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知道你給紙人點上眼睛會發生什麼。”
說完,他撩起眼皮看著江辭無,漫不經心地提議:“你好奇的話,要試一試麼?”
江辭無猶豫地看著手里的符紙小人。
環顧一圈,沒有在行李箱里找到可以畫眼睛的筆。
他沒帶筆,酒店也沒有提供。
江辭無是挺想試試看的,但他更不想折騰。
他放下符紙小人,起身走向大床:“算了,下次再試。”
…………
另一邊,榮道長跟著何師弟、李師兄走出房間后,便聽見他們師兄弟倆在輕聲討論:“師兄,你有看出訣竅麼?”
“沒有,江道友的手法很普通,看似尋常,或許利用了心法。”
何師弟驚了,嘶啞地說:“可是他剪的時候還在和我們聊天。”
李師兄:“可能是一心二用,江道友天賦異稟,一心二用不是難事。”
何師弟沉思:“師兄說的有道理。”
榮道長:“???”
他迷惑地看著他們,忍不住出聲問道:“你們不相信江道友說的話?”
師兄弟倆齊齊點頭,他們壓根兒就不相信江辭無所說的“他剪出來的就是符紙小人”這話。
榮道長更迷惑了:“為什麼?”
“江道友如果不想說的話,直接不說就行了,沒有必要騙人啊。”
“這也是我疑惑的一點,”李師兄頓了頓,猶猶豫豫地說,“可能只是江道友喜歡逗弄我們?”
“榮師弟,不是我們想懷疑江道友,實在是這事過于匪夷所思。”
他看了眼不遠處的房門,納悶地說:“符紙術法怎麼可能只和人有關,而和術法無關呢?”
“榮師弟,換位思考一下,假如師伯對你說清微劍法,只有師伯一個人能使出來,你信麼?”
榮道長怔了怔,遲疑地搖頭:“自然是不信的。
”
他理解何師弟和李師兄的想法。
但是……
“那是江道友啊,”他看著面前的同門師兄弟,認真地說,“江道友是不同的。”
何師弟一臉茫然:“江道友哪兒不同?”
“江道友和我們都是人,還都是男人,有什麼差別?”
榮道長看著他紅一塊白一塊的臉,又想了想江辭無蒼白漂亮的模樣,慢吞吞地說:“江道友長得很好看,比我們都好看。”
何師弟:“……”
李師兄沉默了會兒,干巴巴地說:“榮師弟,你被皮相迷惑了。”
榮道長頓了頓,補充道:“江道友的心靈也很美。”
總之就是不一樣的,給人感覺很不一樣。
何師弟:“???”
心靈美?
“你認真的嗎?”
三人站在走廊上聊天,他們的聲音不大,但身著同款清微山道袍,乍一看非常矚目。
準備回房的道友和其他酒店顧客紛紛看向他們,好奇他們在做什麼。
見狀,李師兄清了清嗓子,對他們說:“先回去吧,我還要將剪刀和剩下來的黃裱紙還給毛道友。”
榮道長低頭看了眼他手上的東西。
李師兄解釋道:“這是我們向隔壁房的毛道友借的,他是茅山一派的道友。”
榮道長哦了聲,順路跟著他們先去還東西。
毛道長的房間就在走廊盡頭,李師兄敲響房門后,一個穿著黃色道袍的道士很快開了門。
李師兄還了剪刀和黃裱紙,對他說:“多謝毛道友。”
他拿出剛買的符紙小人,又說:“毛道友,可否幫我看一看這是否與你們茅山紙人術有關。”
毛道長點了點頭:“可以,小事。”
他接過符紙小人,低頭仔仔細細、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笑著對他們說:“這與紙人術無關。
”
李師兄有些難以置信:“真的嗎?l
“自然,”毛道長應了聲,解釋道,“我們一派的紙人術,重要的在于術字,和符箓相似,都是基于符文煉成的。”
“這紙人上毫無符文痕跡,當然與紙人術毫不相干。”
李師兄追問:“毛道長,那你見過這種東西嗎?或者說有聽聞過麼?”
毛道長微微一愣,對他說:“這不就是普通的紙人麼,隨處可見。”
“隨便找一個人就能剪出來吧。”
李師兄搖了搖頭:“隨隨便便剪不出來。”
他們三人剛才剪了近兩個小時,都沒剪出符紙小人的外形。
“而且這不是普通的紙人。”
他拿出手機,點開之前發到朋友圈的視頻,放到毛道友眼皮子底下:“毛道友,你細細看看,這紙人能捕捉陰氣,對付厲鬼。”
毛道友低下頭,神態從疑惑變為震驚。
他睜大眼睛,眼睛一眨都沒眨地看完了視頻,直呼神奇。
他拿著符紙小人,不想還了,眼巴巴看著李師兄:“李道友,可否讓我多研究幾天這符紙小人。”
李師兄當然不肯,他也想研究,委婉地對毛道長說:“如果毛道友想要的話,可以和我一樣,在朋友圈發這視頻與文字,然后去找江辭無江道友拿符紙小人。”
“他說發朋友圈就能免費拿一張,當然也可以直接向江道友購買。”
毛道長心動了,能白嫖,為什麼要花錢?
…………
第二天
江辭無一覺睡到自然醒,洗漱后和宴朝一、榮道長下樓吃飯。
早上十點,離早餐時間過了一段時間,又沒到午飯的時間點,酒店餐廳的人不多,只有三三倆倆幾個道士。
江辭無剛坐下,就看到兩個穿著黃色道袍的道士迫不及待地站起來,朝著他們這桌走來。
“是江道友麼?”其中一個較高的道士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