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讓你保存好,等你到時候回來,我再拿它去試試,看它到底是不是補天石。”
說到試試,江辭無有些好奇:“怎麼試?怎麼確定它是不是補天石?”
祝英含糊地說:“就直接、直接去補補看。”
江辭無哦了聲,隨口說:“那我定下午的機票回陵安市。”
祝英眼皮跳了跳,對他說:“那也不用這麼著急。”
江辭無挑眉,似笑非笑地問:“為什麼?”
“這事不是迫在眉睫麼。”
“我是怕你們離開的太突然,容易讓別人起疑心,”祝英坐回椅子上,沒有直視他的眼睛,半闔著眸子解釋,“何合說不少道友都受了傷,在醫院治療,你們突然離開,不是顯得很奇怪麼。”
這話聽起來有點道理,前提是忽略撥通這電話以來,祝英種種奇怪的話、語氣神態。
江辭無應了聲,看著鏡頭,不動聲色地打量她身旁的事物,隨口說:“知道了,我會處理好所有事再回陵安市的。”
祝英笑了笑:“那就好。”
她拿起茶杯喝了口水。
江辭無的目光緩緩落在她茶杯上,很眼熟。
是云姐喜歡用的一套茶具。
他瞇了瞇眼睛,看了眼祝英身后的樹。
玉蘭樹,和他家院子里種的一模一樣。
江辭無直接了當地問:“祝姨,你在我家麼。”
祝英喝茶的動作一頓,看著手里的茶杯,反應過來自己為什麼會暴露。
她慢吞吞地放下茶杯,擦了擦嘴,嗯了聲:“我來找云姐,有點事。”
江辭無:“云姐呢?”
為什麼不出來和他打招呼?
祝英知道他在問什麼,解釋道:“云姐還沒起床。”
“我還在等她。”
江辭無哦了聲,看了眼時間,現在早上九點,云姐沒起床還挺正常的。
比起云姐,他更好奇另一件事:“祝姨,你找云姐有什麼事?”
重要到不管高村的鬼王,而去他家院子里喝茶?
祝英委婉地說:“很重要的事。”
江辭無:“比鬼王還重要?”
“對,”祝英點了點頭,又說,“而且我不是拜托夜游巡使去你們那兒了……”
江辭無:“小夜沒屁點用。”
祝英愣了下:“只有他一個陰差嗎?”
江辭無:“這倒不是,還有個更沒用的陰差。”
祝英:“……”
她是真不清楚這事。
沉默了會兒,她緩緩說:“我是想著夜游巡使背后是冥界陰司,他知道了,冥界肯定也知道鬼王的事,他們捅出來的簍子,他們應當會處理。”
“冥界沒有派陰差來處理麼?”
江辭無點頭:“有,就是小夜。”
祝英:“……”
江辭無低垂著眼睫,還在琢磨祝英和云姐有什麼重要的事能談。
這種情況下,比鬼王還重要的事……那就只剩下解決天道崩塌的事了。
江辭無撩起眼皮,盯著祝英的眼睛,問道:“你是去找云姐商量解決預言的事嗎?”
祝英愣住了。
看見她的神情,江辭無知道自己猜對了,疑惑地問:“云姐到底能幫上什麼忙?”
為什麼祝英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找云姐?
這些年云姐除了吃喝玩樂就是吃喝玩樂,一些道術雖然不會忘記,但這麼多年過去了,肯定有些生疏。
更何況還要忌憚被老江發現,讓云姐出手,不如多找幾個現今的道長,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祝英看著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緊接著又閉上了。
她垂下眼,嘆了口氣:“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小江,等你回來再說吧。”
江辭無點頭:“行。”
祝英:“我先掛了。
”
說完,她直接掛了電話,把手機放到桌上,一口灌了一整杯茶,稍稍冷靜了。
祝英掀起眼皮,靜靜地看著坐在自己身旁的張雅云:“云姐……”
“事已至此,你還能瞞著他多久。”
張雅云垂著眸子,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我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
祝英試探地說:“就直接和他說,小江是個聰明的孩子。”
張雅云扯了下唇角:“然后他就知道我們瞞了他這麼多年。”
祝英慢吞吞地提醒:“等他自己發現,也會知道你們瞞著他很多年……”
張雅云埋怨地看了她一眼。
祝英摸了摸鼻子,小聲說:“云姐,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江老先生那一卦是對的呢?”
“小江體質……特殊,注定多災多難,說不定摻和進這些事,小江才能找到他的一線生機。”
“萬一錯了呢?”張雅云看著她,輕聲說,“我們算出來的卦象,都是小江只有遠離那些事情,才有屬于他的一線生機。”
她不滿地說:“天塌下來有高個地去頂,憑什麼讓我兒子去?佛教基督教那些家伙呢?只傳教不干活麼!”
祝英看她在氣頭上,沒敢吱聲,默默地捧著空茶杯。
忽地,客廳傳來一陣咆哮聲,緊接著一個穿著廚師服的胖男人跑了出來:“完了完了,云姐,我剛剛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除了手機號,我他媽還給過高村長我在陵安市的地址,小江就算沒聽出我的聲音,肯定會問高村長要地址的。”
“他回陵安市后該不會找上門吧?!”
“會的,”張雅云掀起眼皮,看何主廚,冷笑道,“你搬家吧。”
何主廚:“……我沒錢。”
張雅云:“我可以租給你。”
“看在你為小江煮了這麼多年飯的份上,給你打九九折。
”
何主廚:“……”
…………
另一邊
江辭無和宴朝一、榮道長在房間里休息了幾個小時,高村長就找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