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無倒了杯水,隨便挑了個位置坐下,抬眼看他們。
晚飯時間,在餐廳就餐的道士很多,俞浩瀚的人緣比小榮道長說的還要好,幾乎認識在場的所有道士,眾人看見他后,紛紛上前關心詢問。
“俞道友,傷勢怎麼樣了?”
“已經可以出院了嗎?”
“你兩位師弟的情況如何了?”
…………
面對眾人七嘴八舌的詢問,俞浩瀚沒有表現出絲毫不耐煩,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逐一的回答他們的問題。
江辭無眨了下眼,忍不住偏過頭,低聲對宴朝一說:“沒有人懷疑他是內鬼情有可原,這種裝模作樣的水平,不當內鬼也太可惜了。”
宴朝一緩緩地點了下頭,對他說:“嗯。”
“但我還是更喜歡真實的你。”
江辭無沉默了。
這都能扯到他身上麼。
“我覺得你現在應該更喜歡吃飯。”
宴朝一面不改色:“如果你不喜歡,我可以不吃。”
江辭無瞥了他一眼,扯起唇角:“吃吧。”
“我喜歡你閉嘴吃飯的啞巴模樣。”
宴朝一:“……”
正說著,榮道長和俞浩瀚走過來了。
坐下后,俞浩瀚主動開口:“你們都看了郵件嗎?”
江辭無點了點頭。
榮道長開口道:“看過了,信息好少。”
“而且我沒有去過那兒。”
“我也是,”俞浩瀚應了聲,微微皺眉,對他們說,“我還有一個想不通的地方,既然高村發生了不為人知的事情,又較為排外,為什麼允許道士進去呢。”
“我起初還以為道協會讓我們扮成普通人的模樣。”
江辭無單手托著腮,懶懶散散地說:“可能有道士救過他們的命吧。”
俞浩瀚笑了笑:“江老板真會開玩笑。”
忽地,一個穿著醒目黃色道袍的道士走了過來了。
他停在桌邊,和俞浩瀚打招呼:“俞道友,你出院了啊。”
俞浩瀚點點頭。
黃袍道士關切地問:“對了,俞道友,聽說你的兩位師弟因為受傷,不再參與接下去的比賽了。”
“你的組隊問題解決了麼?”
俞浩瀚點了點頭,笑道:“已經解決了,多謝王道友關心。”
王道長愣了下,下意識地看了看同桌的江辭無,好奇地問:“是和江老板一隊嗎?”
江辭無嗯了聲。
王道長笑道:“那也好。”
“江老板本領超塵拔俗,現在又有俞道友助陣,你們一定可以在接下去的比賽里大放光彩的。”
說著,他不好意思地說:“不像我和同門師兄弟,準備稍后就離開這里。”
江辭無挑了挑眉,有些詫異:“你們要退賽了。”
王道長慢吞吞地解釋:“我們是被退賽了。”
被退賽?江辭無更好奇了。
沒聽說這次玄學比賽會被退賽啊。
“你們做了什麼?”
王道長沉默了會兒,回答他的問題:“不是做了什麼,而是沒做出什麼。”
“五海市怪病的原由,我們并沒有查探出來。”
“道協說下一個賽點的名額有限,因此我們無緣了。”
江辭無哦了聲,他幾乎不和其他隊伍接觸,唯一的接觸也是關于符紙小人,并沒有談論過關于比賽的事。
以至于王道長現在說了,才知道這事。
他指腹抵著水杯邊沿,微微瞇起眼睛。
道協的比賽主要目的是解決各地的邪神。
對他們來說,出力的人當然越多越好,涇河市的名額有限肯定不是道協的意思。
他開始好奇涇河市了。
想著,江辭無掀起眼皮,漫不經心地對王道長說:“沒事,可能還會有復活賽。
”
“那就借江老板吉言了。”王道長笑了笑,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說完,他又說:“對了,我師兄以前去過一次涇河市西陽鎮,雖然沒去過高村,但聽他說西陽鎮的居民,普遍比較信奉神靈。”
“尋常的香客不同,雖然敬畏信奉神靈,但不怎麼喜歡道士和尚,更熱衷于以他們自己的方式參拜。”
“幾位道友務必小心為上。”
江辭無點頭道謝:“謝了。”
王道長打完招呼走了,緊接著又來了李道長、錢道長等等人。
但凡又新的道士走進餐廳吃飯,并且看見了帶傷的俞浩瀚,都要上前閑聊幾句。
離開餐廳的時候,俞浩瀚對江辭無說:“江道友、宴道友,實在是對不住,因為我的事,一直有人打擾你們吃飯。”
江辭無哦了聲,指指宴朝一:“向他道歉就行了,我就是陪他來吃飯的。”
俞浩瀚扭頭對宴朝一道歉。
宴朝一看著他,冷淡地說:“下次注意點。”
俞浩瀚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隨即點頭。
江辭無看了眼時間,晚上七點。
距離十點還有幾個小時。
他不能待在酒店,便對榮道長說:“小榮道長,我和宴朝一出去有點事,先走了。”
“有什麼事,等我們回來再說。”
榮道長以為他們倆要出去過二人世界,乖乖地點頭,看著他們倆的背影漸行漸遠。
等到看不見兩人親昵的模樣,他才戀戀不舍地收回視線,對俞浩瀚說:“俞師兄,我們回房吧。”
俞浩瀚應了聲,走進電梯后,漫不經心地問:“小天,你知道江道友和宴道友的關系麼?”
榮道長愣了下,遲疑地問:“俞師兄你指的是哪種關系?”
俞浩瀚吐出四個字:“情侶關系。”
榮道長點點頭,眼神飄忽不敢直視他。
他忍不住在心里想,難道俞師兄發現他的怪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