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裴一冰挑人起來回答問題的時候,他們又好像受了刺激的弱智兒,錯誤率高達百分之九十八。
她感覺有點崩潰。
……這個班今天到底怎麼了?!
對比之下,如往常一模一樣幾乎毫無變化地保持睡覺姿勢的李破星簡直可以稱得上可愛。
哦,對了,還有那個如往常一樣盯著睡覺的李破星,臉上掛著迷之微笑的際修也是一個難得的正常人。
裴一冰十分痛苦地上完了這門課,鈴聲一響,就拿著教案逃也似地離開了。
下課鈴刺耳,煩的李破星想捂住耳朵,結果一只溫涼的手就覆在了他的耳朵上。
李破星現下就算是夢里都帶著一種燥郁,也不知道他睡覺的時候到底夢到了什麼,大有一種“碰老子的都得死”的囂張與煞氣。
際修的手覆上來的時候,李破星猛地抓住了,似乎準備睜眼就打。
結果李破星一睜眼看見原來是際修,眼底的煞氣就一瞬間消失地無影無蹤了。
他嘴巴一癟,語氣幾乎是委屈:“小修,你怎麼才來?”
際修心都要化了,軟聲軟語道:“對不起,我沒看見貼……”
“你再不來我就要被喪尸分吃了,天哪,喪尸死的時候也忒惡心了,腦漿噴的到處都是……”
際修:“……”
際修面無表情地捏了捏他的臉:“醒醒。”
李破星一邊吃著小胖獻上來的零食,一邊吐槽道:“……牛陽澤也太慫了,老子打他的時候他都不帶反抗的。”
際修幫他把一邊吃一邊掉的碎渣滓清理了:“以后還是盡量不要打人了,注意身體。”
“我知道。”李破星說,“我這次實在是太氣了,而且我也沒怎麼動手,很小心的。
”
李破星忽然頓了一下,說:“就是不知道牛陽澤這貨會不會報警,這個人可記仇了……”
際修說:“不會。”
李破星:“你怎麼這麼確定,我覺得有點懸……”
“哥,你別瞎操心了。”際修笑笑。
李破星嘆了口氣,口氣不掩得意:“其實我也覺得可能性不大,小修你都不知道,你別看我好像一直惹事兒,但好像每次都能特別好的把握到那個‘度’,讓人害怕又不至于報復,但我有時又覺得是運氣加成……”
“嗯。”際修聲音帶笑,“哥你運氣和實力并存。”
際修放學后又去了實驗室,聽說是晚上才能結束。
李破星本來是準備和章魚他們去吃飯,但小胖一路上都憂心忡忡的。
“哥。”小胖一臉糾結看,“牛陽澤這個事兒,你就這樣放下了啊……”
李破星:“那不然呢?”
小胖皺了皺眉,還是說道:“哥,我原來和牛陽澤一起玩過幾場游戲,我記得他說過他爸是律師……”
小胖想到了什麼,一臉嫌惡:“我還記得他有次特別得意地說過,他家幼兒園的弟弟回家的路上摔了,破了點皮,結果他爸讓幼兒園賠了好幾萬……”
帝國法律相當不完善,被一部分人嘲諷說,是“在所有小的糾紛上,完全是有錢人的法律”。
因為有錢人才請得起律師。
才能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而且……”小胖看了眼章魚,道,“章魚還傻啦吧唧拍照發在了帖子里嘚瑟,現在證據齊全……”
章魚也沒想到這一茬,急紅了臉:“我……我也沒想那麼多……”
小胖說:“哥,我們還是去牛陽澤那里探探口風吧,牛陽澤這人太陰了,和原來那些人不一樣,別的人被打了估計會長長記性,牛陽澤被打了,一定想報復回去。
”
而且,原來和李破星打架的大多是沒什麼文化的混混。
那些混混自己都對警察怵得不行,更沒可能報案了。
他們被李破星打了,也最多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可能都不會告訴別人這傷的來源,他們覺得丟人。
可牛陽澤不一樣。
他有條件,有能力,也有心思做得到到睚眥必報。
李破星愣了一下:“……那行吧,那我們明天去找他?”
小胖搖搖頭,打開終端備忘錄:“別拖,這種事情拖不得,誰知道還能有什麼變動,要不就現在吧,我中午已經問了他在哪個醫院,我們可以直接去。”
李破星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感覺繁瑣又煩躁。
偏偏小胖和章魚還一邊查資料一邊煞有其事的獻計。
“……態度不能太軟,不能讓他知道咱們怕他告我們。”
“也不能太硬,不能把他逼急了。”
“得留有回旋的余地,我們也得跟著進去,這樣才能彰顯氣勢,不能慫。”
“大巖你待會兒進去的時候要注意,不要傻笑,威嚴一定,這樣才有震懾力……”
“噓。”李破星小聲說,“快到了,閉嘴。”
a-117病房,李破星調整好心態,一步一步走過去。
走進了,李破星才忽然聽見一個陌生的男聲。
“你哥哥是叫牛陽軒吧……聽說他是你們家的驕傲?真不巧,那個游戲公司剛好有我們老板的股份,這是際先生的名片。嘖……聽說你哥哥干的挺好的,可別因為一個不懂事的弟弟失業了。”
“哦,對了,徐律師,你可以向牛先生具體闡述一下,他犯了什麼罪,其中有有幾個我們可以對他進行起訴。”
李破星愣了愣,他向前走了一步,透過虛掩的門縫看到一個男人坐在單人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