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講道理的是你,招惹我的是你,為了裝逼和你那不值錢的面子拿自己身體開玩笑的也是你!”時也撲了上去,直接和賀臨淵打了起來。
賀臨淵一個手刀劈開了時也的手腕,朝他腰部襲去,“我說過了標記也會影響你,你聽不懂人話?”
賀臨淵原本狀態就不好,這麼一打和情緒上涌,眼神隨即染上了幾分幾欲失控的狂風驟雨,“你才是那個不講道理,沒腦地橫沖直闖硬要招惹我,拿自己身體開玩笑的人。”
時也一個掃腿,賀臨淵躲開禁錮住了時也的雙臂,下一刻便被時也給帶著一起撲倒在地。
時也壓在賀臨淵身上,兩人都是氣喘吁吁的。都才剛訓練完呢,身上都是紅痕,力氣也都沒有很充足,此刻糾纏在一起看著狼狽得很,偏偏還用兇狠的眼睛看對方。
滴答。
汗水從時也的發尖垂落,輕輕落在了賀臨淵的喉結上。
兩人砸下的時候順帶把一旁放著的訓練器材給砸倒了,器材倒下后隨即也連帶隔壁一排其余器材順著多米諾骨牌效應那般齊齊落下,巨大的聲響把大家都引過來了。
周別故愣了,哇,不是吧……?
怪,怪心虛的。
莊澤和鐘明望心底直呼臥槽,自家老大被打了!
而紀聞戈原本就沉著的面孔此刻更沉,看著賀臨淵和時也語氣嚴厲道:“你們來的第一天我就說了,不準私下斗毆,你們把我話放耳邊風了?”
“昨天晚上林教官也和你們說了,再有下次,禁閉室伺候,不管你們是誰,上將的兒子不遵守規矩我也照關。
”
紀聞戈看著打紅了眼的兩人,轉身對其余人喝道:“你們還站著干什麼?!把他倆拉開,押進禁閉室冷靜冷靜。”
鐘明望小心翼翼問:“同一間禁閉室?”
這主要是怕這倆在里面繼續打,把禁閉室拆了。
紀聞戈冷聲道:“他們要打就打,等他們打得累了,什麼時候能冷靜地好好說話了,什麼時候和好了再把他們放出來!”
“哦……”
……
兩人喜提禁閉室。
禁閉室內一片漆黑,沒有燈也沒有任何多余的家具,除了一扇鐵窗只有彼此。
時也:“……”
賀臨淵:“……”
進來后確實就下頭,冷靜了。
時也找了一個角落背對著賀臨淵,不說話也不看他。
生氣了。
決定冷戰。
賀臨淵也坐在另一個末端的角落,兩人背對著背,禁閉室內是一陣詭異的安靜。
安靜,靜得像靜香那樣靜,像寂靜嶺那樣靜,像靜靜那樣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天色都暗下來后,賀臨淵道:“時也。”
“……”
賀臨淵難得拉下面子先低頭,“時也,轉過來,聊聊。”
“……”
賀臨淵挑眉,“死了?”
時也背著賀臨淵悶悶道:“生著氣呢,別說話。”
“那你考慮一下,不生氣。”賀臨淵其實也生氣,但此刻見時也氣成這樣他忽然就不生氣了。
“……”
賀臨淵嘆了口氣,“時也,你知道信息素失控是什麼感覺嗎?”
對面也沒回答,賀臨淵倚靠著墻,自顧自道:“一天里在睡覺,沒有知覺的時候是最舒服的,只要醒著就有腦袋被人壓著,時而不時還像是被扎的感覺。你想做一些事,還是更換一些站著的、坐著的姿勢來緩解,但發現無論你做什麼,只要呼吸那就還是疼。
”
“后來身體逐漸習慣這種疼,就把這種不舒服的感覺變成了生活的一部分,但習慣了,不代表可以接受。”
時也悄悄把手握成拳,不知道為什麼想起之前在深淵之地看到賀臨淵的“幻覺”。
賀臨淵道:“如果我標記了你,有可能你也會變成這樣。”
時也終于轉身看賀臨淵。
賀臨淵此刻倚靠著墻角坐在地上,窗外的月光稀稀落落地打在身上,加上他因為過度損耗而有些蒼白的臉和疲憊的神態,看著……破碎而漂亮。
時也喉間有些干,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時也最終起身,卻是背對著賀臨淵跪坐在身前,當著賀臨淵的面把后頸的頭發撩了起來。
奶茶色的發下是Omega后脖子的那塊軟肉——腺體。
時也低聲道:“賀臨淵,你有沒有想過,我也因為成年分化而信息素不穩定,我也需要你的信息素呢?”
賀臨淵能看到時也的耳背一片紅,“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標記我,你不標記,我這一輩子都不和你說話,不讓你標記了。”
賀臨淵定定地看著時也。
時也因為坐在他身前,所以所有的月光都落在他身上。
像光一樣。
他討厭這束光,這光有多耀眼,不就恰恰說明他賀臨淵有多污濁麼。
但他咬下去,就有可能可以玷污這光。
賀臨淵垂頭、閉眸,不愿再看。
時也輕聲道:“賀臨淵,我和你不一樣。”
賀臨淵手上一僵。
是啊。
時也道:“我和你不一樣,我不會懼怕任何事,包括你。”
時也咧嘴道:“你就是個弟弟,慫包。”
……
賀臨淵握住了時也的手腕把人朝自己方向拉來,對著那塊軟肉咬了上去。
“唔……!”
當脆弱的腺體被咬,Alpha的信息素進去時,時也渾身的力氣就被抽干了。
時也沒預料到被標記的勁兒那麼大,整個人朝后脫力般地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