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路徑其實有點奇怪, a大國際部是個公認的單位, 超凡脫俗,清閑安逸, 每天處一些學生交流和留學申請的事情,根本不用走出辦公室,雖然晉升的崗位,但劉檀芝應該不受影響。
教務主任管的雜事就多的多了, 不可能像國際部一樣, 喝喝茶養養生,等著學生來打印資料, 咨詢信息。
教務主任要處各種『亂』七八糟的糾紛,還得幫助各位教授應付難纏的學生家。
當大家都以為, 劉檀芝放棄國際部的職位改去生化院,是為了離老公李白守近一點,畢竟李白守一門心思扎實驗課題上,連家都很回。
劉檀芝這種說法不置可否, 平工作上也還算是盡心盡,行事低調。
承辦那些媒體的注冊資金當初的劉檀芝和李白守來說,多有點勉強,除非他們有灰『色』收入。
不過現這些媒體賬號已經開始盈利,偶爾做一些產品推廣,報價從三千到一萬不等。
綜合起來,已經是一筆很的賬了,按說,劉檀芝大可以辭去a大的工作,家專心當富婆經營這些賬號。
簡復電話那頭小聲說:“我現就能查到這麼多,還是因為上次媒體的事情引起了一區的注意,不然這種小物都不可能她建檔。”
岑崤問:“你用誰的賬號查的?”
簡復:“就一區一個技術員,內部網絡共通的嘛,哎現的確是管的嚴,要不是我被招,算是半實習的身份,他都不愿意我看。”
岑崤沉默了一會:“內部網絡是共通的,但是查詢權限可不一樣。”
一區一個普通技術員頂多能調一下個信息,如果藍樞一區懷疑劉檀芝背后的媒體是紅娑背景的,那絕不會只記錄這些。
除非更多的內容被權限掉了,得用職位的賬號才能查詢。
簡復:“你說的也是,但我也不敢輕易跟我爸媽說,怕他們大局為重你知道吧。”
他父母眼中,一區的平安和穩定才是最重要的,至于黎容想查什麼,黎清立又是怎麼回事,不是他們該關心的。
如果簡復硬要淌入這趟渾水,他父母一定會變成阻。
紀小川弓著背,上半身抵著桌邊,一只胳膊放桌子
她眨巴著眼睛,默默將花生米塞嘴巴里,含糊道:“我媽...雇主是壞嗎?”
黎容聽了簡復的話,一直沒動筷子,見紀小川問起,他才抬起眼睛問道:“你說李白守和劉檀芝不讓別的房間,只能廚房?”
紀小川擰起眉頭回憶了一下。
其實她媽媽每次下班回來都很累很暴躁,根本沒空跟她談心,她也就媽媽發脾的候,從只言片語間捕捉點信息。
“有次我媽去她家...做飯,有個房間像是水...管裂了,有水從門縫里流...流出來,李教授和他老婆都...都沒回來,我媽怕屋里有...不能沾水的東西,就找了...認識的修水管的叔叔,也他老婆...打了電話。
他老婆聽說...說我媽找了別來就破口大罵,明明我媽和那個...叔叔根本打不開房門,但他老婆就說我媽侵...犯她隱私了,不僅要把我媽趕走,還揚言要告...告我媽,后來我媽為了工資...忍了,他老婆道...道了歉,但是回來就......”
紀小川說到這里,話音一停,低下頭,把那顆花生米嚼了。
回來后,自然沒發生什麼事。
明明是為了雇主著想,怕水泡壞重要的東西,怕浪費水費,還主動找了師傅來修,結果非但沒被感謝,反而被辱罵被威脅。
任誰遇到了這樣的事情都會覺得憋悶,憤恨,可為了昂的工資又不得不低聲下,忍吞聲。
委屈溢滿胸腔,就只向更弱小,更隱忍,無法反抗又無法逃離的孩子發泄,畢竟受這份,也都是為了孩子,為了這個家,所以哪怕無辜的紀小川施暴,也是所應當的。
黎容心里默默嘆了一口。
曾經他以為黎清立和顧濃是很平常的父母的樣子,但見的多了,他才發現,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是黎清立和顧濃。
劉檀芝房間里一定有很重要的東西,不愿被任何看見。
但那些東西跟他父母的事有沒有關系,他就不清楚了。
黎容又問:“所以李白守和他老婆的關系不,經常吵架是嗎?”
紀小川:“我就記得我媽說,他倆都...分居了,不一個...房間住,早晚要離婚。噢那個教授很...回來的,但是他老婆每天都...都回來,我媽主要是他...老婆做飯,他老婆很注...注意健康,不吃外面的東西。”
黎容想了一下上一世。
做科研很苦很乏味,各類八卦消息也是大家消解焦慮的談資,辦公室里經常有議,誰和誰一起了,誰和誰離婚了,誰找了小三,誰私下里偷偷看大尺度主播。
黎容雖然不愛聽 ,但畢竟身處這樣的環境,難免接收一些『亂』七八糟的消息。
李白守當紅娑研究院已經有一定地位了,身處漩渦中心,關于他學術水平不足的吐槽層出不窮,但他家庭的八卦卻一點沒有。
劉檀芝就像個隱形,不起眼,不冒尖,仿佛是李白守背后默默奉獻的,安逸的呆環境系,一切為了支持老公的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