四周也放置了掩蓋氣息的結界,街道上到處都是機甲與巡邏的士兵。
首都變成了安靜的城市,死氣沉沉。
每年都是如此,深淵距離大家很近又很遠,一般沒有什麼意外的話深淵會在發現并闖入住宅之前就被剿滅了,所以大家也很適應。
例如成枝,昨天還在和時也開開心心地聊天,發花癡,今天在送走時也后就鎖上了門窗,準備足不出戶到狩獵季節結束。
年年如此,但對于時也而言,今年有些不一樣。
時也提著行李箱離開宿舍的時候,才發現手心有些涼。
今年是他第一次上任務。
他距離軍銜又近了一步。
時也不僅覺得手心涼,他還有些頭暈。
時也按了按太陽穴。
怎麼回事?
總不可能是在執行任務第一天病了,難道是因為太緊張?
今天早上起床后時也就覺得身體有些不對勁,但具體哪里不對勁他也說不上來。
也許真的是太緊張了。
好丟人啊時小也。
時也拍了拍臉頰,低頭檢查了自己的軍服整不整齊。
等時也來到校場,就發現校場上擺滿了機甲,負責交接的軍部人員來來往往,忙著記錄。
“你來得很早。
”邵叢手背在身后,站在一旁看工作人員搬運零件。
時也笑笑道:“你也是啊,還以為你是主攻地質學家,沒想到也會來開機甲。”
邵叢聲音沒有什麼起伏,冷冷淡淡,一板一眼道:“要更好地研究深淵地質,就得擁有實戰的經驗,我是這麼認為的。深淵與孕育他們的土地之間密不可分。”
時也眨巴眼。
時也向來喜歡對待工作認真的人,心道雖然邵叢之前和他便宜爹沾了點關系,但看起來還能交個朋友嘛,他不該先入為主,一個團隊以后就要好好一起共事。
接著邵叢道:“Alpha與Omega之間也是密不可分的。”
時也:“嗯?”
邵叢:“A、B與O在這個社會上各司其事,維護者體系,社會的體系是讓我們能夠生存至今,與深淵對抗的重要因素之一。”
時也:“嗯嗯?”
邵叢:“所以,你有沒有考慮回歸婚姻與家庭呢?”
時也:“……”
一整個愣住就是說。
謝謝,萎了。
交個瘠薄朋友,交不了,hetui。
說實話,時也能感覺到邵叢其實也沒有什麼惡意和審視,只是他從小接受的教育與三觀,讓他有了一些理所當然的既定想法。
只是時也不喜歡而已。
邵叢蹙眉道:“我并非認為你有實力不好,有能力是好事,但Omega珍貴,身體能力也有限,你應該待在更安全的地方。”
時也挑眉笑道:“那我問你,一個人可以生育,一個人可以在前線對抗深淵成為戰力,這兩者的付出難道不一樣,不等值嗎?”
“等值。”邵叢道:“但帝國如今最大的問題是人口,所以需求不等值。”
時也道:“人口問題難道不是深淵導致的麼?你認為的解決方式是拼命讓人生孩子去填充,我認為從根源上解決,讓O有能力對抗深淵,剿滅更多深淵也很好。
”
邵叢微微蹙眉。
“詭辯。”
時也挑眉道:“說不過我的人都會這麼說。”
時也一擊掌,語氣和善豁達,但又蘊含著幾分警告道:“反正我們現在是一隊的,你好好配合,我好好工作,不要扯太多私人問題影響工作就行!你不喜歡我,就把我當成一個合作的,認識的人就好了,用不著你來批判我。”
不喜歡嗎?
邵叢心道,他確實看不慣,無論是時也臨時違約“逃婚”,還是把自己的親生父親送入獄中。
就他所知,時路安目前還在到處托關系想辦法緩刑出來。
但邵叢又覺得他有責任。
邵叢道:“我沒有批判你,我也會盡量照顧你。”
時也:“?”
時也看著邵叢執拗而認真的樣子,一整個無語住了。
像是想到了什麼,時也嘴角抽搐道:“雖然我們以前差點就要結婚了,但那畢竟是父輩之間的事,還沒談成我就和別人領證了,你不會以為我們之間還真的有婚約吧?”
邵叢審視道:“所有人都知道你和那位先生是契約結婚,甚至不敢公開擔心影響未來。”
時也:“……”
時也:“啊對對對,你說得對。”
說完時也就在邵叢執拗和認真的目光下轉身走了,去認領屬于自己的機甲,熟悉熟悉。
一下午大家的磨合還算順利,撇開私人因素,工作上大家的能力都沒掉鏈子,時也作為隊長也能壓得住隊員,能隨時判斷出所有人的走位。
磨合完就是傍晚了,夕暮時分,太陽在緩緩落山,是白天與黑夜的交替。
時也坐在機甲里,安靜地看著天空。
橘色。
時也托著下巴。
四周除了機甲走動的聲音,安靜得就像是末日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