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車,將車鑰匙還給他。他一聲不吭就要上樓,我撇撇嘴,從后面拉住他的手。
“不說點什麼嗎?”
他回過頭,蹙眉看著我,說了句:“謝謝?”
我飛快湊過去,在他唇上重重親了口。
“謝人要拿出誠意啊盛律師。”
他立在那里,淡淡睨了眼我抓著他的那只手,沒有生氣,但也不見多高興。
我一下松開他:“你別這種眼神……”
指尖方離開他的袖口,盛珉鷗突然反手重新握住我的手,將我拉向他。我一下瞪大眼,腦海里空白一片,心跳快得簡直要躍出胸腔。
后頸被牢牢按住,他俯身吻住我的唇,舌尖頂開我的齒關,給了我一個深入又蠻橫的吻。
只是還沒等我回應,一切又都結束了,他退開身,拉開安全距離。
“誠意夠了嗎?”他問。
我咽了口唾沫,愣愣看著他。
剛剛與其說是一個吻,其實更像是一頭野獸在品嘗自己儲備已久的美食,他咬我舌頭的時候,我都覺得是不是要被他從舌頭開始吃掉。
他看我一副傻樣,眼里劃過扳回一城的愉悅,不等我回答,轉身上了樓。
我盯著他消失在玻璃門后的背影,半天才反應過來,用指腹抹了抹唇邊濕涼,一下腿軟地蹲到地上。
“操操操操操操操操操……”
要說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再過分的也不是沒做過,接吻更不是第一次,可我還是跟個情竇初開的少年一般,為了盛珉鷗一個吻面頰火熱,情難自已。
第57章 濃濃渣男味兒
“哥哥!”
我與沈小石進了法院,正要往法庭走,聽到不遠處一聲叫喊。沈小石似乎認出了這聲音,身形一僵便往聲源處望去。
長相圓潤的少年喘著粗氣跑過來,怯怯看沈小石一眼,最終紅著眼道:“哥,對不起。”
他想去拉沈小石的手,沈小石推開一步,避開了,少年臉上顯出受傷神色。
沈小石面無表情看著他:“你要說‘對不起’的對象不是我,你也沒什麼對不起我的。”
唐卓當下白了臉,訥訥說不出話。
沈小石眼里涌現復雜情緒,還要再說什麼,我眼尾瞥到遠處唐家人氣勢洶洶過來了,怕起沖突,忙拉了拉他袖子。
沈小石看一眼那烏壓壓一群人,嘆了口氣,對我道:“楓哥,咱們走吧。”說完不理唐卓,徑自走了。
半途我回頭再看,少年獨自留在原地,還在看沈小石,身形顯得格外落寞。
此次庭審,盛珉鷗傳喚了精神衛生中心的徐尉波醫生作為辨方專家證人,來證明沈小石母親因常年家暴而抑郁纏身,精神狀況極不穩定。
面對這一手,控方早有準備,通過交叉詢問質疑醫生的專業度,試圖讓陪審團與法官相信對方對姚婧精神狀態的評估并不可信。
檢察官手上拿著一疊資料展示給眾人:“徐醫生過去五年在衛生中心的投訴率居高不下,不少病人認為自己的病情在他的診治下并未達到他所承諾的好轉。顯然徐醫生一直喜歡夸大自己的說辭,好突顯自己的權威性。”
徐醫生被大庭廣眾這樣質疑,當下臉色都青了,氣得雙唇直抖:“你這是污蔑!”
盛珉鷗對徐醫生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同時起立沖法官頷首道:“徐醫生并非第一次作為證人出庭作證,此前從未有人質疑徐醫生專業性。
既然控方不相信徐醫生,我們可以用他指定的醫生,沒關系,身正不怕影子斜,姚女士的精神狀況不會因為醫生的改變而改變。”
法官看向控方檢察官,蹙眉道:“控方,你需要更換指定醫生嗎?我要提醒你一點,辯方提交鑒定申請時你并沒有對醫生人選作特殊要求。”
之前我聽沈小石提過,由于案子引來各方關注,法官不想節外生枝,希望能盡快有個結果,因此對沒必要的拖延十分反感。
檢察官似乎沒料到盛珉鷗會這樣硬氣,面對法官嚴厲的面容,一下子就有些氣弱。
“不用了,法官大人。”他悻悻坐下。
之后,控方傳喚了唐志鵬的同事與鄰居,兩人無不對唐志鵬稱贊有加,說不相信他是個暴力的人,又說他忠厚老實,對人非常友善。
沈小石緊緊抿著唇,眼里怒氣蓬勃,這要不是法庭上,我懷疑他會立刻站起來指著對方鼻子破口大罵,問他們是不是眼瞎。
庭審進行到一半時,我突然收到易大壯來電。我看了眼庭上嚴肅的氛圍,點了拒接,剛要發信息跟他說自己不方便接電話,手機再次震動起來。
這樣鍥而不舍,倒真像是有急事的。怕對方出了什麼生死攸關的大事,我只得跑到法庭外頭接了電話。
“什麼事?小石媽媽正庭審呢。”
易大壯似乎正在走動,呼吸有些急促:“楓哥,我寄了樣東西給你,你收到……收到了放好,我過幾天找你來拿。”
“你的東西寄給我了?”我聽得一頭霧水,“你網購地址填錯了嗎?”
“差,差不多吧。千萬給我放好了,兄弟以后請你吃飯。
”
再三叮囑下,他匆匆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