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后看下去,能發現岑崤出現在監控中,他出現后沒多久,那個人遮著臉,不緊不慢的從黎容家里離開,似乎也沒有剛來時候的小心謹慎,走起路來反而堂堂正正。
這也很符合邏輯,他已經被黎容發現了,沒必要再躲躲藏藏,而且他還從兩個高中生手里勒索了錢財。
岑崤作為當事人之一,也難免被叫過來詢問,補充細節。
這次是楊芬芳陪著岑崤來的。
班里的兩個學生都卷進了一起發生在A大的,移動硬盤失竊案。
楊芬芳整個人都是懵的。
A中也不是沒發生過失竊事件,但基本做個筆錄也就過去了,根本找不回來。
除了班主任在班里強調幾句注意安全外,沒什麼一勞永逸的辦法。
岑崤來到派出所,臉上還掛著不解。
他看看A大派來的另一個系主任,又看看黎容::“怎麼突然提起那天晚上的事了?”
黎容環抱著雙臂,掌心不斷摩擦著手肘,聲音里帶著些忐忑:“本來不想提的,只是慧姨這件事牽扯到了,我有點擔心。”
岑崤走過來,安撫似的拍了拍黎容的肩膀,與黎容對視一瞬,他不動聲色的移開目光,挑了下眉:“你就是太膽小了,我已經給了錢了,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民警皺眉問:“所以給錢的人是你?”
岑崤輕笑,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狂妄,聲音格外慵懶,似乎并未把這當成什麼嚴肅的事:“當然,你看他有錢麼。”
民警認真道:“你年紀不大,怎麼能這麼解決事情呢?”
岑崤滿臉的無所謂,目光環視一圈,開始大放厥詞:“不然呢,錢本來就能解決世界上絕大部分事情,再說了,這件事你情我愿,也沒什麼吧,他要的也不多,就當我花錢買了。
”
民警:“......”
岑崤看起來,活脫脫一個不識人間疾苦的紈绔子弟。
能認為用錢可以解決一切問題,雖然三觀有點歪,但當時為了保證人身安全,也無可厚非。
黎容像是沒什麼主見,聽岑崤這麼說,他立刻不確信的問:“那...那就這樣吧,我們不找了,不惹麻煩了。”
這件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畢竟對方沒造成什麼傷害,只要黎容這邊不追究,民警也沒有理由摻合進來。
A大來的那位系主任卻格外焦慮,他眉毛立起,面頰通紅,急的吐沫星子都噴了出來:“這怎麼能不找呢?找到這個人對我校來說很重要,希望你們兩個配合一下,努力回想回想身份特征!”
有人手握黎清立的手稿,利用黎容發表論文,害得紅娑研究院顏面掃地,而投稿漏洞又出現在A大這里,不把這件事查明白,不搞清楚那個人是誰,A大校長恐怕連覺都睡不好。
畢竟誰也不清楚,這人接下來要做什麼。
楊芬芳左看右看,聽的稀里糊涂。
她連整件事情的邏輯都沒順明白,更不知道江維德在聯誼會上說的話。
她只是下意識覺得,A大的老師肯定說的對,這件事就是特別重要。
楊芬芳:“對對對,你們倆仔細回想一下,配合A大的老師搞清楚問題,畢竟還涉及到黎容的父親。”
系主任理所當然的以為,高中班主任在學生心里有不同凡響的地位,連忙跟著說:“你們班主任說的對。”
黎容卻十分猶豫,他瞥了岑崤一眼,桃花目蹙著,一臉委屈迷茫的模樣:“事情過了那麼久了,而且我當時很害怕,記不太清了。
”
他說著,不自在的向岑崤身后躲了一下,雙手抓住岑崤的胳膊,低著頭,避開咄咄逼人的系主任。
系主任見他突然想要息事寧人的模樣,急的抓了抓稀疏的頭發,長吁短嘆。
岑崤卻滿不在意,單手扶住黎容的手背,隨意道:“他的確是嚇壞了,我進去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是懵的,那個人......”岑崤聲音一頓,瞇著眼睛,似乎是在回想,但卻有不太確定,“沒什麼特別的吧,看起來就像個流氓混混,話應該是別人讓他帶的,他自己都說的磕磕絆絆,估計是看我們比較有錢,臨時起意想要一點,我看他要的也不多,還趕不上我兩天的零花錢,就隨手打發他了。”
楊芬芳小心翼翼的解釋:“呃......岑崤同學家庭條件確實比較殷實。”
但她有點奇怪,因為岑崤平時沒有這麼炫富,相對來說比較低調,黎容也不太對,她就沒見黎容害怕過什麼,但今天反倒六神無主一樣,格外依賴岑崤。
系主任:“你這......”
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位富二代,但看起來純屬仗著家里有錢,來添亂的。
他并不知道岑崤的家庭背景,不然也不會輕易對藍樞三區會長的兒子吹胡子瞪眼。
民警無奈嘆氣:“人家要你就給,你這說是贈予也說得通。”
調查似乎陷入了僵局,黎容權衡利弊,也有點不想要追究了。
但在系主任的強烈要求下,岑崤還是配合警方對那個人的外貌特征做了描述。
民警對系主任道:“我們這里可以比對一下,不過需要時間。”
岑崤在一旁說風涼話:“我覺得你們可以在小區周圍貼貼紙條,反正也不打算抓他,就是找他出來問問他背后那個人,我建議懸賞個一萬塊錢,他沒準第二天就來派出所報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