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李破星抱著叼叼垂頭喪氣地敲開了際修宿舍的門。
“齙牙不讓養,還讓我們全寢都寫檢討,通報批評。”
“而且他還順便收走了我們的電磁爐,撲克牌,熱得快,他連章魚的吹風機都收走了,章魚多臭美一人啊,從此以后再也無法維持他炫酷的發型了。”
“我們宿舍被洗劫一空。”
“最過分的你知道是什麼嗎,他還逼我們撤蚊帳!現在雖然入秋了,但蚊子也很多的好嗎!”
李破星在別人面前為了維持他老大的面子,全程都沒參加絮絮叨叨的吐槽過程,可不知怎麼一道際修面前就開始肆無忌憚的吐黑泥。
一點都不顧及自己人狠話不多,相當酷拽的校霸人設了。
李破星摸了摸叼叼的頭,沮喪的說:“其實我最舍不得是叼叼,我都和他在一起睡了三個月了,少了它我估計得失眠。”
際修抱過叼叼,抬頭對李破星說:“那你也來我這里睡吧,叼叼估計也舍不得離開你。”
李破星愣了一下,第一反應竟不是拒絕:“……可我現在腿好了,和學校申請起來,用什麼理由住在你這兒啊。”
際修:“用我們已經結婚了的理由。”
當天晚上,李破星就又抱著東西搬到了際修的宿舍。
兩人中間分開了三個月,再睡到一塊,卻絲毫不感覺陌生。
“兄弟們,我實在是離不開叼叼。”李破星走的時候是這樣和室友說的。
“沒有叼叼,我可能會失眠。”李破星住進來之前是這樣和際修說的。
然而。
當天晚上,叼叼就被毫不留情的擠下了床。
叼叼一臉懵逼的睜開眼睛,看著它的主人在睡夢中無意識的一點一點蹭到另一個男人的懷里。
它轉頭,看著窗外的繁星點點的夜空。
表情惆悵又滄桑。
你知道狗生最悲傷的事情是什麼嗎?
是你的主人說,離開了你就睡不著,然后借著這個理由和你一起搬了家,轉頭就把你擠下床,撲向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其實真是不怪李破星。
孕期的omega對自己的alpha有一種天生的依賴感,際修身上的信息素是他的安眠藥與鎮定劑,那是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際修幾乎是被李破星生生從熟睡中蹭醒了。
際修睡覺習慣平躺著睡。
李破星側著身子,整個腦袋幾乎都趴在際修的肩膀上了,可他似乎還不滿足,不安的亂動著。
際修身子僵著,一動都不敢動。
可李破星還在蹭。
李破星的臉緊緊的貼著際修的肩膀,際修的肉不軟,似乎硌地他臉疼,可這已經是睡夢中的李破星所能接觸到的,離際修最近的位置了。
際修悄悄偏了偏腦袋,看到李破星不滿地微微皺起來了眉。
際修猶豫了一下,身子微微動了動,他翻了半個身子,由平躺變成了側睡,并且面向李破星那邊。
李破星現在整張臉都幾乎貼在了際修的胸前,他終于不亂蹭了,似乎是些許滿足。
不過半分鐘,李破星伸出手,抱住了際修。
際修覺得他整個身子甚至更僵了。
星哥睡之前噴霧劑不要命的往身上噴,際修此刻也明明沒有聞到任何信息素的味道。
可他卻覺得自己大腦一片空白。
他身子僵地如同一個剛被刷了泥的雕塑,那一層泥還沒干,似乎只要動一下,都能聽到雕塑表面的那層泥膜碎裂剝落,掉在地上的清脆的聲音。
過了好長一會兒,李破星的呼吸聲都已經平穩了,他呼吸是綿長的,一道一道地落在了際修的胸前。
以至于際修的心跳聲,都幾乎要跟著他的呼吸聲一塊兒動了。
際修這才發現自己的左手臂幾乎是僵硬的飄在空中,放在哪里似乎都不合適。
放在自己的身側,會壓到李破星搭在自己腰際的胳膊,放在自己身后……這種別扭的姿勢,他估計一晚上也睡不著了。
際修手指握成了個拳,又松開了。
又過了一分鐘。
他幾乎是做賊一樣的,靜悄悄的,把自己的左臂,放在了李破星的腰上。
環住了。
他們的姿勢猶如情侶親密無間的擁抱。
際修覺得自己的心跳聲有些快了。
第二天本身就計劃好了,一起去產檢。
際修在衛生間洗漱的時候,順手拿起了柜臺上的抑制劑噴霧,打開蓋子,他忽然又猶豫了一下。
把噴霧原地放回了。
李破星走在路上就感覺有點奇怪,際修身上信息素的味道好聞的過分,李破星幾乎控制不住自己想往他身上粘著靠著的欲望。
李破星抽了抽鼻子:“際修,你今天出門怎麼不噴信息素噴霧啊。”
際修一臉平靜:“忘了。”
李破星看著手里的片子,感覺很神奇。
孩子才三個月,他肚子都平的,什麼都看不出來,沒想到已經發育成了型。
李破星指著片子說:“這……這是他的手哎,你看他的手指頭,看到了嗎,他應該有5個手指頭!”
不是5個手指頭,那該是幾個手指頭啊?
旁邊的醫生想笑,但是他忍住了。
他就在旁邊默默的聽著兩個小年輕,從手指頭討論到腳趾頭,從前討論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