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辭無只不過是開香火店的商人,和夜游巡使肯定是巧遇。”
榮道長看了他一眼,認真地說:“江道友和夜游巡使的關系不錯。”
房權冷笑:“他怎麼會和陰差有聯系?”
榮道長不清楚江辭無和夜游巡使相識的原因,想了想,對他說:“大概是因為江道友有人格魅力吧。”
房權:“……”
榮道長繼續說:“在斗母廟的那天,要不是江道友請來了陰差,殿內的眾多厲鬼不知道要超度多久。”
聽到這話,房權愣了愣,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說:“那天是江辭無喊來的陰差?”
榮道長:“不然呢。”
“我、我……”房權皺了皺眉,扭頭看向陸觀主,“我以為是陸師兄請來的。”
陸觀主瞥了他一眼,嘆氣道:“我哪兒來的本事請的動陰差。”
陰差和道士沒有直接的關系,一個是陰司事業單位的公務員,一個是陽間事業單位的人,為不同領導服務。
雖然崗位沒有高低之分,但實際上比較起來,一個普通陰差的地位和能力遠遠高于普通道士,普通道士看見陰差都得尊稱陰差大人。
房權不相信江辭無這種半路出家的人能和陰差那麼熟稔,咬了咬牙:“那他一個開香火店的又哪兒來的本事?”
陸觀主皺了皺眉,他知道房權向來以自小在靈安觀修道為傲,不喜歡外觀的道士,甚至看不順眼半路修道的人,但他沒料到房權居然當著祝會長的面,還要詆毀江辭無。
他臉色微沉,礙于祝英等人在場,沒有發火,好好地對房權說:“比起修行年限,天賦及能力更重要。”
“江道友的心性天賦都遠超于常人。
”
房權還想說話,對上他慍怒的眼神后,悻悻地閉嘴。
陸觀主扭頭對祝英抱歉地笑了笑:“祝會長,是我——”
祝英打斷他的道歉,笑道:“陸師弟,抓捕陸達那天的情況,你詳細地和我說一遍。”
“祝會長是想問關于江道友的事吧,那天我們是分開行動的,傲天和江道友在一起。”
“傲天,那天你和江道友都做了什麼事?陰差大人也一直跟著你們嗎?”
“沒有,一開始只有我和江道友……”
…………
房權走在最后,聽著他們一人一句江道友,臉色更差了。
他又氣又震驚江辭無居然和夜游巡使的關系密切,忍不住低聲罵道:“江辭無肯定是使了什麼陰謀詭計!”
跟在他身旁的徒弟小聲說:“師父,說不定是賄賂了陰差大人?”
房權瞪了他一眼:“陰差能那麼好賄賂麼?!”
小徒弟嘀咕道:“可他是開香火店的呀。”
房權:“開香火店怎麼了,區區一家香火店。”
小徒弟:“對陰差來說,香火店就是可以隨便拿元寶的銀行。”
房權:“什麼錢不錢的,庸俗!”
小徒弟:“……”
…………
201
江辭無本來不知道在自己走后發生的小插曲,但架不住陸觀主給他發微信道歉,簡要地復述了一下房權的所做所說。
【陸觀主:實在對不住了,我會好好教誨房師弟的。】
【江辭無:誰是房師弟?】
【陸觀主:當初在斗母廟,他對你的態度也不太好。】
【江辭無:哦,想起來了,那個長胡子。】
【陸觀主:是我沒有教好他。】
【江辭無:沒事,胡說八道造口業。】
【江辭無:他會有報應的。】
【陸觀主:……我這就去讓他抄經思過。】
江辭無剛放下手機,就聽到耳邊響起“啪”的一聲。
王龐龐狠狠地拍了下大腿:“我知道了,江老板,咱爺爺是不是當判官了?!”
“所以地府對你這麼好。”
江辭無:“不是。”
王龐龐納悶:“我看小說里都是這麼寫的,有個逝去的親人、或者師兄弟什麼的,在地下當大官,罩著你。”
江辭無敷衍地說:“所以只是小說。”
“日游巡使說是一個姓牛的大人吩咐的,老江家沒有人姓過牛,也不認識什麼姓牛的人。”
“我問過小夜,可能性最大的鬼是酆都大帝的助理。”
王龐龐摸摸下巴,繼續猜測:“會不會咱爺在底下找了個對象?他想當你奶奶。”
江辭無想了想江成道的褶子臉,隨口說:“比起有鬼看上江老頭,不如說有鬼看上了我。”
聽到這話,宴朝一拿遙控器的動作頓了頓。
他抿了抿唇,緩緩說:“據我所知,牛防已婚。”
江辭無歪了歪頭,盯著宴朝一:“搞婚外戀比較刺激?”
王龐龐嘖嘖道:“家花不如野花香。”
宴朝一:“據說他和他夫人感情很好。”
江辭無:“到七年之癢了?七十年之癢?七百年之癢?”
宴朝一:“……”
王龐龐喝了口水,繼續猜測:“江老板,有沒有一種可能,姓牛的不是看上了你的臉,而是看上了你的實力?”
江辭無挑了挑眉:“那小牛還有點眼光。”
宴朝一聽了會兒,察覺到了不對勁。
江辭無不知道是自己幫了他。
明明是他吩咐牛防做的,但現在完全沒有他的姓名,和他沒有一點兒關系,功勞全給牛防了。
宴朝一面無表情地看著電視,深刻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大冤種。
“不早了,江老板我先回去睡覺了。”王龐龐說完,起身離開201。
江辭無嗯了聲,聽見關門聲后,撩起眼皮,盯著宴朝一的側臉。
他微垂著眼睫,眸子黑沉沉的,反射著電視屏幕的微光,眉宇間盡是淡漠,俊美的五官顯得愈發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