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清楚,”俞浩瀚搖了搖頭,實話實說,“布完陣法后,我就暈過去了。”
江辭無慢悠悠地提醒:“你被鬼王打飛了。”
“對……”俞浩瀚垂下眸子,只記得自己被鬼王的掌風刮到在地,緊接著后腦勺就一陣巨疼……
昏倒之前,他似乎看到了一抹陰氣。
難道是鬼王?
故意打暈他,然后扔到這個安全的地方?
下山的路只有女媧廟前的一條,所以眾人要先走到女媧廟前的空地上。
眾人剛上去,便高村長和村干部們提著大包小包,還背著好幾個擔架趕了過來。
“道長!你們沒事吧?”
“我的媽啊,這女媧娘娘的廟怎麼變成這樣了。”
“還管什麼女媧廟,人命重要啊!”
“道長、道長,我帶了擔架,已經打了120,咱們先下山。”
…………
擔架自然是給頭暈腦脹的俞浩瀚用,除了擔架,高村長等人還帶了不少外傷藥。
眾人開始簡單地處理傷口。
江辭無沒有外傷,這會兒又人多眼雜,不方便問高村長關于女媧廟的事,便和宴朝一在一旁的石頭上休息。
他坐到石頭上,雙腿交疊,懶洋洋地看著倒塌的女媧廟。
女媧廟的屋頂被鬼王掀飛,幾面墻也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傷,破破爛爛的,更別說廟里的女媧神像。
神像倒在地上,四分五裂,從破碎的橫截面看來,塑像是泥塑的,內里似乎沒有什麼東西。
江辭無微微瞇起眼睛,從頭到腳,一寸一寸地看地檢查了一遍破碎的女媧神像,肉眼看不出女媧神像的異樣。
他只能看出一個地方有些不同。
就是女媧神像右手上的石頭,仍然牢牢地扎根在掌心上。
黑石沒有任何變化,表面甚至都沒有一點兒劃傷。
不太對勁。
現在人多眼雜,不是問高村長的好時機,江辭無只能按捺住心底的疑問。
他眨了下眼,察覺到宴朝一似乎在看自己,歪了歪腦袋,抬眼看過去。
宴朝一的確在看他,更準確地說,是在看他的脖子。
江辭無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鬼王掐他的那會兒,還沒怎麼用力他就把自己的魂勾出來了,脖頸不疼不癢,他只摸到自己戴著的紅繩。
順手摸了下掛在紅繩上的石頭,他隨口問宴朝一:“我脖子上有印子嗎?”
宴朝一搖頭:“沒有。”
江辭無眨了下眼,有些疑惑:“那你在看什麼。”
宴朝一看了看他胸口前的黑石,挪開視線:“沒什麼。”
江辭無看著他的側臉,想到之前對上宴朝一后落荒而逃的模樣,低聲好奇地問:“那鬼王是不是知道你是誰?”
宴朝一頓了頓,緩緩說:“他沒有見過我的臉。”
“但認識我的印。”
江辭無愣了下:“什麼印?”
他剛才沒有看清宴朝一的動作,更不知道宴朝一準備怎麼對付鬼王。
“你本來準備怎麼對付鬼王?”
宴朝一實話實說:“酆都大帝心印,可以殺鬼伏魔。”
江辭無追問:“然后鬼王就嚇跑了?”
宴朝一點了點頭,解釋道:“他們當初都是被酆都大帝印封印在九幽地獄,對此印有天然的恐懼。”
江辭無一聽,這心印是個寶貝啊。
不用動手,鬼王就被嚇跑了。
他立馬問:“心印能有幾個?”
宴朝一:“心印需要傳授,不限數量。”
江辭無眨了下眼,攤開手,掌心向上,放到宴朝一眼皮子底下。
見狀,宴朝一緩緩抬手,把自己的手放到他手里。
江辭無:“……我要心印。”
宴朝一哦了聲,和他十指相扣,繼續說:“那得親一口。”
江辭無:“親誰?”
宴朝一思索片刻,委婉地說:“那要親一下印主人。”
江辭無沉默了,心想,酆都大帝印的主人不就是酆都大帝,也就是宴朝一他爹?
這有點太刺激了。
突然就不是很想要了,反正有宴朝一這個免費勞動力用印,自己有沒有都行。
“那算了。”江辭無說。
這下輪到宴朝一愣住了,又不是沒親過,為什麼親一口就拒絕了?
江辭無是不是對他的身份有什麼誤解。
他眼皮跳了跳,正想問出口,只見高村長走了過來,關切地問:“宴先生、江先生,你們有受傷麼?我們帶了不少藥。”
江辭無搖了搖頭:“我們沒事。”
高村長驚訝:“你們倆沒事?”
道長們都受了大傷小傷,倆保鏢居然什麼事都沒有?
江辭無看出他的疑惑,面不改色地說:“我們比較厲害。”
說完,他看了眼周圍的其他道士。
傷口都包扎的差不多了。
江辭無:“要下山了嗎?”
高村長點頭:“對的,有幾位道長傷口看起來挺嚴重的,得趕緊送去醫院。”
江辭無哦了聲,指指不遠處的俞浩瀚,對他說:“趕緊讓人把他送去醫院。”
“這位道長撞到腦袋了,輕則腦震蕩,重則腦出血腦損傷。”
高村長一聽,哎呦了一聲,連忙跑到俞浩瀚邊上,對著兩個抬擔架的人說:“趕緊先把這位道長送下山,送去醫院。”
俞浩瀚愣了愣,對他說:“高村長,我沒什麼大事。”
高村長著急地說:“你都撞到頭了,怎麼會沒事。
”
“萬一腦出血是要死的。”
聽見這話,榮道長臉色也變了變:“這麼嚴重嗎,俞師兄你快去醫院檢查一下。”
俞浩瀚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