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也:“……”
賀臨淵忽然出招,時也一瞬間沒反應過來。
賀臨淵轉頭朝一臉裂開的時路安和裴淑成鄭重地鞠躬,“沒有正式向伯父伯母提親,是我賀家考慮不周了。賀家有太多芝麻瑣碎的帝國軍務,忙中給忘了,軍家行事魯莽,總是忽略了外人的感受,萬分抱歉。”
賀臨淵正用著最謙卑有禮的態度說著最挑釁的話。
時也在一旁心情復雜。
賀臨淵這是發動陰陽怪氣技能了,還特意強調身份次元打擊。
時也看了一眼面上變幻莫測,五顏六色的時路安和裴淑成,心道,還挺爽的。
裴淑成小心翼翼地試探,“是,是沈先生所在的軍系賀家……?”
賀臨淵有問必答,笑瞇瞇道:“不巧,正是家父。”
這下別說裴淑成,時路安都藏不住表情了。
沈辭雖然是O,但可是目前軍系背后的操縱者,而賀臨淵的另外一位父親是帝國上將。
賀臨淵是將來繼承軍系的人!
裴淑成轉頭看時也,“你,你怎麼沒早說!”
時也冷著臉看她,沒說話,接話的是賀臨淵,“是我的疏忽,因為身份的一些問題,小也才會一直忍受了這麼久的委屈。希望您不要責怪阿也。”
賀臨淵轉頭看時也,一改語氣里的高高在上,深情款款道:“以后誰都不能給你委屈受。”
裴淑成面色蒼白,賀臨淵說話語氣讓人捉摸不清他是什麼意思,所以他笑得越溫和她越害怕,“賀先生說笑了……”
“拜見也拜見了,寶貝,不去收拾行李嗎?”賀臨淵語氣可溫和了。
時也轉身就跑,被那句寶貝給震跑的,再不跑他瘋狂跳動的心臟就要受不住了——要被跳吐了,yue。
“時也要搬出去?”時路安終于開口。
“不可以嗎?”賀臨淵一擊掌,“啊,又是我疏忽了。我和時也還是太倉促,太不正式。還是等明天我讓賀家的家臣眷屬帶隊來迎接好了。”
這就是捧殺了,連裴淑成都知道,如果敢讓軍隊來接人那他們可就完了。讓賀家的私軍去迎接,這是皇帝的待遇。
裴淑成嚇得不敢說話,驚慌失措地看向了時路安。
時路安深吸一口氣,提起笑道:“不用,你們真心相愛,我們也開心,阿也要搬就搬。”
時也提著兩大包行李下來,和優哉游哉的賀臨淵對上目光,癟了癟嘴。
感覺他輸了一截。
賀臨淵上前幫時也提走其中一個行李,落在時也身上的目光溫柔而戀慕,讓時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但時路安和裴淑成在盯著他們呢,時也于是也抬了抬下巴,一副驕縱柔弱不能自理的樣子,“親愛的,重重。”
賀臨淵:“……”
時也趁機欺壓人,故意把另外一個行李也遞給賀臨淵,“拿不動。”
賀臨淵:“……”
裴淑成看著兩人的背影,不敢置信。
位高權重的賀臨淵看起來真的很喜歡時也,怎麼可能……?
裴淑成雙目赤紅地看著兩人。
賀臨淵來到了門邊低聲道:“我沒手了,大少爺,給我開個門唄?”
時也抱胸,“你不會放下行李自己開嗎?”
賀臨淵挑眉,“你怎麼那麼小氣。”
裴淑成有些慌,雖然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但是賀臨淵和時也兩人之間的氣氛是外人無法介入的。
這可怎麼辦……時也不像時宜那樣好拿捏,軍家他們也不敢招惹。
裴淑成沒忍住追了上去。
“時也啊!”裴淑成撐起笑道:“之后多多和家里聯系,告訴我們你的狀況啊。”
時也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隨后目光移到了時路安身上。
時路安已經撿起了他的拐杖,點頭道:“你媽媽說得對,過幾天回家來我們好好談談。”
“是啊。”裴淑成壓下不滿和怒意,嗔怪,“你這終身大事定得也太突然了,婚禮啊什麼的我們也得好好關心。”
甚至帶上幾分討好,態度轉變大得像是兩個人。
賀臨淵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
時也頭也沒回地走,他想,一分錢都不會給他們的。
離開時家后,時也不甘示弱道:“解決了我這邊,賀家呢?我們是不是也要見一見。”
時也心道他也能在賀家面前表現好,給賀臨淵解決問題。
賀臨淵聳肩,“不用,我小爸常年泡在實驗室和辦公室,不急這一時,今天時間太倉促了。”
上將也早就去世了。
“哦。”
“你現在要擔心的不是賀家,而是法院。”賀臨淵道:“我剛才接到管家通知,觀察員已經在我們的婚房了,你別露餡就行。”
時也咽了咽口水,“嗯。”
這就代表他和賀臨淵今晚得睡同一個房間了。
嘶,老天保佑他們不會打起來。
時也忍不住胡思亂想,賀臨淵這個逼王睡覺也是要裝得雅正得體的嗎?是不是要凹個睡美人造型安詳躺平。
賀臨淵推開飛行器的門,笑得如沐春風打斷了時也的神游,“笨比,你不覺得你欠了我什麼嗎?”
時也:“……”
時也:“什麼。”
賀臨淵倚著門,“你說呢?”
“……”
時也沉默了許久,垂頭低聲道:“謝了。”
賀臨淵把玩著手表,“聽不見吶。”
時也大聲道:“聽我說,謝謝你!因為有你溫暖了四季!謝謝你!感謝你!”
賀臨淵:“……”
時也大步上了飛行器,一屁股在旮旯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