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衍天連忙說:“你和他們又不一樣。”
江辭無挑眉:“哪兒不一樣?”
“你……”林衍天頓了頓,臉色微變,擠出一句話,“你各個方面都很優秀。”
不論是吃喝玩樂、賽車、運動,還是考試、工作等正經方面,能用短短一個月、甚至半個月的時間,達到別人一輩子都抵達不了的高度。
林衍天知道,只要江辭無想做,就沒有做不成的事。
江辭無仿佛生來就被老天爺厚愛著。
林衍天呼出一口氣,緩緩說:“江辭無,你再想想有沒有辦法。”
江辭無難得從他嘴里聽到拍馬屁的話,敷衍地應了聲,問道:“你先告訴我,你爸怎麼變成這樣的。”
林衍天看了眼地上的傭人,找了個借口支他出去:“去給我爸準備晚飯。”
“是。”傭人應了聲,連滾帶爬地跑出這間臥室。
林衍天沉默了會兒,開口道:“自從宣弘壯和陸達出事,我爸就去找其他大師了。”
江辭無嗤笑了聲:“找其他大師準備繼續對付老江?”
林衍天扯了扯嘴角,干巴巴地說:“不一定是對付江叔叔,他想對付的人還挺多的。”
“總之,因為宣弘壯和陸達,公司的股票跌了不少,我爸就不再找這種來路不明的道士,去了幾個地方,找的是道教協會、佛教協會正規的大師。”
江辭無瞥了他一眼:“然后呢?”
林衍天垂下眼,繼續說:“沒有人愿意幫他做事,倒是有個道協的道長,讓他趕緊散財做慈善,改過自新,否則有大災。”
江辭無挑眉:“你爸不信?”
“不,他信,”林衍天搖了搖頭,“回陵安市后,他就一直呆在公司,生怕項目有紕漏。”
“然后發現我簽的那份合同出了問題,虧損十幾億,他氣得想打我,還沒來得及動手,就氣血攻心住院了。
”
十幾億?江辭無想起張雅云之前說的“林氏損失了幾個億,林德庸一氣之下都住院了”。
居然是十幾億。
林衍天:“住院后他的身體越來越差,然后沒過幾天,手臂上就長出了第一個人面瘡。”
“醫院一開始以為是腫瘤,做手術切了,第二天,不僅切掉的人面瘡長了出來,又長出一個新的。”
“住了一星期的院,越來越嚴重,我爸就知道不對了,讓我去找靈安觀的道士,他們說沒辦法,我就開始找其他的,上星期請來了清微山的大師后,他身上的人面瘡變得更嚴重了。”
江辭無聽完林德庸變成現在這樣的過程,撩起眼皮,對他說:“人面瘡都是積怨長出來的。”
“你爸去過哪些地方、做過什麼事、拜過什麼東西,你知道麼?”
林衍天微微皺眉:“我只知道一部分,他的秘書應該更了解。”
“我現在讓他秘書過來。”
說完,他立馬拿出手機打了通電話。
過了會兒,門被敲響了。
來的不是秘書,而是剛才被支使出去的傭人。
江辭無偏頭看了眼,傭人手上端的不是日常飯菜,而是整整一臉盆的生肉,切成一條一條的,撲面而來一股血腥味。
他忍不住皺了皺眉。
床上的林德庸聞到這股味道后,氣若懸絲地說了一個字:“餓……”
傭人身體打了個哆嗦,慢慢走到床邊,把裝生肉的盆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用夾子夾起一條肉,緩緩伸向林德庸。
他伸向的不是林德庸的嘴,而是人面瘡的嘴。
人面瘡長大嘴巴,一口咬住生肉,咀嚼兩三下就吞咽下去。
每吃一條肉,人面瘡都會動,人面瘡一動,林德庸就開始慘叫:“啊啊啊——”
說餓的是他,吃了后痛叫的也是他。
林德庸臉上出現了既痛苦又滿足的神情,整個人都處于煎熬之中。
傭人哆哆嗦嗦地喂完一整盆生肉,小心翼翼地看向林衍天。
林衍天:“你出去。”
“是。”傭人松了口氣,連忙抱著臉盆出去,把夾肉的夾子忘在了桌上。
夾子上還沾著血和些許生肉絲。
林德庸胳膊上的人面瘡似乎聞到了味道,整張臉緩慢地偏向桌子,嘴巴朝著不銹鋼夾子撅起。
“啊啊啊啊……”林德庸又叫了出來。
江辭無看了眼不銹鋼夾,抬腳走過去。
林衍天還以為他要出手了,沒有任何動作,緊緊地盯著他。
只見江辭無拿起不銹鋼夾,湊到人面瘡嘴邊,人面瘡一口咬住不銹鋼夾,連著夾子上的血肉,生生地把整個不銹鋼夾都吞了下去。
“啊啊啊啊!”林德庸胳膊上隱隱凸起了不銹鋼夾的形狀,過了會兒慢慢變平。
江辭無眨了下眼,拿出一張符紙小人,放在人面瘡面前。
人面瘡似乎能察覺到符紙小人對他不利,靠近符紙小人的幾張人面瘡紛紛閉上了嘴巴。
林衍天這段時間來,第一次看到人面瘡安分下來,眼巴巴地盯著江辭無。
見他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忍不住問:“這樣就有用了嗎?”
江辭無偏頭看他:“什麼有用?”
林衍天愣了下:“你在做什麼?”
江辭無理所當然地說:“我就玩玩。”
人面瘡還是有點腦子的。
林衍天:“……”
他嘴角抽了抽,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又說:“你、你不做點什麼嗎?”
江辭無淡定地點了點頭,他不是不想做什麼,而是不知道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