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眼堵住,釋艮陣內陰氣消散。
十幾分鐘后,陸觀主破了陣法。
在場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等張合和榮道長走出斗母元君廟,江辭無才挪開腳,朝著他們走過去。
張合今天收到的驚嚇比這輩子受到所有驚嚇加起來的還多,神經緊緊繃了一天,這會兒命終于保下來了,兩眼一翻,暈睡過去。
附近的人連忙跑過去扶人,
陸觀主拍了拍榮道長的肩:“幸好你沒事,不然我不知道該怎麼向你師叔交代了。”
榮道長笑了笑:“有江道友在,我不會出事的。”
江辭無看了他一眼,見他只是面色有些蒼白,抬手拍散他肩上的陰氣,轉而看向一直默不作聲的開槍男。
見狀,陸觀主連忙介紹:“這位是張警察,協助我們追捕陸達的。”
張警察朝著江辭無點頭
江辭無嗯了聲,對陸觀主:“陸達死之前,對我說就算他死了,也會有我們陪葬。”
“陸觀主,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聽到這話,張警察臉色變了變:“山上不會有炸藥吧。”
陸觀主皺著眉頭,緩緩說:“他逃到山上不過半天,應該沒有時間埋炸藥。”
江辭無隨口說:“會不會是以前埋的?”
張警察神情凝重,立馬說:“我進去檢查一下。”
陸觀主點頭。
等張警察走了,江辭無看向陸觀主,漫不經心地說:“陸達到山上不過半天,但也有時間弄出這麼多厲鬼和山魈。”
陸觀主:“這些不一樣。”
江辭無眨了下眼,問道:“所以你知道他說陪葬是什麼意思?”
陸觀主張了張嘴,又閉上嘴巴,含糊地說:“我也不太清楚。”
江辭無笑瞇瞇地說:“他還說了預言什麼的。
”
“陪葬會和預言有關嗎?”
陸觀主臉色大變,連忙掃視周圍,見沒有人注意他們,才閉了閉眼,對江辭無說:“小江道友,此事事關重大,等這里的事情處理完,我再去找你。”
江辭無:“好吧。”
榮道長湊到他面前,小聲說:“江道友,剛才不是你對陸達說的預言麼。”
江辭無面不改色:“你聽錯了。”
剛才厲鬼嚎叫聲格外吵鬧,榮道長也不太確定,見江辭無信誓旦旦的模樣,便應道:“那應該是我聽錯了。”
折騰了一天,陸達死了。
江辭無沒興趣再陪他們一起進行后續工作,跟著接送張合的車先下山了。
陸觀主在附近的鎮上訂了酒店,江辭無在前臺報了靈安觀的名字,便拿到了房卡。
洗漱完,剛走出洗手間,敲門聲響起。
“咚咚咚——”
江辭無擦著頭發,走過去開門:“這麼快——”
聲音戛然而止。
他詫異地看著站在門外的宴朝一:“你怎麼來了?”
宴朝一:“我來……”
江辭無:“來什麼?”
“找你”兩個字在嘴邊,宴朝一怎麼也說不出來,他滿腦子都是牛防說的他喜歡江辭無。
沉默片刻,他干巴巴地對江辭無說:“來積德。”
第64章
江辭無沒有多想, 擦了擦頭發,隨口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
宴朝一當然不可能告訴他從陰差那兒知道的,抿了抿唇, 簡要地說:“從別人那兒知道的。”
江辭無哦了一聲,還以為他問了陸觀主或者榮道長。
他打了個哈欠, 翻出吹風機開始吹頭發。
他身上的浴袍系得不緊, 松松垮垮的,隨著撥發絲的動作, 浴袍歪歪斜斜地往下滑,露出白到發光的皮膚, 發梢的水珠滴落在鎖骨上, 緩緩往下滑, 白皙細膩的肌膚上出現一道微亮的水痕。
宴朝一怔怔地看著他,有些口干舌燥。
煩悶的情緒早在看見江辭無的時候消失全無,此刻他只能感受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臟。
完了。
被牛防說對了。
江辭無吹了會兒頭發, 感覺半干了,也懶得繼續吹下去。
收起吹風機后, 只見宴朝一站在原地, 像根木頭似的, 一動不動,眉宇間的淡漠都變成了呆滯。
他掀了掀眼皮,上下打量宴朝一:“你怎麼了?”
宴朝一回過神, 艱難地把視線從他身上挪開:“我沒事,在想一些事情。”
江辭無拖著尾音,長長地哦了一聲, 調侃道:“在想白天做的事?”
他以為宴朝一白天和網黃在一起, 調侃的也是宴朝一和網黃的事。
宴朝一這會兒腦子有點亂, 沒聽出他語氣里的揶揄,回憶自己早上說的借口。
【見個人,有點事情要處理。】
他點點頭,對江辭無說:“見了個朋友。”
江辭無臉上的笑意更深了,笑瞇瞇地問:“見面的感覺怎麼樣?”
宴朝一抿了抿唇:“不怎麼樣。”
江辭無見他神情不太自然,以為在害羞,漫不經心地說:“說不定人家對你挺滿意的。”
宴朝一:“他當然滿意。”
牛防一直以來都想要他回去。
江辭無挑了挑眉,仍然以為這個“他”是指網黃,心想,人家小網黃腰細屁股翹,不是亂玩的人,在gay圈也算的上干凈。
和宴朝一在一起其實還有點配。
腦補了一下兩人你儂我儂的場景,江辭無忍不住想,自己嘴邊的肉,怎麼突然變成別人嘴里的肉了?
忽地,微信鈴聲響起。
宴朝一拿出手機一看,是【牛馬】的微信電話。
走的匆忙,他忘記把牛防的微信拉黑了。
他沒有接,直接掐掉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