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臨淵被時也拉著,看著時也奶茶色后腦勺輕笑。
這個笨蛋,跑什麼啊,他倆都是軍系生,還是為人熟知的宿敵,說成是在校場訓練切磋不就好了?
時也心里有鬼。
兩人穿過了小徑,眼前是高聳的圍墻。
時也回頭看賀臨淵,兩人一瞬間就知道了對方的意思,仿佛以前作戰過無數次那般的默契,牽著手用對方借力,翻過了圍墻。
嗖——
他們翻得過去,教官自然也能。
落地的那一瞬間兩人隨即分開,準備分道揚鑣往不同的方向逃離。
時也松開了賀臨淵的手那一瞬,因為太用力而把賀臨淵從不在外人面前脫下的手套扯了下來。
賀臨淵雙目微瞠,夜色中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時也大約能看到對方直接變臉了。
“小兔崽子!!別跑!!”
但是時間緊迫,情況緊急,時也不管了,抓著賀臨淵的手套轉身逃走。
兩道身影匿入了林子里,再也找不到。
教官翻過圍墻的時候,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林子罵罵咧咧。
“這些軍校生!真是仗著身手為非作歹!”
下次要讓更厲害的教官來巡邏才行!
不過,還好他拍到了照片。
教官得意地打開了終端,結果看了眼終端里的高糊全損畫質,便又重重地嘆了口氣。
……
時也回到了宿舍,成枝已經睡著了,時也躡手躡腳地跑到窗邊去朝天空看了一眼。
依然是一片漆黑。
時也把下巴架在了窗臺上,有些郁悶。
時也看著手中的手套,白白凈凈一塵不染。
賀臨淵的……那應該……
時也咽了咽口水,覺得自己這樣好怪,但是……但是……
今晚出去的目的不就是信息素嘛!
反正也沒人知道!
時也,你可以的!
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
時也深吸一口氣,閉眼把手套放到了自己鼻尖,很快很快地聞了一下,然后又馬上拿走。
有一股潮濕的味道,清雅溫和,但因為太淡所以聞不出是什麼。
時也微微瞇眼,好舒服。
時也再次深吸一口氣,又把手套再次湊近。
嗚嗚嗚,就一口,再多一口就行。
時也吸了億口,盯著那罪惡的手套一陣子,越看越覺得這大小是不是……
時也試探性地將自己的手伸了進去。
手套松松垮垮地掛在他手上,指尖前端還有一大截多余的空間。
時也瞪眼,那狗逼手這麼大的嗎!
時也正震驚呢,就見眼前忽然微微地亮了起來。
不強烈的光,但是時也隨即欣喜若狂地抬頭。
月亮出來了……!
烏云終于散去,時也就見月亮慢慢地露出了身影,圓如托盤是滿月。
時也興奮地想要聯絡賀臨淵,接著卻是一愣,因為銀白色的月亮慢慢地再次被烏云遮蔽。
……不是烏云!是黑影,是月食。
黑色蔓延開來,滿月成了鉤月,最后沒入黑暗。
但黑卻被紅取代,原本溫柔的白月光變成了血月色。
時也看得出神了。
他看著這血月又變回了白月光,就像剛才的不過是幻覺與一場短暫的表演。
一切又回歸原樣,月色依舊那麼溫柔。
……
另一頭,賀臨淵也坐在自己房內的窗邊,月色滲透而入,打在他放在窗邊,空無一物的掌心。
賀臨淵的掌心滿是猙獰的傷口,能看出不少是被指甲掐出來的沉疴。
時也:[月亮出來了!]
時也的信息來了。
賀臨淵笑著回復:[恭喜。]
與此同時他和路曲他們的群聊里也彈出信息。
路曲:[老大!我們在天臺偷偷燒烤呢,你不來嗎?我沒騙你們吧?對著月亮看月食吃燒烤,就問你們浪不浪漫!]
周別故:[行了,月食這事你從下午說到現在了,老大不是說了不要嘛,你以為誰都像你和鐘明望這樣傻逼嗎?]
鐘明望:[這不是對著血月給老大祈福嗎,祝福老大明天考試能贏時也!]
時也和賀臨淵一直都是考試總分榜上的一二名,輪流轉,軍校眾人每一次考試也很期待兩人的成績。
賀臨淵:[你們吃。]
時也又給賀臨淵發了一排刀片。
時也:[你不會是早就知道有月食,耍我的吧?[凝視.jpg]]
賀臨淵:[零食你要不要?]
時也:[要!]
賀臨淵輕笑。
賀臨淵:[笨比。]
……
隔天的考試是機甲戰斗模擬訓練,也是占分最多,最重要的科目。
軍系學生的訓練就是為了對抗黑夜深淵,而戰斗課教的就是這個——與深淵對視的勇氣。
大家聚在考場,也就是院校最大的禮堂里等待開始。
時也一踏入禮堂,就見無數道炙熱的目光投向了他。
時也有些疑惑,他是又干了什麼嗎?
接下來,時也就在正門被隔壁傳媒系的學生拉住了。
“時,時同學!”
那位學生面色赤紅,激動無比道:“時同學,你覺得今天的考試你能打第一,拿最高分戰勝賀臨淵嗎?”
雖然很莫名其妙,不過說到賀臨淵,時也DNA就動了,挑眉冷哼,“你覺得呢?”
“噢噢噢———”
幾人激動地離開了。
時也:“……?”
轉頭,就見禮堂的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靠在角落閉目養神的賀臨淵,全都一副想吃瓜又不好意思太明顯的樣子。
時也走到最八卦的畢遙身邊低聲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