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際修!我和宋靜染掰了!”
際修已經把李破星拖到了門口,聽到這句話,停了一下:“怎麼掰了?”
李破星可憐兮兮地說:“我被綠了。”
際修呵呵一笑:“活該。”
說罷,干凈利落地關了實驗室的門。
一轉身,整個實驗班的人都目不轉睛地看著際修。
際修又變成了面無表情的模樣:“看什麼。”
“沒、沒有……”眾人慌忙搖頭,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李破星蹲在實驗室門口,摸著叼叼的小腦袋,悲傷地嘆了口氣:“叼叼,怎麼辦。你際修哥哥還是不原諒我……”
“他好像真的很生氣……你看,他都沒有問你為什麼受傷了,也沒有問我為什麼被綠……怎麼這麼難哄……人家陳臨安不也被哥誤打了一拳……不是一道歉就原諒了?!
說起陳臨安,李破星忽然有了主意。
躲著我還不來上課?!哥哥我今天就必須讓你來上課。
周一第一節 課下課,李破星跑到原來避之不及的教室辦公室。
老師看見他,調侃道:“李破星啊,又犯什麼事兒了?”
“這怎麼剛拆了石膏就犯事啊,看你前兩天還挺消停,干脆別拆石膏得了……”
“哈哈哈哈哈……”
李破星咬牙切齒地微笑:“老師,我沒犯事兒。”
李破星走到老馬位置上的時候已經被嘲地體無完膚,他心里恨恨地想:我以后再也不主動來辦公室了……
李破星站在老馬面前,笑嘻嘻地說:“馬老師,我得向您說個事兒。”
馬副院長:“你?想說什麼?”
李破星:“際修啊,實驗班的那個際修,他可好多天沒來上過課了啊,您不是說您的課人人平等,可不能給際修搞特殊化啊,要不我去警告他一聲,剛好今天就有您的課,讓他來上……”
老馬拿起一本書就朝李破星頭上打過去,李破星眼疾手快地伸手擋了:“馬老師,您這怎麼還打人……”
老馬說:“李破星你管的還挺寬,人際修是實驗班的同學,上不上課關你什麼事?!”
李破星:“我這不是為咱學院著想……”
“你先管管你自己吧!人家都告我這兒了!毆打交流生?你真有能耐啊?!”
李破星:……
操!宋靜染那個男朋友還告狀?!真他媽不算男人!
幸好李破星早有準備:“老師!是他先動得手,可以看監控!我剛拆石膏,還是傷員啊!”
“傷員?”馬翼遠快氣笑了,“傷員把人打住院?!”
李破星:“但真是他先動得手!”
馬翼遠:“要是你先動的手你就該退學了!待會第二節 下課,大課間升旗的時候,你站在國旗下給我好好做個檢討!好好給人家道個歉!”
想讓老子道歉,道個狗屁歉!
老子從不為揮出去的拳頭道歉!
……等一下。
一個小時后。
實驗樓頂層的同學們正在做實驗,外面突然響起來升國旗的聲音。
緊接著,一個男生清朗又張揚的聲音通過話筒和播音器,傳遍學院的每一個角落。
“……際修!我錯了!我不該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你那一拳!是我沖動!是我沒腦子!你才不是變態!我是變態!原諒我好不好!際修——”
“際修——我真的錯了!!!!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三年級實驗班際修小朋友——你是世界上最帥氣最聰明最可愛的人——”
……
實驗班的所有人放下了手中的器材。
死一般寂靜。
際修大步走到窗邊粗暴地關上了窗子,他耳根通紅。
……看不出來是羞的還是氣的。
第18章
李破星這一吼幾乎是把三院校霸的面子里子都丟沒了,他閉著眼睛一嗓子吼完,再睜開,臺下的人齊齊張著嘴。
每個人的嘴里都能塞下個咸鴨蛋了。
李破星把話筒遞給幾乎已經石化了的主持人,十分瀟灑地從臺上跳了下來。
“哥,你干嘛呢?!”
“道歉啊,沒看出來啊!”
“……那也不能……你可是……”大巖都有點兒語無倫次了:“……你說這樣值得嗎?”
李破星拍了拍大巖的肩膀:“有什麼值不值得的,哥錯了就是錯了,道歉也是應該的。”
小胖把臉湊過來說:“那哥,你昨天睡蒙了,我叫你起床你還打了我一下,你咋不道歉呢?”
李破星捏了捏他的小胖臉:“對不起,行了吧,滾。”
小胖:“嗻!”
為什麼要這樣對際修道歉呢?
李破星腦海中驀然蹦出了四年前第一次遇見際修時,際修的模樣。
際修這孩子當時被打得有點慘了,可他卻特別安靜。際修眼睛又透又凈,他乍一看以為是這個孩子哭了,其實沒有。
他眼睛好像本身就是那樣的,像塊澄凈的黑玻璃。
好像一不小心,就能碎一地。
要好好護著。
不能磕了碰了。
際修接到父親通訊的時候外面嘈雜的廣播聲剛剛停止。
他看見通訊號碼的第一瞬間,耳根的通紅就已經褪了個干干凈凈,臉色蒼白地像個死人。
這麼多年。
他看見父親的名字依舊會出現生理性地惡心。
他走出實驗室,來到天臺,天臺的風大,能把他的生理性不適降到最低。
父親第一句還是小選:“小選的藥沒有了。”
“我上次給你藥的時候已經說過是最后一次。”
父親頓了頓,沉聲道:“際修,小選情況很危急。”
際修唇角揚了起來:“和我有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