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后有死靈聚集,矮人被迫全部遷走。
手環內的文字頻繁閃爍,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特別。
云婓放下羊皮卷,起身靠近法杖碎片。中途經過存放創世書的書架,遇見白光閃爍,不安的感覺驟然降臨。
“主人,小心!”
白光包裹創世書從書架中飛出,懸浮在云婓面前,封面緩慢展開,書頁開始翻動,速度越來越快。
行動快于思考,云婓抓住創世書,啪地一聲合攏書頁,動作干脆利落,如行云流水,沒有半分猶豫。
安德四人瞠目結舌。
云婓將書放回書架,轉頭看向樹人,奇怪道:“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四個樹人陷入沉默。
他們徹底明白,年輕的領主擁有無限潛力,比他們認知中的更加強大。
精靈谷內,精靈王站在水鏡前,凝視水中倒影,心中浮現疑惑。
大廳門緊閉,沒有受到任何打擾。
水鏡平靜無波,法陣中的礦石始終完好。
儀式突然被打斷,那股力量從而來?
精靈王越想越是不解,如同陷入一團迷霧,周身籠罩低氣壓,仿若暴風雨即將來臨。
大廳門突然洞開,幼龍嗷嗷叫著沖進來,一頭撞翻水鏡。下一秒又嗷嗷叫著被丟出去,啪一聲貼在墻上,和上次的位置絲毫不差,連滑下去的形狀都一模一樣。
同一時間,刺槐領大軍進入昂撒城。
這是一座繁華的城市,原本屬于納德羅,陸地交通十分發達。不久前被刺槐領主收回,城內的財富被搜刮一空,城民也被全部遷走。
大軍進入城內,刺槐領主入住納德羅的宅邸。
入夜后,貴族們私下里碰面,大多面帶不愉。
他們無法忍受,領主大人竟將半水妖帶在身邊。
“領主中毒太深,完全離不開那個半水妖!”
軍中議論紛紛,大戰尚未開啟,人心已經開始動搖。
巫師對此不置一詞,他來到宅邸頂層,推開閣樓的窗子,法杖虛點在半空中。
灰色氣息涌動,風中凝出成百上千只古怪的飛蟲。
蟲群在夜色中潛入軍營,溜進帳篷里,飛落到熟睡的貴族身上,在他們耳后留下米粒大的傷口。
隔日,大軍在清晨出發。
貴族騎士行在隊伍中,看似和往常無異。面罩遮擋下卻是雙眼無神,表情麻木,一舉一動受到控制,儼然淪為被操控的傀儡。
第50章
刺槐領大軍向西行進,沿途經過三座城市和二十多個村莊。城內貴族跟隨大軍出征,村莊的糧食被搜走大半,村人稍有反抗,立即會被吊起來鞭打。
凡是大軍過處,村口都會立起絞刑架,架子上是頑固的村民,帶著滿身鞭痕被絞死在冷風中。
“這不是一個領主該做的!”
“暴君向臣民舉起屠刀,終將遭到報應!”
“你被仇恨包圍,受到死靈啃噬!”
兩名白發蒼蒼的老人倒在地上,他們被反綁住雙手,身上的袍子染滿鮮血,臉頰上橫過數道傷痕,皮肉外翻,傷口的血在冷風中凝固。
騎士們在村中搜走糧食,還打算牽走巨牛。
村人們出離憤怒,哀求毫無用處,他們拿起了草叉、鐮刀甚至是木棒。明知道以卵擊石,怎奈走投無路,不反抗就只能活活餓死。
上萬大軍面前,幾十名村民的抗爭無異蚍蜉撼樹,仿佛石子投入大海,激不起任何浪花。
二十名騎士排成一行,騎士隊長手臂舉起,帶著輕蔑,漫不經心向前一揮。血光沖天而起,僅僅一輪沖鋒,反抗的村民全部倒在地上。
死者有男有女,有白發老人也有青澀的少年。
他們本該獲得領主的庇護,如今卻死在騎士的刀下。
受傷的村民在地上哀嚎,他們太過憤怒,以至于忘記了對刀鋒的畏懼。他們趴在鮮血染紅的雪地上,拼命抬起頭,看向刺槐領主的方向,大聲咒罵,詛咒他將死于戰場,尸骨無存,靈魂永遠不得安息。
“住口!”
騎士拽緊韁繩,戰馬人立而起,馬蹄踐踏傷者的背部,當場踩斷他們的脊椎。
村人向前撲倒,口中噴出鮮血,胸口被洞穿,人尚沒有斷氣,地獄般的景象。
即便是臭名昭著的半獸人雇傭兵,看到此情此景也不由得膽寒。他們從不曾想過,一個貴族領主會對自己的領民如此殘暴。
半獸人指揮官后退兩步,同幾名隊長交換眼神。他們需要提高警覺,和這樣的領主合作,最應該警惕的不是前方的敵人,而是來自身后的刀劍。
不到半天時間,三座村莊遭到屠戮,反抗的村人被屠殺殆盡,無論男女老少一個不留,德高望重的老者被拖到村口絞死。
“劊子手,惡棍,暴君!”老人不停咒罵,直至繩索套上脖子,被從身后勒緊。
巫師策馬走近,胯下的座獸通體灰白,雙眼是血紅色,嘴邊凸起獠牙,四蹄迥異牛馬,而是仿若虎豹的利爪。
法杖斜指向前,杖頭的寶石血般鮮紅。
巫師口出詛咒,每一句話都帶著死亡氣息。
可怕的能量纏繞上絞刑架,在木架上烙印灰色文字。
兩名老人被拖拽起身,受傷的腿無法支撐,脖子上的繩索越來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