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岑崤并不在意在杜溟立面前暴『露』他們兩人關系。
黎容跟著岑崤走之前,不冷不熱沖杜溟立道:“課我們不賣了。”
杜溟立為罪了黎容,也不好糾纏,只是繼續好言好語道歉:“實在是不好意,不賣給我課沒關系,你如受傷千萬告訴我。”
他說罷,慢慢收斂了笑容,手指一用力,將脆弱紙杯攥在掌心,眼神深沉望著黎容背影。
盥洗室此刻還沒有人。
陰下雨選擇來訓練人來少,何況現在還早,也岑崤喜歡避開人群,愿意大早上來。
黎容關上門,聳了聳肩:“一點不燙,他摻了涼水。”
除了『潮』濕褲子黏在皮膚上有些難受,黎容沒受麼傷害,也不至于此記恨杜溟立一筆。
岑崤卻別有意味看著他,問道:“你怎麼突然對他感興趣?”
黎容今第一次見唐河,按理來說唐河話不會引起黎容重視,但黎容卻要親自見這個人。
休息室里言語交鋒,也是試探居多,對一個突如其來連名字不知道人,實在是過于重視了。
盥洗室空氣中飄著一股清新檸檬薄荷香,空調嗡嗡運作著,熱氣彌散在空氣里,一面玻璃窗上,掛著層模糊霧氣。
空氣緩慢流淌,將不輕不重聲音傳遞到黎容耳中。
黎容心道,自然是為了見見還沒踏入權力漩渦鬼眼組組長。
但他卻無辜眨眼:“你競爭對手,我當然還是有點興趣,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黎容還不等岑崤做出反應,快速反問:“我倒是很好奇,你為麼看不起他,你們之前明明沒有見過。”
他端著雙臂,手指悠然輕敲,氣定神閑等待著岑崤回答。
他和杜溟立見這一面,只看到杜溟立是個精明好人,有向上攀爬野心,有肅清『亂』象決心,也有悲憫人情懷和沉穩大氣胸懷。
如不是韓江事始終壓在他心里,他也不會排斥和杜溟立接觸。
岑崤對杜溟立輕蔑似乎有些莫名其妙,而岑崤并不是一個會輕敵人,除非他確信,這個杜溟立真道貌岸然且力有限。
黎容很期待岑崤回答。
岑崤抬手撥弄了下黎容早已經干透頭發,看似不經意道:“這世上最讓人看不起,不是徹頭徹尾壞人,而是以好人自居,打著正旗號,通過讓無辜之人付出代價,遭受苦痛,來完他自己理想主人。”
黎容稍一歪頭,側臉擦過岑崤手背,親昵舉動后,他目光敏銳看向岑崤:“你覺他是這種人?”
岑崤輕笑,慢慢撤回手,離開之前,指尖不經意碰了一下黎容耳垂:“或許只是我討厭他看你眼神,平白對他有偏見吧。”
黎容雖然知道他是找借口,但姑且吃下了這個吃醋理由。
黎容向四周暼了暼,才勾唇道:“那你倒是毫不遮掩我們倆關系,尤其是對那杯熱水反應。我還以為你不怎麼冒熱氣紙杯上看出來,他沒想真燙我。”
岑崤反問:“萬一呢?”
黎容:“麼?”
岑崤目光深沉:“如家里放了至關重要東西,哪怕記自己關好了門,也還是會在離開之前望一眼。”
黎容遲愣片刻,心頭蹙一軟。
哪怕那杯水看起來并不燙,但一想到有萬分之一會燙到他可,還是忍不住確認一遍。
===第46章 第46章“你不心疼我心疼”……===
盥洗室門外隱隱約約傳來鞋底踩踏大石瓷磚的聲音。
黎容清了清嗓子, 要笑不要的看著岑崤:“咳,我要烘褲子了,你還留這兒嗎?”
他的褲子全濕透了, 勢必要全脫下來。
倒也不是怕岑崤看, 只是他們現不是上一世走腎的模式, 多少也得純情點。
岑崤的目光緩慢下移, 停某個位置,輕飄飄反:“我不能留?”
黎容吞咽了下口水,坐身的木椅上,左手搭岑崤手腕,仰著頭:“課還沒賣呢,兩萬塊。”
岑崤暼了一眼黎容蒼白的手指, 無動于衷:“我不太心疼。”
黎容忍俊不禁, 推了一下岑崤的手腕:“人家的地盤上, 你還想做什麼?”
岑崤其實也沒打算做什麼, 這地方不保險, 而且唐河等不到他肯定會來找。
不過他有點不舍得放過這次調戲黎容的機會, 畢竟之前黎容主動解衣服耀武揚威, 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岑崤紋絲不動,垂眸看著裹棉衣里的黎容:“沒用過這兒的烘干機吧, 我幫你?”
黎容抽回手,略感無語:“你覺得我蠢嗎?”
沒用過難道不會自己看?
岑崤還想再說什麼, 唐河已經等不及了,直接給他打了電話過來。
這麼貴的課時費,唐河也是有職業『操』守的,他不能忍受自己訓練室里喝茶把時長混過去。
岑崤低頭看了眼手機,皺了皺眉。
黎容立刻心領神會, 立刻催促他:“這老板九區工作過敢收這麼多錢,我一個......年級第一,才收二百,你不心疼我心疼。”
這句話有種若有若無的曖昧,黎容明白,岑崤自然也聽的明白。
如果不是把對方當成很親近的人,認可了某種私密關系,他是不會心疼對方的錢的。
岑崤接聽一瞬,又很快掛斷了唐河的電話,示意自己知道了。
臨出門前,他突然轉頭叮囑黎容:“你這點水烘二十分鐘可以了,門鎖好,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