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臨淵:“……”
賀臨淵渾身像座石雕,一點反應都沒有。
時也:“賀臨淵賀臨淵~?”
時也又深入了一點,手關節卡在了賀臨淵指間關節的弧度上,沒忍住又撓了撓,像個調戲良家婦女的壞男人。
“時也,如果不想死,建議你把你爪子拿出去。”
賀臨淵出聲了,但他聲音比冰天三尺還冷,像是從地獄深處發出來的,一瞬間就讓時也整個人下意識地把手縮了回去。
“不給碰就不碰嘛……一副要殺人的樣子。”時也嘟噥。
賀臨淵定定地看著時也,“我還真恨不得……能把你殺了。”
“嘖。”
時也心道,不過賀臨淵的手……
他剛才粗略摸了摸,能感覺到上面有很多傷疤,都是沉疴。
是……怎麼來的?
時也側頭看賀臨淵,男人一頭金發,五官精致,眼角一點淚痣,看著就是一個典型的貴公子。
時也難以把那些可怖和交疊得密密麻麻的傷疤和這個光鮮亮麗的人聯想在一起。
可是他問了賀臨淵也不會給他答案。
時也低頭。
算了,賀臨淵不愿意讓別人知道的,脆弱的那一面,他也不好探究太過。
時也嘀嘀咕咕道:“像個良家婦女,大家閨秀似的。”
賀臨淵:“……”
賀臨淵聲音涼涼的,“時也,你皮癢?”
時也眼睛刷拉地亮了,“你要打架?”
不怪時也瘋狂挑釁,極限蹦迪,主要是……他想和賀臨淵貼貼,想要抱抱,但又不好意思說,于是只得這樣拐彎抹角,企圖讓賀臨淵發火然后和他打架。
如果打架了,他就能趁機抱住賀臨淵。
但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賀臨淵脾氣可好了,對他的容忍度賊瘠薄高。
賀臨淵:“時也同學,你還在罰站,你忘了?”
時也萎了:“嘖,沒用的男人,我看你是不行。”
賀臨淵:“……”
賀臨淵要炸了。
這是怎麼回事?嗯?時也今天吃錯什麼藥!
書上不是說被疊標的Omega會特別依賴和黏人,這就是時也的黏人?專門來氣他?
好不容易罰站完畢,時也隨即就朝賀臨淵湊了過去,“賀臨淵,我和你說,我現在對你極為不滿!”
“……”
“你害我罰站了一小時,你說你要怎麼賠我!”
“……”賀臨淵靜靜地看時也表演。
時也摩拳擦掌,“我覺得我得揍你一頓,我們來打架吧!”
賀臨淵:“你有完沒完?”
賀臨淵覺得他名為理智的弦要斷了。
時也癟嘴。
有一點點生氣了。
狗逼賀臨淵。
時也冷哼道:“不打了,不和你說話,我回家去了。”
時也帶著滿肚子怨氣回家。
時也心道,算了,和宿敵要抱抱這種不現實的事他還是別想了,有空多準備準備隔天的訓練不香麼。
隔天又是特訓的周末,但不同以往,這次教官紀聞戈在特訓開始之前,把大家都叫到了會議室。
會議室內坐滿了身穿軍服的百人,但因為燈光昏暗,時也也看不清大家的長相,只是在前排認出了紀聞戈、賀行川和沈辭。
時也咽了咽口水。
看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宣布?
那麼突然的嗎?
希望不要是什麼壞事,雖然看大家的神色和這次陣仗,應該不是什麼好事。
他和小隊,包括賀臨淵都作為軍部新人坐在最后。
會議很快就開始了,一個學者模樣的年邁男人身著長袍,抱著終端走上了臺,隨后就見投屏上出現了一張地質層的照片,上頭被各種顏色標記了。
白發蒼蒼的男人推了推眼鏡,神情肅穆道:“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請寬恕我不一一和大家打招呼問好,我必須直接進入正題。”
莊澤小聲給時也科普,“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傅教授,深淵地質隊里德高望重的老學者,也是那群地質學家的老師。”
無論是對于主動前往深淵之地挑戰深淵突擊隊,還是抵抗深淵保護人群的尋常軍隊,深淵地質學家都無比重要。
深淵來自地底,因此這些學者能通過觀察與計算,預測深淵什麼時候出現、在哪里出現,給前線人員至少有一點準備的時間。
傅教授蒼老沙啞的聲音滿是憂慮,“今年深淵之地發生了異常,深淵提前結束冬眠蘇醒了,原因未知,這是近幾年來首次發生的狀況。”
底下一片嘩然。
深淵提早蘇醒,那就說明軍隊需要開始做準備了。
賀行川蹙眉問道:“多早?有具體的時間嗎?”
傅教授深吸一口氣,道:“現在。”
這下,會議廳內都安靜了。
時也同樣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
難怪會議來得那麼突然和緊急。
賀行川深吸一口氣,道:“明白了,您請繼續說。”
傅教授道:“我們的儀器可以檢測到,深淵之地已經開始活躍了起來,深淵也在聚集準備出來,襲擊人類,最快三天后,他們就會出現在我們所居住的地方,還請軍隊做好防范,把巡邏人員派出去。”
賀行川和沈辭對視一眼。
沈辭微微點頭。
會議結束后,馬上就會讓軍隊整裝了。
傅教授道:“事出必有因,這次提早蘇醒的原因我們還在尋找,希望能盡快給大家一個答案。
而我還需要給大家一個警醒,提早蘇醒的深淵比往年更有精神,更為興奮,可以從指標看出他們今年會更加有攻擊力和難以擊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