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崤也看了看他。
黎容將手機在掌心轉了轉,踹進了兜里,笑道:“這是要集體批判啊。”
看通知,不光江維德和A大校長在,藍樞的幾個會長也在,讓這幫人在一天之內聚齊,看來他們倆的事確實震顫了這幫老頭子的心靈。
岑崤輕嗤:“那又怎麼樣。”
黎容勾唇:“是啊,誰在乎。”
黎容用雙手勾住岑崤的脖子,趴在岑崤背上,讓岑崤扶住他的膝彎:“走吧,我也有一年多沒跟他們作對過了。”
岑崤開車,兩人直奔七星酒店。
到了酒店門口,黎容在岑崤的攙扶下,一點點蹦到了會議廳。
推開門,果然所有人都到齊了,和上次簽約兩派陣營分立不一樣,現在這幫人坐在了一側,另一側,留給了他倆。
黎容輕輕挑眉,等岑崤幫他把椅子拉出來,然后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他揚起下巴,右腿搭在左腿膝蓋上,朝面色凝重的諸位長輩報以一笑:“急匆匆的把我們找來,就因為我們戀愛的事?”
岑崤坐在他身邊,神情格外冷靜,甚至還隨手擰開礦泉水喝了一口。
雖然在座的都是長輩,但岑崤的身份有些特殊。
九區鬼眼組,從職能上,對藍樞其他幾區和紅娑研究院旗下企業都有監督權。
所以無論怎麼看,都還是笑盈盈的黎容更好說話一些。
江維德眉頭皺出個川字,他雖然脾氣倔不服軟,但對黎容還是無限寬容的。
他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黎容,你們這是胡鬧什麼呢?你是高塔小組的組長,岑崤是鬼眼組的組長,你們倆…哎呀!”
A大校長也跟著說:“我先說這事兒跟我沒多大關系,畢竟你們也已經畢業了,但還
是要注意一下影響,你們的身份不同一般。”
岑崤眼睛微瞇了一下,顯然聽到這兒,已經沒有什麼耐心了。
黎容卻抬眼,氣定神閑一笑:“我先問幾個問題,然后你們再嗚呼哀哉。”
黎容:“我和岑崤在一起,有耽誤過紅娑研究院和鬼眼組的工作嗎?”
無人應答。
不管是黎容還是岑崤,在專業領域都足夠盡心盡力,沒有半點敷衍。
黎容:“曾經有過任何規定,要求鬼眼組組長不能和紅娑研究院的科研人員談戀愛嗎?”
幾個會長面面相覷,還是沒人說話。
的確沒有這方面的規定,這些年也有不少藍樞員工與紅娑員工結婚,但是在金字塔尖上的,確實沒有。
可當初建立規則的人又怎麼會想到,有一天會發生這種事呢?
黎容:“我和岑崤談戀愛,究竟影響了什麼大局,請逐一舉例,擺事實講證據,如果你只說‘有可能’,‘萬一’,‘將來會’,請免開尊口,畢竟將來會發生的事多著呢,未雨綢繆也不是這麼干的。”
黎容這一連串問題,問的大家啞口無言。
剛聽到這件事時,大家的一致反映就是‘不妥’,‘成何體統’,‘簡直胡鬧’,可真讓他們說出具體的理由,他們又找不出來。
氣氛詭異的尷尬。
胡育明用胳膊捅了岑擎一下:“你倒是說點什麼啊!”
岑擎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道:“我說有用嗎,你看我們鬼眼組組長那個臉,是想要聽我說話的意思嗎?”
和其他人相比,岑擎知道的更早,接受能力也就相對更好。
不過他不想摻和,主要還是因為他管不了岑崤,小時候沒管過,長大了再想管,已經不可能了。
簡昌瀝打哈哈道:“哎喲,氣氛怎麼這麼嚴肅了,都別著急,主要是大家對你們兩個在一起挺意外的,畢竟咳…很多往事我們也心照不宣哈。”
岑崤總算開口,他靠在椅背上,直接拉住了黎容的手,目光淡然:“你們是覺得有把握拆散我們?”
簡昌瀝:“別這麼說,我們沒把握,所以才……"
岑崤輕笑:“那還浪費什麼時間呢各位,藍樞幾區和紅娑有的是事情要忙,校長既然是來湊熱鬧的,那也別摻和了,大家散了吧。”
簡昌瀝:“……”
A大校長:“……”
岑擎鐵青著臉,狠狠按了按眉心。
如果說幾年前他還想擺一擺做父親的派頭,現在他已經完全力不從心了,也麻木了。
徐風說得對,岑崤和黎容的經歷太特別了,特別到很難被其他人取代。
岑擎輕咳了一聲:“你媽也知道了,挺著急的,有時間你回家交代吧,我這幾天先不回去了。”
岑擎說完,也不愿在這里跟大家干瞪眼,趕緊沖徐風招招手,率先開溜了。
畢竟岑崤不聽他的,還是挺讓他沒面子的。
岑擎一走,其他人就更傻眼了。
說到岑崤和黎容的私人感情問題,誰也沒岑擎有立場。
黎容將目光投向江維德,眼眸一蹙,立刻變得可憐巴巴:“老師,我家出事后,是岑崤不離不棄,我才能振作起來,你總不能讓我做忘恩負義的人吧。”
江維德:“……”
在黎家的事情上,江維德是有愧的。
他當初聽信了張昭和的話,沒有在黎容最困難的時候給與幫助,現在確實也沒立場,讓兩個相互依偎的人分開。
他再別扭,也抵不過黎容愿意。
江維德長嘆一口氣:“唉…可是你們也太離經叛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