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破星都快氣死了,黑著臉挪了一步,擋住際修。
“看夠了沒有?”
喬依依被他陰森的語氣嚇的后退了一步。
李破星表情幾乎稱得上是兇狠,像是護食的野獸:“那是我男人,你再敢看一眼試試?”
喬依依嚇得渾身一哆嗦,眼睛也都紅了。
……這個李破星還是這麼兇。
那個男人怎麼會看上他?
可能真的像媽媽說的那樣,他是被李破星逼迫的吧。
就在這時,那個“被逼迫”的男人忽然走了過來,從背后輕輕環住了李破星的腰。
他把下頜輕輕放在李破星的肩上,像是一只黏人的貓。
他掃了眼喬依依,懶懶開口道:“星哥,她是王姨的妹妹嗎?”
喬依依愣在原地。
妹……妹?!
那分明是她媽媽啊。
喬依依今年二十四歲,是比他們大了些,可也沒顯老到那種程度吧?!
沒等李破星開口,際修就又看了眼喬依依手里的便當盒,說:“阿姨,我們要睡了,不吃夜宵,再見。”
喬依依整張臉都青了。
“哥哥,關門。”
際修輕輕對李破星說,嘴唇幾乎要貼上他的耳朵。
“啪。”
喬依依眼睜睜地看著小院的大門被砰地一聲在她面前,關住了。
李破星關了門之后卻還是有些呆愣。
他是真的沒想到,際修還有一點點的壞。
……可愛。
際修卻還沒松開他的腰,甚至抱的更緊了些。
他下頜輕輕蹭了蹭李破星的肩膀,聲音染上笑意:“……哥哥,那我們回去繼續睡覺?”
李破星覺得自己思想很有問題,就這樣簡簡單單被際修蹭了兩下,耳朵就燥熱起來,心思也不單純了,他推開際修,清了清嗓子:“……今天怎麼這麼厲害呢?”
際修笑著說:“因為我是哥哥的男人。”
操。
被聽到了。
李破星終于臊紅了臉。
白曼曼的生病頻繁,但每次也都不算嚴重,這回在醫院住了一天就出了院。李破星說要給他找個保姆,被白曼曼罵了一頓亂花錢,然后把李破星攆走了。
“回學校去吧,別在這兒礙我眼。這都請假幾天了,老師不說你啊,本來就學習不好,再把你畢業證扣了怎麼辦?”
回學校之后,李破星發現際修好像忽然變忙了起來。
際修沒再來教室上過一節課,好像一整天都泡在實驗室里。
而且有時候連飯都忘了去吃。
李破星一天到晚都看不見他,有點兒想他,又怕他忘記吃飯餓壞了身子,這天中午一下課就特地去小餐館打包了飯帶到實驗室。
果然,推開實驗室的門,整個實驗室仍舊是空蕩蕩的只有際修一個人。
際修在窗邊段實驗臺上做著實驗,記錄著數據,眉輕輕擰著,看起來認真而嚴肅。
李破星對際修的實驗一點兒也不了解,但是覺得一定是很重要的實驗。他也不敢打擾際修,就靜悄悄地坐在角落里看著際修。
小修看起來似乎很疲累。
也是,這些天他總是十一點才回宿舍,五點就又來實驗室了。
李破星心里甚至隱隱覺得,如果不是因為自己還在宿舍每晚等他回去,小修可能會睡到實驗室。
李破星心里心疼際修,可他又不知道要怎麼勸他休息。
因為際修做的實驗不是為了掙錢,也不是為了榮譽,是為了救人。
際修手頭的這個小實驗似乎終于做完了,他放下器材,脫掉了手套,可他的表情依舊是平靜的,看不出來實驗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的。
可李破星卻覺得他一定是成功了的。
小修那麼厲害,應該每次實驗都是成功的吧。
李破星終于笑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小修!”
際修幾乎有一瞬間是覺得是得了幻聽,他呆呆地扭頭,看見朝他走過來的李破星。
“……星哥?”際修看著他,“你什麼時候來的?”
李破星:“剛到,但是看見你在做實驗就沒有打擾你。”
實驗室很大,平時容納十幾個同學來回走動著做實驗都十分寬敞,再加上際修做實驗的時候專心致志的,沒有發現李破星其實很正常。
李破星把餐盒放在一邊的空桌子上:“我來給你送飯,要不然我怕你餓死在實驗室。”
李破星把筷子遞給際修:“怎麼樣,實驗還順利嗎?”
一點都不順利。
沒有任何進展。
這個病,就好像是死結,只要發病,結局只能是衰老并死亡。
目前為止,他沒有看到一丁點兒的希望。
可是際修看著李破星看著他的亮晶晶的眼睛,還是輕輕笑道:“……很順利,就是需要做的實驗項目比較多,所以這段時間很忙。”
“那就好。”李破星松了口氣,“但是你還是要注意身體啊,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說你要是累下病了,豈不是更影響做實驗?”
“嗯嗯。”際修吃了口飯,溫柔地笑著說,“我以后會注意的,明天起就不會這麼忙了。”
反正……忙也解決不了問題。
倒不如陪陪星哥。
如果他突然發病,也不希望死前最后的記憶是日復一日呆在實驗室而不是和星哥在一起。
那樣的話,他就是到了地獄也會后悔吧。
李破星聽到際修說以后不會再這麼忙了,就開心了,他又拿出一雙筷子,從另一個便當盒里夾了個小蛋卷遞到際修嘴巴邊:“辛苦啦,獎勵你一個小蛋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