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無拿出手機,放大監控畫面,錄了一段林德庸和宣弘壯單獨相處的視頻。
美術館的監控非常高清,放大后還能清楚地看到林德庸手里拿著一張白色的紙人,他擺弄著紙人,低頭和宣弘壯說話。
紙人、宣弘壯、林德庸三要素齊了。
江辭無等錄完視頻,陳光也回過神來。
陳光連忙說:“江哥,這視頻要發給靈安觀的人嗎?”
“我有靈安觀觀主的視頻,前兩天靈安觀觀主特地聯系了我,問了我關于宣弘壯的事情。”
江辭無搖頭:“不急,再等等。”
陳光好奇地:“等到什麼時候?”
江辭無:“等我草船借箭結束。”
陳光不知道他的言外之意,琢磨了會兒,試探地問:“江哥你的意思是要抓先行麼。”
江辭無嗯了一聲:“差不多吧。”
沒過幾分鐘,剪彩儀式正式開始,江氏作為美術館的建筑承辦方之一,江修明也要上臺發表言論。
從監控中,可以清楚地看到在江修明說話時,角落里的林德庸在折磨手里的紙人,掰手掰腳掰腦袋。
大概是發現了江修明沒有任何變化,他的臉色瞬間變了。
宣弘壯的臉色也變了。
一個生氣,一個懵逼。
林德庸陰沉著一張老臉,把手里的紙人撕的粉碎,狠狠地把紙片砸到宣弘壯身上:“這就是你說的勾到了魂?”
“怎麼、怎麼可能沒用,”宣弘壯瞪大眼睛,難以置信,“江修明前兩天不是都沒去公司麼?!”
林德庸沉著臉說:“說明他沒去公司和你的紙人術沒關系。”
“說不定是江辭無那小子算到你會是什麼小把戲,故意讓江修明作假!”
他越說臉色越陰沉:“宣弘壯,今天我要是看不到你有什麼用處,以后就別想在陵安市混了!”
說完,他直接轉身離開。
宣弘壯呆在原地,臉色忽青忽白,攥著手機,遲遲不敢給師父打電話。
他不敢想象被師父知道他又搞砸了的后果。
宣弘壯直勾勾地盯著江修明臺上的江修明,摸了摸身上的招魂鈴。
還有幾只沒有煉化完全的小鬼。
見江修明下臺后,朝著廁所的方向走去,他咬了咬牙,快步跟上去。
監控室里的江辭無看到這一幕,微微瞇起眼睛,對陳光說:“小陳,你留在這里錄視頻。”
“我去找宣弘壯要點東西。”
說完,他大步離開監控室,走向江修明去的廁所。
廁所里監控室不遠,江辭無很快就找到了廁所,門上還掛著一塊故障中的牌子。
他推了推門,沒有鎖,直接推門而入。
廁所很大,門口與便池所在處有一堵墻隔著,外面看不到里面,里面也看不見外面。
江辭無放輕腳步,站在墻后,聽著宣弘壯和江修明對話。
“江總。”
“江總?”
宣弘壯喊了兩聲聲,見江修明沒有理會自己,又喊了一聲:“江總?”
江修明不耐煩地轉身,沉聲道:“宣弘壯是吧,你有沒有眼力見?”
“不理你,就是不想理你。”
“我不和你這種搞封建迷信的人說話。”
宣弘壯本來臉色就不好,聽到這話,更是難以維持臉上的笑容。
他嘴角下壓,緩緩說:“江總,我是看你的面相與道教有緣,才特地打招呼。”
江修明冷笑一聲:“什麼緣?”
“孽緣?”
“我的確有個孽子在搞這種邪門歪道的東西。”
宣弘壯:“……”這是在罵他還是罵江辭無?
江辭無:“……”這是在罵他還是罵宣弘壯?
宣弘壯看著江修明,陰測測地說:“既然江總不信,還是讓江總親自見識見識吧。”
說完,他拿出招魂鈴,搖了三下。
清脆的鈴聲回蕩在廁所內,片刻后,廁所的白墻上浮現出詭異的凸起鼓包,額頭、鼻子、嘴唇逐漸明顯,片刻后,兩張兇神惡煞的青黑人臉清晰的顯露出來。
江辭無的視角看不到鬼面,但他看到了空中隱隱的陰氣。
他往前走了兩步,這才看到墻上的東西。
下一秒,他偏頭看向江修明和宣弘壯。
宣弘壯背對著他,還是不知道他的存在。
江修明則是盯著墻上的鬼臉仔細端詳。
江辭無微微瞇起眸子,凝視著江修明的表情變化。
只是有些詫異,沒有任何害怕震驚的情緒,仿佛只是看到一面有些奇怪的墻似的。
雖然他是提前通知了老江,但老江這也太淡定了。
不像是第一次看到鬼的人。
正想著,江修明直直地朝他看了過來,面無表情地說:“好啊,江辭無。”
宣弘壯順著他的目光回頭一看,這才發現江辭無的存在。
他神情一凜,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
江修明罵罵咧咧地說:“你這臭小子聯合這狗道士搞這些全息投影嚇唬你老爹?”
宣弘壯:“???”
不等他們開口,江修明繼續說:“搞全息投影就算了,只弄出一張臉就想嚇到我?”
江辭無挑了挑眉:“老江,這可不是全息投影,是真的。”
江修明呵呵一笑:“放屁,世界上就沒有鬼。”
宣弘壯也忍不住說:“這怎麼可能是全息投影,誰會在廁所里裝這種東西!”
江修明咆哮道:“江辭無什麼事干不出來!”
江辭無:“……”
宣弘壯:“……”
“撒個尿還要看這種晦氣東西,”江修明冷冷地剮一眼宣弘壯,大步往外走,“江辭無你車庫里那幾輛車別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