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相對于其他地方,負責陵安市的陰差還挺多的。”
“能被宣弘壯跑了,應該都不是宣弘壯和痣男的對手。”
說完,他忍不住問江辭無:“江老板,你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江辭無隨口說:“我就是擔心痣男和陰差有勾結。”
夜游巡使睜大眼睛:“這不可能。”
“地府陰差是在天道眼皮子底下干活的,不能干涉陽間因果,尤其是殺人滅口這種壞事,因果循環孽力最后都影響自身。”
“不可能有陰差不要命幫痣男。”
江辭無想想也是:“那就好。”
王龐龐琢磨了會兒,遲疑地問:“小夜,你說會不會有深愛著痣男的人變成了陰差,不要命的幫他做壞事?”
夜游巡使搖頭:“我們當陰差的要求很嚴格,政審得查到祖宗輩,還會查一下感情糾葛,雖然現在要求稍微松了點,但喜歡殺人犯這種,肯定是當不了陰差的。”
王龐龐驚訝:“這麼嚴格?”
“那是。”夜游巡使抬頭挺胸,“不是沒一個鬼都能有資格當陰差的。”
忽地,桌上的手機開始震動起來。
江辭無看了眼,是陸觀主。
他接起電話,電話那端傳來陸觀主有些疲憊的聲音:“小江道友,我們查到一些宣弘壯同伙的線索。”
“電話里不方便說,你和宴道友不如過來一趟。”
江辭無:“行。”
下一秒,陸觀主給他發了一個地址。
不是酒店,而是一處別墅民宿。
位于市中心,交通便利,環境優美。
江辭無進門的時候有些驚訝:“當道士條件還挺好的。”
陸觀主笑了笑,解釋道:“這里是一位居士提供的場所,有道祖金身鎮守,比酒店更安全一些。
”
江辭無點點頭,坐到沙發上,掃視一圈,沒有看到陳光。
客廳里站著七八個穿著道袍的道士,年紀都偏大,四五十歲。
榮道長頂著一張嫩臉站在其中,顯得格外青蔥水嫩。
江辭無朝他招招手,示意他過來,問:“小陳呢?”
榮道長:“陳先生在樓上睡午覺,我就沒有打擾他,要把他喊下來麼?”
江辭無搖頭:“不用了,讓他休息。”
陸觀主簡要地介紹了一下:“師弟們,這位是昨晚與陸達交過手的江道友和宴道友。”
“小江道友,這些是我的師弟們,為了陸達、也就是宣弘壯背后的人特地從靈安觀趕過來的。”
道士很多,江辭無掃了一眼,沒有讓陸觀主逐一介紹,開門見山地問:“痣男,陸達是什麼身份?”
說到陸達,陸觀主嘆了口氣:“他之前是靈安觀的弟子,是我年紀最小的師弟。”
江辭無挑了挑眉:“怪不得。”
宣弘壯看來學習了不少正統道術,所以靈安觀一開始調查他的時候沒有查出異常。
陸觀主繼續說:“陸達在靈安觀的時候,玄學天賦極高,偏偏熱衷于那些歪門邪道。”
“師伯在世的時候,時常因為他不超度厲鬼怨魂的事,鬧得不愉快。”
“后來他在觀內養了一只鬼嬰,被師父發現了,沒收了所有法器,嚴厲斥責,讓他在祖師爺面前悔改死過,陸達一氣之下,就離開了靈安觀。”
“這些年一直都沒有下落,”陸觀主頓了頓,忍不住又嘆了口氣,“我私下里聯系他,他沒有回應,我還以為他出事了,沒想到啊......”
江辭無追問道:“所以他為什麼要搞那些鬼體實驗?”
陸觀主遲疑地說:“他在靈安觀的時候就熱衷于煉鬼。”
江辭無對他說:“如果單純地是為了煉鬼做實驗,他完全可以在鄉下哪個犄角旮旯里,沒有警察、沒有道士,殺人放火不會被發現,更不會成為通緝犯。”
陸觀主微微一怔,陷入了沉思。
江辭無繼續說:“而且他還挑在陵安市市區,市區人多眼雜,還讓宣弘壯出現在大眾面前。”
“陸觀主,我記得陵安市的道教協會主要由靈安觀負責,對嗎?”
“對。”陸觀主點了點頭,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臉色微不可見的發生了變化。
眨眼間,他的表情又恢復了正常,開口道:“或許是為了報復靈安觀吧。”
陸觀主又說:“事發突然,我現在才想起來還沒有將此時上報給華國總道教協會。”
“我先去聯系總道教協會,桌上有警方送過來的資料,你們先看一看。”
說完,陸觀主轉身,匆匆走向陽臺。
江辭無看著他的背影,湊到榮道長耳邊,小聲說:“小榮道長,你師伯好像有事瞞著我們。”
榮道長抬頭,一臉茫然地問:“什麼事?”
江辭無看著他干干凈凈的眸子,知道以小榮道長心眼肯定是看不出來的。
他偏頭看向宴朝一:“你覺得呢?”
宴朝一點了點頭:“的確。”
見兩個人都這麼說,榮道長將信將疑地說:“師伯能瞞著我們什麼事?”
“我雖然不是靈安觀的弟子,但陸師伯對所有弟子一視同仁,這段時間,不論大事瑣事,沒有一件瞞著我,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江辭無遠遠地看著陸觀主關上陽臺門,又看了眼面前的其他道士。
一個個都低著頭翻閱桌上的資料,神情嚴肅,似乎都沒有察覺到陸觀主的異常。
江辭無低聲道:“肯定是什麼不為人知的大事。”
所以陸觀主瞞著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