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忙說:“江老板,等你們這里處理完,能不能替我兒子的女朋友也招招魂?”
“她這兩天性格大變,還把我兒子氣到進醫院了。”
江辭無看著她身上的陰氣:“你要招來還是招走?”
老奶奶想了想,對他說:“都來一遍吧,折騰折騰她。”
江辭無:“……”
宴朝一:“……”
“成了!”榮道長突然喊了一聲,拿著羅盤快步往外走。
“江道友,我們快過去。”
江辭無點了點頭,讓老奶奶回病房等一會兒,先和榮道長去找魂魄。
路過老奶奶的病房,他多看了兩眼,屋內縈繞著絲絲縷縷的陰氣,躺在床上的男人東一塊黑,西一塊陰氣,看起來被厲鬼纏了挺久,吸食了不少精氣。
榮道長低頭看著羅盤,對他們說:“東南方位,看起來沒出醫院。”
江辭無從小到大就沒什麼方向感,尤其是東南西北這種方位。
他只記得“上北下南左西右東”八個字。
“東南在哪兒?”
“那兒。”榮道長徑直往前走。
江辭無就跟在他身后,瞥看他手上的羅盤。
羅盤不算很大,手掌大小,比手機稍微大一些,上面刻有陰陽八卦五行,密密麻麻的小字看得人頭昏腦漲。
江辭無瞥了眼就收回視線,偏頭問宴朝一:“羅盤可以找厲鬼的方位麼?”
宴朝一點頭。
江辭無哦了一聲,所以宣弘壯和手痣男也能根據羅盤找到鬼樓里的厲鬼。
這麼多天了都沒有找過來……
看來上次老江的假生辰八字對付了手痣男,手痣男出事,宣弘壯當然也不敢輕舉妄動。
正想著,走在前面的榮道長腳步一頓,回頭說:“不在這一層。”
江辭無隨口問:“看的出在樓上還是樓下麼?”
榮道長低頭看了看:“可以,在樓下。”
江辭無:“下去看看。”
三人從住院部三樓一層層的走下去,直到負二樓,羅盤的指針才停止震顫。
榮道長終于松了口氣:“應該就在這里。”
“在停車場。”
沿著羅盤指引的方向,三人很快就走到了停車場一個角落。
角落的各個車位都停滿了車,放眼望去沒有人,卻能隱約聽到男女的對話聲。
“你快點呀,我和那死老太婆說是出來吃飯的。”
“這不給你吃了麼。”
“走了走了。”
…………
江辭無循聲看去,看到一輛黑色寶馬周圍縈繞著些許陰氣,透過車窗模模糊糊可以看到車后有人。
榮道長一心找紙人,拿著羅盤,大步走向那輛寶馬。
剛剛走到車頭的位置,車后突然走一個衣衫不整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狠狠地瞪了眼突然靠近的榮道長:“看什麼看,沒看過辦事的麼!”
“不好意思,”榮道長下意識地道歉,隨即對他說,“我們也是來辦事的。”
這下輪到中年男人愣住了。
他看了看榮道長身上的道袍,又看了看江辭無和宴朝一,臉色變了變:“三個男人?”
榮道長點點頭。
“死基佬。”中年男人低聲罵了句,連忙攏了攏衣服,拉著車后的女人快步往外走。
江辭無瞥了眼他身旁的女人,渾身陰氣,長相年輕嬌媚,但脖子手臂等部位看起來都不年輕了。
注意到了他的視線,女人抬眼看了看他,看到江辭無的臉后眼睛一亮,往江辭無的方向走了一步,又被中年男人拽走。
“怎麼喜歡看別的男人,等會兒讓你看個夠?”
女人嬌笑了聲,看了看榮道長身上的道袍,還是有些忌憚,跟著男人離開了。
榮道長沒有注意到女人的情況,低頭在車周圍尋找紙人,生怕師弟和警察的魂魄被車碾了。
江辭無掃視一圈地面,問道:“找到了麼?”
“沒有。”榮道長繞著車走了數圈,甚至趴到車窗上往車里探看,還是沒有看到紙人。
片刻后,羅盤上的指針又開始震顫了。
榮道長有些納悶:“剛剛明明是在這里,怎麼又變了。”
聽到這話,江辭無挑了挑眉,瞥了眼遠處走進電梯的男女,問榮道長:“現在是什麼方向?”
榮道長:“西北方向。”
江辭無:“說人話。”
榮道長茫然:“我說的是標準的普通話啊。”
宴朝一緩緩說:“電梯方向。”
江辭無哦了一聲,對榮道長說:“估計在剛才那個女鬼身上。”
“她不是想吃飯麼。”
榮道長連忙問:“什麼女鬼?”
江辭無笑瞇瞇地說:“小榮道長,你就是一心找紙人,才忽略了身邊的線索。”
榮道長懵懵懂懂地跟著他走向電梯,連忙問:“江道友,此話怎講。”
江辭無隨口說:“宣弘壯背后的手痣男不是好人,就算沒有直接解決那一魂一魄,也不可能隨隨便便當垃圾一樣扔了。”
“宣弘壯對面的病房又正好有只厲鬼,他當然會把魂魄扔給厲鬼處理,既解決了魂魄,又轉移我們的注意力,模糊目標。”
榮道長點了點頭,似懂非懂地說:“是我太擔心師弟和那位警察的安全了,忽略了線索,差點就要害死他們了。”
江辭無:“差不多吧。”
“小榮道長,生死由命,如果真的出事了也沒關系。”
榮道長抬頭,眼巴巴地看著他。
江辭無挑了挑眉:“你可以來我店里買元寶。”
榮道長:“……”
“叮咚——”電梯到了。
江辭無直接按了三樓。
回到三樓,還沒走出電梯,遠遠地就聽到了兩道女聲在對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