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聞言,男人的目光陡然陰冷,眼底透著股殺意。
江辭無挑了挑眉,有些驚訝。
抓了他養的鬼不生氣,這會兒罵了句這個丑鬼,居然生氣了?
江辭無想了想,又罵了一句:“這是個雜種鬼。”
男人的臉色愈發陰沉,陰惻惻地對鬼說:“殺了他。”
話音落地,站在他背后的雜種鬼挺直背脊,身上所有腦袋的眼睛同時睜開,直勾勾地盯著江辭無。
江辭無不怕鬼,但這雜種鬼長得過于掉san,剎那間又被這麼多雙鬼眼睛盯著看,心底還是有點犯惡心。
雜種鬼體型碩大笨重,但速度極快,江辭無眨了下眼的功夫,就出現在了他面前。
四五個腦袋張著嘴,流著腥臭的口水,同時朝著他咬下去。
一股腐爛的惡臭撲面而來。
江辭無被他們的臭口水熏得怔了一秒,立馬往后躲。
他避開了大部分腦袋,但手腕還是被一個腦袋咬到了。
尖利的牙齒叼著他的手腕,不疼不癢,只是惡臭粘稠的口水令人作嘔。
江辭無嘴角抽了抽,腳步頓住,不管其他攻過來的手腳腦袋,抬手抓向咬著他手腕的腦袋。
他抓住這個腦袋的頭發,狠狠一撕,撕下了一張完整的臉皮。
是前幾天剛抓來的換臉鬼。
“……”
江辭無面無表情地看著這個腦袋的第二張臉,右手作爪,這一次抓住的是腦袋,而不是頭皮。
他一腳踹在雜種鬼身上,一手拽住一個鬼腦袋,生生的把這個腦袋拔了下來。
雜種鬼其他的腦袋低吼一聲,手腳并用的打向江辭無。
他沉重的身軀踩在地上,鬼樓似乎都在隱隱晃動。
江辭無一個俯身躲開拍打,踩著雜種鬼舞動的手腳,一個縱身向上,踩跳到了雜種鬼的頭頂,一拳打中宣弘壯的腦袋。
期間,他感受到一道灼熱的視線,直勾勾地盯著他的手。
被咬了一口的右手。
江辭無偏頭看了眼一旁的男人。
男人直勾勾地盯著他的手,若有所思地說:“你的身體很特別。”
“是啊,”江辭無嗤笑一聲,一拳打碎了宣弘壯的鬼腦袋,對男人說,“特別強。”
雜種鬼身上的手腳努力往上,想要撕扯騎在他頭頂的江辭無,但一觸碰到他的身體,根本撕不動,反而被江辭無撕了。
男人看著這一幕,緩緩說:“它不是你的對手。”
江辭無一邊揍雜種鬼一邊問:“你是來解說的麼?”
男人笑了笑,沒有多說廢話,走下樓梯。
江辭無見他要走了,立馬跳到地上,想要追過去。
剛走了一步,就被數只手拽住了。
雜種鬼雖然打不了他,但能絆住他的手腳。
一瞬間,男人就消失在了樓梯口。
見男人走遠了,這會兒追也不一定追的上了。
江辭無索性不走了。
他轉身活動手腕,對付面前這只雜種鬼。
嫌他身上的手腳和腦袋礙事,江辭無一腳狠狠地踹在他胸口,將雜種鬼踹倒在地。
接著站在他身體上,像拔蘿卜似的,一只一只地把手腳腦袋拔下來。
宴朝一上樓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看了眼江辭無,見他沒有受傷,便仔細地看了看被他打壓著厲鬼。
看了一眼,宴朝一目光頓住。
這鬼的魂魄很奇怪。
他遲疑地問走:“這是什麼鬼?”
“雜種鬼,”江辭無頓了頓,對他說,“痣男把宣弘壯和樓里的其他厲鬼都縫起來了。
”
他偏頭看向宴朝一,問道:“你過來的時候有看到痣男麼?”
“他跑了。”
宴朝一:“我沒有注意。”
他在意的只有江辭無一個人,根本看其他人。
江辭無看著他,恨鐵不成鋼地說:“你知道你損失了多少錢麼?!”
宴朝一想了想:“沒有損失。”
江辭無沉默了,仔細想想,宴朝一的確沒有損失。
如果真的抓到痣男,積了大德,宴朝一還得給他一筆巨款。
現在沒抓到痣男,宴朝一還賺了。
想了會兒,他語重心長地對宴朝一說:“錢不錢的不重要的,主要是抓到了通緝犯,為民除害。”
宴朝一淡定地說:“我獨善其身。”
江辭無:“……”
宴朝一站在雜種鬼邊上,鞋子被雜種鬼的其中一只手拍打了一下。
他低頭看著這只雜種鬼,又問:“他是怎麼縫的?”
江辭無:“用針線縫的。”
“銀針銀線,針上到底有什麼就不清楚了。”
宴朝一垂下眸子,從頭到腳掃視一圈雜種鬼,微微皺眉:“不是單純的縫合。”
江辭無偏頭看他。
宴朝一:“如果是單純的縫合,他應該是眾多鬼的混合物。”
“但這只鬼的魂魄不是宣弘壯,也不是鬼樓里的其他鬼。”
“是一只……”他頓了頓,遲疑地說,“是一只全新的鬼。”
江辭無挑了挑眉。
宴朝一還以為他不懂,解釋道:“就和換臉鬼一樣,雖然有很多張臉,但魂魄仍然是本身的魂魄。”
江辭無點了點頭,對他說:“痣男說他是新生物。”
“剛才的樣子的確有點像是把巧克力融了,又凝固成一個新的模樣。”
宴朝一皺了皺眉。
江辭無湊到他面前,笑瞇瞇地問:“所以你是怎麼用眼睛看出他是個新鬼的?”
正常人看到這種混雜在一起的手腳腦袋,再聽到他說的關于縫合的話,肯定會理所當然地認為這是許多厲鬼縫合的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