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容聞言輕挑眉,和岑崤對視了一眼。
如果算上上輩子,岑崤也該是二十五了。
耿安和于復彥還算是理工科的,另三位,就是完全的文科生,跟生化制藥領域更是一點邊都擦不上。
這幾天他們除了辦理入職手續,也沒渠道沒能力打聽什麼事,拿出來的整理資料,也都是網上隨處可查的,梅江藥業吹牛的通稿。
他們也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麼忙,頂多跑跑腿打打雜。
而且他們私心里也不認為岑崤能辦成這件事,據說杜溟立那邊已經聯系了以前在藥企工作的人脈,問到了不少內幕,準備的風生水起。
可岑崤這邊呢?
找來的幫手也是跟他年紀差不多大的,長得漂漂亮亮一個學生。
岑崤再厲害,不過是仗著自己三區會長兒子的身份,對藍樞運營模式更了解,對九區考試準備的更早。
他畢竟才十九歲,今年剛讀大學,連社會的影子都沒摸到呢,又怎麼斗得過梅江藥業那些老狐貍?
不過他們本以為岑崤會很自命不凡,但沒想到聊天的氛圍還算融洽。
正巧這時,老板帶著服務生,端上了小巧精致的茶器。
岑崤點的茶叫做小青柑,是用陳皮包裹著熟普洱曬制而成。
老板站在桌邊,默默的展示著泡茶的步驟。
他將熱水淋在茶具上,動作嫻熟的洗了一遍,然后將柑普茶置于漏網中,倒水洗茶。
趁著老板在他們不能聊正事,幾個人紛紛拿起了手機,開始翻看社交軟件。
黎容正欲起身跟岑崤說些什麼,他的手機震了一下。
他低頭一看,發現居然是張昭和給他發來的消息。
【張昭和:黎容同學,你已經好幾次沒來上課了,當初不知你為何一定要選擇生化系,不過既然來了,總不能隨意荒廢,或者你發現這里和你想象中差距過大,大一下學期,還有一次換專業的機會。】
黎容不知該做何表情。
這個據說對學生成績漠不關心,眼看要退休混日子的人,居然在操心他上課的問題。
他大概是這些年,第一個被張昭和盯上的學生。
黎容看向岑崤:“張昭……”
他話音未落,就聽耿安舉著手機,一拍大腿,感慨道:“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
他一說話,就連泡茶的老板都忍不住看了過去。
耿安這才發現自己說話的聲音過于大了,茶室是密閉的,甚至還有些回聲。
耿安歉疚道:“不好意思啊,看了以前同學朋友圈,多少有些感慨。”
他也是聯系到自己的境遇,深有感觸,這才直言世事無常。
畢竟剛大學畢業的時候,他壯志滿滿,也想不到十多年后,自己會重頭開始。
于復彥好奇:“看到什麼了,如果方便說的話……”
耿安:“嗐,沒什麼不方便說的,就是當初我們班的班花,上周聽說她要結婚了,我紅包都準備好了,結果今天看到婚禮取消了,據說那男的嫌棄她不是處。”
黎容一皺眉。
岑崤也對這方面的花邊消息毫無興趣。
倒是于復彥心有戚戚:“這都什麼年代了,還在意這個。”
耿安搖搖頭:“估計是別的原因,找個理由罷了,這男的都跟她處幾年了,怎麼可能今天才在意這件事。
其實我們這個班花人挺好的,之前也就談過一段戀愛,還是在大學的時候,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
于復彥:“那男的不是耽誤人嘛,太不是東西了。”
“長得漂亮,但命不好吧,她大學那個也是,亂七八糟的。”耿安感嘆完,突然精神一震,抬眼環視了一圈,“我這兒有個小道消息……”
黎容用手抵著鼻尖遮著嘴,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他已經在不耐煩的邊緣了。
他從學校逃課出來,不是為了聽誰的班花情史的。
正好老板泡完了茶,給他們每人倒了一小杯,然后將茶壺往中間一放,退了出去。
耿安確認房門關上了,才低聲說:“據說我們班花大學談的那個……是韓江組長的兒子,叫韓瀛。”
黎容原本耷拉著眼皮,聽到這句話,才突然抬起眸,眸光銳利:“韓江的兒子?”
他真正關注起九區,是在畢業進入紅娑研究院之后,那時候韓江已經下臺,取而代之的是杜溟立。
他對韓江的了解很少,況且韓江辭職后就銷聲匿跡了,再沒流出半點消息。
岑崤眉心擰起:“韓瀛不是在國外讀的書嗎?”
他畢竟從小在藍樞聯合商會環境中長大,對各區人事都很了解。
韓江雖然是鬼眼組組長,威嚴可畏,但他十分疼愛老婆孩子,對家庭信息保護的很好,就連參加重要場合,也不帶著老婆孩子出面。
因此這些年,也沒多少人見過他老婆孩子,當然更沒人打擾。
但岑崤還是見過的。
在他很小的時候,蕭沐然帶著他去過某個藝術沙龍,正巧韓江夫人也帶著韓瀛去了,他見過韓瀛一面,當時只覺得韓瀛很高,其他印象不深了。
耿安一被岑崤質疑,立刻心虛起來,畢竟岑崤對九區的了解比他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