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山筍是一種生長在雪山和綠洲交界地的特殊筍種,體表深褐色,口感比一般筍更加清脆多汁,有一種獨有的香味,特別受熊貓們喜愛。
但因其生長環境惡劣,每年產量也極低,只在三月早春時收獲一茬兒,平均分配給全國各地的大熊貓。
祝家按照熊頭每年都能分到二十根春山筍,祝時序不舍得吃,都是把自己那份留給弟弟。
祝星言拿著手機從沙發上爬起來,毛毛凌亂,雙眼朦朧,整只熊都暈暈乎乎的,身上的衛衣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掀起來了,露出一半白白胖胖的“香肩”。
明明什麼都沒干,卻又好像什麼都干了。
心虛小熊幽怨地瞟了季臨川一眼,磕磕巴巴地和祝時序說:“今年怎麼、怎麼下來得這麼早啊?還不到三月呢……”說完還欲蓋彌彰地清了清嗓子。
“今年暖和唄,雪也少。”祝時序說:“你現在有力氣做嗎?不行我派李叔過去給你做,你不就愛吃他燒的八寶筍雞嘛。”
“不不不!不用了祝大熊。”小熊貓連聲拒絕,歪頭從鏡子里看到自己這宛如吸了大煙的腎虛樣,莫名其妙很心虛,不敢見人。
“別麻煩李叔了,我自己做,我現在還挺有勁兒的。”
畢竟信息素吸多了,到現在熊還是飄的。
祝時序欠兮兮笑了一聲,“吃什麼了這麼有勁兒?”
“我……”小熊貓一噎,偷眼看旁邊幸災樂禍似笑非笑的季臨川,心道我吃大美人了唄。
結果下一秒就被大美人捏住了胖腮,季臨川盯著他用氣音小聲說:“別在心里偷著罵我。”
“嗯嗚!”祝星言冤枉死了。
這怎麼是罵!分明是夸你!還有——
他不知道第幾次把自己的胖腮從人手中搶回來,指著自己的臉哀怨炸毛:“季臨川你就不能換一邊捏嗎,我已經變成大小臉了!”
怨氣實在太大,隔著手機一句不差地傳到了對面,祝大熊聽了幾秒后意味深長地“喔~”了一聲:“小崽兒,你干什麼呢,大早起的怎麼聲音這麼啞?”
祝星言毛臉一紅,憋屈道:“我在吊嗓!”
怕深度按摩的事情敗露,他連忙和哥哥道:“好了好了不說了祝大熊,等我把筍做好晚上給你送到公司,你記得晚飯不要和小情人出去浪啊!”
說完“啪”一聲掛斷電話,捏著手機長出了一口氣,抬眼一看旁邊季臨川居然還在裝模作樣地看報紙。
哼哼。
小胖熊氣得踹了他一腳轉身就走,從大沙發上出溜下來,跑到自己的小沙發上趴成一張熊餅。
黑白相間的一只小胖團,看起來又軟又彈,把手放上去立刻就會陷進軟乎乎的毛毛里,稍微用點力氣一按他就會委屈巴巴地哼哼個沒完。
這不是小面包是什麼?
季臨川難耐地舔過齒尖,越看越想咬。
“崽崽,先別趴著。”
他走過去,半蹲下來,把手掌擠進祝星言的臉和沙發之間,托著小熊腦袋揉了揉。
小熊貓張嘴就咬住他的指尖,磨了兩下后又吐了出來,毛腦袋頂著他的手要人走,氣得直狗叫:“嗷嗷嗷嗷嗷!”你個臭豬你好煩!我都這樣了你還摸!摸摸摸我讓你摸!我爬起來給你一拳!
他爬起來朝著季臨川的胸肌上就惡狠狠揍了一拳,力氣小得像在給人撓癢癢。
季臨川都被打笑了,看他兇巴巴地瞪著自己,睜得滾圓的黑豆眼里像燒著兩只小火把,鮮活又可愛。
“就氣成這樣?我弄得你不舒服了?”季臨川問。
小熊貓炸著毛數落他:“我都說了夠了夠了你還摸!你還啃我臉,還!還揉我屁股……哪有這樣按摩的……”
季臨川忍著笑,假裝沒聽到,問他:“感覺手腳有力氣了嗎?試試看能不能化形。”
“嗯嗚!”我能化形了?!
祝星言瞬間把控訴他的事忘了,踩在小沙發上焦急地左右尋摸,季臨川遞了條毯子給他,“用這個。”
小熊貓接過來,像圍草裙一樣圍住自己的下半身,剛擺好姿勢準備發力,就覺得小腹深處涌起一股若隱若現的暖流,裹挾著翻沸的血液沖向周身。
“嗯嗚——”
一個眨眼間祝星言目之所及的視野驟然拔高,身上雪白的毛毛褪去,纖細的手臂取而代之,晨風吹在皮膚上的觸感溫煦又真實。
然而還不等他高興就眼見著自己的手又變回了兩只黑色的肉蒲扇,“啪嘰”一下,祝星言一個沒站穩就栽進了季臨川懷里,還是那副熊樣。
變身確實是變身,就是只維持了一秒。
祝星言郁悶地翻了個身,把自己平攤成大字型,臉上兩道黑眼圈困窘地皺在一起。
唉,熊生好難,我想度成人版蜜月。
季臨川本就沒期望按摩一次就成功,兜著熊屁股笑了笑,“別急,沒有一口氣吃成個胖子的,多受幾次信息素就好了,晚上我們再按一次?”
小熊貓沮喪地點了點頭,在他身上打了個滾,趴著蹭蹭,“嗯嗚嗯嗚?”
你不是還要去醫院請假嗎?快去吧,都快中午了。
“嗯,你要陪我一起去嗎?”季臨川發出邀請。
“不要,我還有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