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對美色的追求。
他誠心誠意的感謝顧濃女士給了他這張皮囊,讓他在人生的道路上,獲得很多意料之外的幫助。
黎容跟宋赫簡單聊了兩句,推開臥室門,倒在床上,沒一分鐘就沉沉睡了過去。
他知道自己沒洗澡,但是沒有岑崤代勞,他實在累的不想動彈。
宋赫望著緊閉的房門和已經露出曦光的天色,感受到一種難以言說的力量。
他曾經以為自己的生活已經很難了,妹妹患上了要終生服藥的病,拖垮了整個家,別人在快樂的享受大學生活,他卻要早早體會勤工儉學的艱辛。
但是和黎容比,他這點困難又算得了什麼呢?
黎容從云端跌落,家破人亡也沒有抱怨命運不公,只要有一點機會,有萬分之一的可能,黎容也會死死抓住,為之拼盡全力。
這樣鮮活的熱烈的生命力,就連他這個邊緣人都能被照耀到。
他有什麼資格怨天尤人?
宋赫振奮精神,背起書包,小心翼翼的離開宿舍,頂著晨光去教室自習。
因為做|愛姿勢刁鉆而全身疲軟的黎容,渾然不覺自己不經意間點亮了一個單純少年。
他睡了四個小時,強迫自己從床上爬起來,然后拎著洗漱用品去樓下洗澡。
因為熱水洗禮,讓某些痕跡更加明顯,黎容只好穿了件簡單刻板的白襯衫,把每一顆扣子系好。
對著鏡子,他看了看自己的臉,晝夜顛倒一整天,除了眼底隱約有些青外,倒沒別的痕跡。
幸好是二十歲的身體,還能經得住這麼折騰。
九點四十,黎容準時出發去明理樓。
湊巧的是,明理樓離經管系大樓只隔著一條馬路,所以在這條路上,必然會碰到經管系的學生。
比如他舅舅顧兆年花錢塞進來的顧天,還比如同樣晝夜顛倒卻仍然精力充沛的岑崤。
顧天依舊對他羨慕嫉妒恨,但如今兩人差距越來越大,顧天根本不敢在外人面前承認自己跟黎容是親戚。
他遠遠的看到黎容,撇撇嘴,不甘心的“哼”了一聲,立馬扭身轉彎,朝反方向走了。
“哎顧天,你干什麼去?”
“怎麼了這是?”
顧天煩躁道:“手機沒帶,你們先去教室吧。”
黎容看到了,但是懶得理他。
倒是那幾個經管系的學生,按捺不住好奇心,湊上來,小心翼翼的問:“是黎容嗎?”
黎容對a大的學生還是比較客氣的,他不得不停下腳步,朝對方點了點頭。
“啊啊啊真的是你,我看到通知說你要在學校演講,所以特意趕來的。”
“當初我也是支持黎教授的,現在也支持你,你很棒啊!”
“有些不好的言論,不相信你的話,希望你不要在意,總有些人倚老賣老不承認年輕人的潛力。”
“加油啊,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成功做出律因絮的!”
……
黎容彎著眼睛,朝他們笑笑:“謝謝。”
a大到底是國內數一數二的知名學府,這里的學生大多還是有思辨能力,愿意理智思考且有反抗精神的。
雖然他現在已經不需要通過別人的肯定來獲得動力,但沒有人不喜歡支持和夸獎。
黎容的笑容還未收回去,岑崤正從教學樓里走出來。
現在正是第一節課下課的時間,他和岑崤在車里放縱到五點多,岑崤八點居然還有課。
黎容不遠不近的望著岑崤,慢慢將笑容收斂起來,眼神變得有些冷淡,風卷起他額前的碎發,在他眼前輕輕掃過,讓他整個人的氣質都清冷疏離了起來。
方才興致勃勃的經管系學生也感受到了黎容的變化,他們不約而同的噤聲,順著黎容的目光望去。
岑崤正邁下最后一截臺階,斜挎著背包,站住了腳步。
他也看到了黎容,隨即,勾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岑崤對于經管系學生來說,其實是很陌生的。
鬼眼組隊長的身份,讓不少同窗對他敬而遠之,岑崤當然也不會上趕著跟誰交朋友,所以在外人看來,岑崤背景很深又有點不近人情。
與岑崤目光碰撞,黎容的眼瞼敏感的顫了一下。
岑崤卻毫不介意的朝黎容走了過來。
他比黎容高一些,仗著身高優勢,他上下打量黎容,目光落在黎容扣的很緊的領口。
岑崤:“真巧。”
黎容扯了扯唇,眼底沒什麼笑意:“是啊,夠巧的。”
岑崤抬手,搭住黎容的肩:“最近風光無限啊。”
黎容用余光瞥了一下自己肩頭上的手:“客氣了。”
岑崤感嘆道:“在a大都有這麼多人圍著你,不知道的還以為哪個明星來了呢。”
黎容終于按捺不住,一抖肩膀,將岑崤的手甩掉:“岑隊長沒什麼事,我就走了。”
岑崤卻一把抓住黎容的手腕,強制性的將他按了下來,不咸不淡道:“別急啊,怎麼投靠紅娑后聊兩句都不愿意了?”
黎容輕輕咬住下唇,瞇起眼睛,眼底有些慍怒。
那幾個經管系學生狠狠咽了咽唾沫,干巴巴道:“我們還有課,先走了。
”
他們推推搡搡,快速離開了矛盾現場。
離著不遠,還能隱隱聽到窸窸窣窣的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