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黎容被吹的一哆嗦,狼狽的裹緊校服外套,捂著嘴開始咳嗽。
身上的溫度被風卷走,就沒那麼容易再捂回來,他像一株被風霜打彎了腰的植物,頹唐的弓著背,神情哀怨憤怒的瞪著岑崤。
岑崤:“......”
岑崤:“是你自己把衣服扯開的。”
他冰冷無情的陳述事實。
黎容在大學積極參加社團活動,曾經是辯論社的社長,代表A大取得過亞太區最佳辯手的榮譽,謙虛謹慎點說,他在言語博弈,拉拽論據論點上,沒輸過。
黎容咳的面色漲紅,眼圈濕熱,樣子可憐卻仍然理直氣壯:“是你先說騷|話的,你不說,我也不會配合你。”
岑崤舔了舔后槽牙,勉強忍耐真做點什麼打壓黎容囂張氣焰的沖動。
“你給小迷弟算命,夾帶私貨造謠我。”
黎容強調:“是跟你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嘴欠王者簡復非要問。”
岑崤:“你敢說你沒有夾帶私貨?”
黎容邊西子捧心邊據理力爭:“你給宋沅沅暗示是什麼意思?你真能喜歡她?別逗了。”
岑崤嗤笑:“班長心疼女朋友?可惜人家恨不得早點跟你撇清關系。”
黎容:“宋沅沅跟我撇清關系,關你什麼事?”
想他上一世對宋沅沅還有所眷戀,看到宋沅沅跟在岑崤屁股后面跑,的確是難受了一段時間。
沒有哪個男人能接受女朋友被人奪走,雖然自己被奪走更加毀三觀。
總而言之,岑崤這人就是個瘋狗。
岑崤:“宋沅沅跟你撇清關系了,我想怎麼做,你又生氣什麼?”
黎容想起上一世,岑崤和宋沅沅在宴會上搭肩攬腰共舞的場景,忍不住斥道:“流氓。
”
岑崤以為他又在說方才摸下巴扯衣服的事,也懶得再循環爭辯:“無賴。”
兩人給對方下完判詞,沉默了良久,不由得在心中暗暗懊悔。
黎容:“好幼稚,我怎麼會說這麼幼稚的話。”
岑崤:“真幼稚,黑歷史。”
語文老師今天路上堵車,有點遲到。
等她滿頭大汗火急火燎的趕到實驗班,發現幾乎全班同學都在教室門口守著。
語文老師心虛加惶恐,莫名其妙的看著一張張神情復雜的臉:“我就遲到了十分鐘。”
也不用這麼守株待兔吧?
林溱面帶憂慮,擠到前面來,著急道:“老師,岑崤和班長在里面,好像起沖突了。”
語文老師聽到岑崤和黎容的名字,有點打怵。
黎容現在是全校最敏感人物,沒辦法明說,是因為紅娑研究院調查組還沒有徹底給黎清立和顧濃定性。
“真是胡鬧,趕緊進去上課。”
語文老師帶頭把教室門推開,闖了進去。
在她的課堂時間,真不能讓黎容和岑崤鬧出亂子來。
班里人走進去,黎容和岑崤的爭執已經結束了。
岑崤面無表情,翻著手機不知在看些什麼,黎容則狼狽的裹著衣服,因為忍耐咳嗽而顯得飽受摧殘。
林溱擔憂的看向黎容,他拿的那瓶甜牛奶還沒打開,估計早已經放涼了。
簡復則一頭霧水,雖然黎容看起來挺慘的,但這跟岑崤沒有必然聯系,因為黎容這兩天一直病怏怏慘兮兮,哪怕有時候是裝的。
最開心暢快的就屬崔明洋了。
在他眼里,就是岑崤和黎容已經動手了,鬧掰了,從此在藍樞紅娑勢不兩立的基礎上,又添了私仇。
岑崤再也不會幫著黎容,反倒有可能成為他的盟友。
崔明洋打算暫且放下與藍樞之間的摩擦,先把最討厭的黎容排擠出班級。
他相信這一天不會太遲的,黎清立和顧濃在自殺那刻起已經沒有價值,注定會被紅娑高層拋棄。
到時候不管黎清立和顧濃做了什麼,沒做什麼,定性貪|污科研經費中飽私囊,罔顧人民生命財產安全是肯定的了。
黎容作為他們倆的兒子,在A中,A大,都會沒有立足之地。
“冷。”黎容暼了一眼大開的窗戶,有氣無力的哼唧了一聲。
他倒不至于讓全班為了他一個人關窗捂汗,他是說給某個人聽的。
岑崤低頭專心看手機,沒有反應。
黎容嘆了口氣,微微掀起眼皮,望向岑崤的側臉:“真冷。”
語文老師在講臺上慷慨激昂的分析文章主旨,岑崤好像依舊沒聽到黎容的話。
黎容垂下眼睛,手指抓到那瓶放在桌角的牛奶,一邊轉著把玩一邊自顧自的叨念:“人家送我的甜牛奶都涼了......”
岑崤的手指頓了一下。
十分鐘后,他闔了闔眼,面色不善的站起身,往教室外面走。
路過激情澎湃的語文老師,岑崤冷靜道:“有事出去一趟。”
他甚至都沒說什麼事。
語文老師剛一猶豫,崔明洋也手急眼快的舉手:“老師我去趟衛生間。”
他追著岑崤跑了出去。
岑崤剛要下樓,就被崔明洋小跑著追上了。
“岑崤,我跟你商量點事。”
岑崤微微蹙眉,目光落在崔明洋還未消腫的嘴唇上。
黎容的格斗術有待提高,太輕了。
崔明洋:“我知道你們藍樞和我們紅娑一直對立,所以咱們在班里也各玩各的,但其實這樣挺沒意思的,大家還只是學生,沒深入大人們那些彎彎繞繞,老師不是也說希望不要搞小團體,互幫互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