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辭無愣了會兒, 有點明白他的思路:“所以你想和我當炮友?”
宴朝一抿著唇,糾正他的措辭:“我們可以先從炮友做起。”
炮友, 顧名思義, 只打炮, 不談情。
既能紓解生理需求,又不會影響日常生活。
江辭無可恥地心動了。
但理智告訴他,一旦跨過了普通朋友這條線, 事態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的。
江辭無屈了屈手指,陷入天人交戰。
宴朝一等了會兒,都沒等到他的回答, 便把行李箱推到一旁, 抬手開始脫外套。
脫掉風衣, 內里只剩下一件純黑的修身羊絨衫,清晰地勾勒出他胸口、手臂的肌肉線條。
江辭無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到他身上。
下一秒,宴朝一卷起袖子,他的皮膚本來就白,在燈光和衣服的映襯下,顯得更白了,手臂隱約露出了一部分黑色的紋身,黑與白的交織變得曖昧朦朧起來。
江辭無更挪不開眼了。
他幾乎都能想象出宴朝一赤裸著上半身的情形,汗水從額角劃落,拂過他胸口的紋身,留下曖昧的水漬,神秘詭譎的紋身隨著他身體的動作像是活過來似的。
□□。
這是□□……
江辭無喉頭微動,艱難地挪開視線。
他快步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瓶冰水,一口氣喝了半瓶,終于壓下了心底的躁動。
一扭頭,只見宴朝一直勾勾的看著他:“做嗎?”
他語氣格外平靜,仿佛只是在問江辭無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吃飯。
“后天比賽,今天做了,明天正好可以休息一天。”
這算盤打得很好。
江辭無心跳都漏了一拍,緊接著心率加快。
他內心掙扎片刻,立馬灌下剩下半瓶冰水,平復心情,對宴朝一說:“不做!”
宴朝一怔了怔,眉心微皺:“為什麼?”
“我脫衣服的時候,你明明看起來很喜歡。”
江辭無:“……”
宴朝一想了想,補充了句:“我還能繼續脫。”
“……”
江辭無深吸一口氣,把手里的空礦泉水瓶扔進垃圾桶,咬牙道:“不用。”
“我不想做。”
宴朝一抿了抿唇,捕捉到了關鍵詞——想。
江辭無對他的身體很滿意。
不想,也就是說思想上,江辭無不愿意和他做。
什麼原因影響了江辭無的思想?
需要的潤滑、避孕套等道具,酒店都有備齊。
技術方面,他閱片無數,至少理論滿分。
宴朝一認真思索片刻,覺得自己想明白了。
姓榮的道士說等會兒要來。
做到一半被迫終止不利于身心健康。
“我知道了。”他對江辭無說。
江辭無不知道他腦補了什麼東西,聽到這句話,理所當然地認為宴朝一聽懂了他的拒絕、接受了他的拒絕。
他松了口氣,看了眼不遠處能容納三個大男人睡覺的大床,立馬聯系榮道長。
【江辭無:小榮道長,你的房間是標間還是大床房?】
【榮道長:是大床房。】
【榮道長:怎麼了嗎?】
【江辭無:沒什麼。】
如果小榮道長的房間是標間,他們還能換一換。
他轉而拿起酒店的座機,撥通前臺電話:“你好,酒店還有標間嗎?”
前臺抱歉地說:“不好意思,沒有標間了。”
江辭無:“還有其他套房嗎?”
前臺:“先生想要什麼類型的呢?”
江辭無:“有總統套房麼?”
前臺頓了頓,對他說:“不好意思,我們酒店沒有這種套房呢。”
江辭無:“……”
他沉默片刻,又問:“還有空房麼?”
和宴朝一一人一間也不是不可以。
“稍等哦,”電話那端響起鼠標點擊的聲音,片刻后,前臺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先生,沒有其他空房了。
”
“請問還有其他需要的嗎?”
“沒有。”江辭無面無表情地掛掉電話。
一偏頭,發現宴朝一在偷聽。
他神情不變,淡定地坐到椅子上,心想,既然已經說開了,分床分房睡避嫌也挺正常。
宴朝一看著他,心想,都在考慮做完弄臟床得換一張的事情了。
不愧是江辭無。
兩人對視了一眼,各自挪開目光。
江辭無怕自己夜里把持不住,點開手機軟件,開始看附近的酒店。
五海市是個小城市,市區好一點的酒店就三四家。
江辭無點進去一看,酒店全住滿了。
唯一有空房的酒店在郊區,坐車單程要近一個小時。
太麻煩了。
他指尖頓住,只好暫時和宴朝一同床共枕了。
“咚咚咚——”
房門突然被敲響,門外傳來榮道長的聲音:“江道友,你們收拾好了嗎?”
江辭無應了聲,走過去開門。
榮道長站在門口,朝他笑了笑:“要先去吃晚飯嗎?”
“酒店會提供我們的一日三餐。”
江辭無立馬點頭,他雖然沒有食欲,但更不想和宴朝一在大床房內孤男寡男。
“走吧。”
酒店餐廳在二樓,提供的是自助餐。
一進餐廳,就看到各種顏色款式的道袍,這個點來吃飯的幾乎都是參加玄學比賽的道士,都在互相寒暄:
“陳道友,好久不見。”
“王道友!”
“李道長,令堂近年來身體怎麼樣了?”
“這次比賽的怪病你有頭緒嗎?”
…………
江辭無只拿了橙汁和沙拉,坐下后,百無聊賴地打量了會兒周圍的道士,看大多數道士都是激動興奮的模樣,隨口問:“玄學比賽很重要麼?”
榮道長點點頭,解釋道:“玄學比賽以前是五年一屆,不僅獎勵豐厚,而且每一屆都會選拔出優秀的人才,道協會長還會親自傳授培養他們道術,對每個道士來說,都是不可多得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