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無眨了眨眼,一臉無辜地說:“我哪兒說錯了?”
榮道長紅著臉說:“江道友,你別逗我了。”
忽地,他的手機震動起來,是陸觀主的電話。
接通電話,陸觀主的聲音稍顯疲憊:“傲天、江道友,天石山附近又有一起紙人術。”
“我把地址發給你們,辛苦你們了。”
江辭無開口問:“陸觀主,有多少人中了紙人術?”
陸觀主:“就一個人。”
“天石山位于陵安市與鄰市的交界處,看陸達逃跑的方向,大概是想跑出陵安市,利用紙人術拖延時間,幸好有江道友你在,否則又要犧牲一些人。”
江辭無又問:“你們找到陸達了嗎?”
陸觀主:“還沒有,我們在天石山附近的山里,這里有不少陣法,陸達大概就躲藏在山上,可能想從山路逃跑。”
江辭無嗯了一聲。
抵達天石山山腳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天石山是個知名旅游景點,雖然最近通緝犯的事情,鬧得人心惶惶,但天石山的游客仍讓絡繹不絕,盤山公路上疾馳著不少車輛。
陸觀主發的定位就在天石山山腳,是一家民宿客棧。
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男人站在門口,緊張地張望著。
看見穿著道袍的人走近后,他連忙上前,看到榮道長年輕稚嫩的臉后,張合愣了愣,又看了看一旁的江辭無。
江辭無雖然年紀稍微大一些,但也才二十多歲,長得出眾,渾身上下又是大少爺做派。
張合遲疑地問:“請問你們是靈安觀的道長嗎?”
江辭無:“我們都是靈安觀的外援。”
張合咋舌道:“我沒沒想二位道長這麼年輕。”
江辭無點點頭,坦然接受夸獎:“現在年輕有為的人的確不多了。
”
張合沉默了會兒,連忙自我介紹:“我姓張,張合。”
“我媽中了那個陸達的邪術,就在里面躺著。”
說完,他連忙領著江辭無和榮道長走進屋子。
張合一邊走一邊說:“陸觀主和我說了大概的情況,那個紙人我已經找到了。”
“放在我媽房間里了。”
江辭無跟著他走進臥室,看到桌上蓋著一個不銹鋼臉盆。
張合走到桌邊,小心翼翼地拿起臉盆,不好意思地說:“我不敢亂碰,又怕紙人被吹跑了,就拿臉盆蓋著了。”
“道長你們看看,是這個紙人沒錯吧。”
江辭無看了眼紙人上的符文,點頭道:“對。”
張合松了口氣。
江辭無走上前,拿起紙人,指腹在符文上摩挲片刻:“好了。”
張合驚了:“這麼快?”
江辭無點頭:“嗯,我年輕有為。”
張合震驚不已:“我還以為要開壇作法,特地去鎮上買了朱砂狗血過來。”
說著,他扭頭又扭頭看了看躺在床上老母親。
張合大步走到床邊,輕輕地推了推:“媽,媽?”
躺在床上人雙眼緊閉,沒有任何反應。
張合連忙說:“道長,我媽好像還沒有好啊。”
江辭無走近看了看,看到縈繞在張媽媽身上的淡淡的陰氣。
前兩個中招紙人術的人,身上沒有陰氣。
江辭無挑了挑眉,問榮道長:“小榮道長,你看看她魂魄全了嗎?”
榮道長實話實說:“江道友,我沒法用肉眼看出來。”
“不過我能用符箓查看。”
說著,他從身上拿出一張符箓,貼到張媽媽眉心,抽出身上的桃木劍,掐訣念咒:“形身慰安,五臟玄冥,魂魄歸兮,隊仗紛紜。”
話音落地,符紙輕輕晃動,沒有任何變化。
榮道長:“江道友,她的魂魄齊全,沒有問題。
”
江辭無哦了一聲:“排除了魂魄問題,那就是見鬼了。”
張合臉色大變:“那通緝犯還用鬼對我媽?!”
江辭無沒有點頭,問道:“你先說說具體是怎麼回事?”
張合連忙說:“我今天中午和朋友在外面吃飯,吃到一半接到鄰居電話,說看見我媽在山腳昏倒了,就連忙趕回來。”
“到家的時候警察和靈安觀的道長說有人見到我媽和那個通緝犯陸達說幾句話,然后我媽就暈了,說是派人來救我媽,讓我不要著急。”
“我媽平常不太看新聞,不知道通緝犯的事情,不認識陸達那張臉,所以才中了招。”
江辭無追問:“就聊了幾句天?”
張合點頭:“是啊,那通緝犯都沒戴口罩帽子,露著臉很快就被人認出來了,然后跑了。”
江辭無垂眸,看著張媽媽身上寡淡的陰氣,對他說:“可能不是陸達做的。”
“之前幾個中招的兩人身上沒有陰氣。”
“而且聊了幾句話的功夫,陸達也不至于對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出鬼。”
張合還有點懵:“為什麼不至于?”
江辭無:“與其招鬼,還是直接動手打人更致命。”
張合沉默了,好有道理。
他琢磨了會兒,既然不是通緝犯的鬼,那就是……
張合臉色發白:“道長,你的意思是,我家里有鬼?”
江辭無不確定,對他說:“可能,先在屋子里看一圈。”
張合連連點頭:“好好好。”
張合帶著他們上上下下前前后后走了一圈,走遍每一個房間,屋子里沒有任何陰氣。
走到客廳,榮道長看到客廳里的神龕后,皺了皺眉,緩緩說:“你們供奉了三清神像,普通小鬼不敢進來的。
”
江辭無站在客廳,看向院子,看到角落里有一抹淡淡的陰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