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有揍鬼誒。”
“艸,不會真的愿意放鬼走吧。”
“少一個鬼其實對他影響不大啊。”
“晚了一步,黑鬼要是回來,我就去拍。”
…………
聽到有鬼想槍這個機會后,黑鬼咬了咬牙,對江辭無說:“我拍!”
反正就算跑了,明天也會挨揍,說不定哪天就魂飛魄散了。
“大師,小的愿意協助你拍視頻宣傳這間鬼屋。”
“小的只有一個卑微的愿望,希望您能放小的一條生路。”
江辭無瞇起眸子,打量他周身的陰氣,問道:“你死了多少年了?”
男鬼伸出黝黑的手,比了個三:“三百年了。”
江辭無又問:“殺了多少人?”
男鬼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說:“十個。”
江辭無看著他黑不溜秋的臉,沒有說話。
男鬼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又比了個三:“三、三十個不到。”
江辭無挑眉:“殺的人不少啊,看來你挺有經驗的。”
聽到這話,男鬼稍稍松了口氣,連忙對他說:“大師如果有需要的話,小的愿意為大師效勞,保證不會留下一點兒線索。”
“您放心,小的心比臉還黑。”
江辭無:“……”
宴朝一:“……”
王龐龐:“……”
王龐龐沉默了會兒,忍不住問:“你怎麼知道我們有需要?”
男鬼笑了笑:“小的當然不知道,只是看這位大師非同凡響。”
完全就不是個正經人啊!
“行吧,先拍宣傳視頻,”江辭無微抬下頜,對男鬼說,“近點兒拍。”
男鬼小心翼翼地往前飄了飄,見江辭無等人手上沒有黃紙小人、也沒有符箓,看起來的確不準備對自己出手,才壯著膽子往前走。
江辭無偏頭對王龐龐說:“把紙人給他。”
男鬼緊張地看著紙人,小心謹慎地伸手碰了碰,見它沒有打自己,這才松了口氣,老老實實地拿著紙人。
“大師,還需要小的做什麼嗎?”
江辭無看了眼手表,已經已經晚上十二點了。
他對男鬼說:“就保持這個姿勢不動,讓鏡頭清楚地拍到紙人。”
男鬼捧著紙人,對著手機鏡頭僵硬地笑了十分鐘,實在是笑不動了,又問江辭無:“大師,這個姿勢得拍多久?”
江辭無隨口說:“拍到黃道吉時。”
男鬼:“???”
又過去了十分鐘,他青黑的鬼臉微變,低頭看了眼紙人,總覺得有蹊蹺,拍這麼久,該不會是在施法開大招吧?
他繼續對著鏡頭,在江辭無眨眼的剎那,扔掉紙人往天花板上竄。
兩米的距離,幾秒鐘的時間,男鬼半個腦袋都到樓上了,右腳被拽住,被一股大力往下拉,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緊接著一只腳踩到了他胸口。
男鬼企圖掙扎,但胸口的腳仿佛是一塊巨石,將他死死地按在地上,無法動彈。
這狐貍面具男也不知用了什麼術法,被他踩中后,不僅不能動,甚至沒法遁地穿墻逃跑。
他咆哮道:“你騙我!”
江辭無挑眉:“我哪兒騙你了?”
男鬼繼續掙扎,咬牙切齒地說:“你明明說幫你拍宣傳視頻就滿足我一個愿望!”
江辭無點點頭:“是啊,放你一條生路,我會滿足你的愿望。”
“倒是你,視頻還沒拍完,跑什麼?”
男鬼怒道:“你這視頻什麼內容都沒有,讓我干站了這麼久,肯定有問題!”
“我是鬼,又不是傻子。”
下一秒,他看見狐貍面具下的唇角開始上揚,語氣低柔緩慢:“小黑啊,你反應的太慢了。”
“有點腦子,但不多。”
男鬼:“???”
他正要開口,忽地,只見地上的紙人動了動。
江辭無瞇起眼睛,加重腳上的力度,將男鬼踩拖到紙人面前。
紙人顫巍巍地從地上站起來,嘴巴的部位一開一合地動了動,它往前飄了飄,正好被男鬼的手碰到,被迫咬住了男鬼。
男鬼睜大眼睛,失去意志前最后一個念頭是:我雖然長得黑,但我不叫小黑。
江辭無盯著他看了會兒,只見男鬼身上的陰氣變淡了不少,生氣驚恐的神情也變得呆滯起來。
他緩緩松開腳,男鬼甚至都沒有跑,呆愣愣地躺在地上。
江辭無又瞥了眼地上的紙人,紙人身上多了一層陰氣,和男鬼一樣,也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偏頭看向宴朝一。
宴朝一知道他想問什麼,解釋道:“三魂七魄,三魂為胎光、爽靈、幽精,七魄名尸狗、伏矢、雀陰、吞賊、非毒、除穢、臭肺。”
“三魂為主,七魄為輔,胎光是三魂中的主魂,丟了最重要的胎光即失去了主魂意志,如果丟失的是爽靈或者幽精不會這麼嚴重。”
簡單地說,就是這個黑鬼倒霉,臉太黑了,三分之一的概率發生在他身上,變成了個傻子。
江辭無一臉可惜地說:“本來還以為鬼樓的鬼能加倍呢。”
宴朝一沉默了。
江辭無想了想,追問:“所以這個鬼和紙片都廢了嗎?”
宴朝一垂眸看著紙人,遲疑地說:“雖然沒有神志,但身體應該會有一些本能的反應。”
江辭無挑了挑眉,半蹲下去,試探地對著紙人和男鬼說:“坐。”
男鬼和紙人反應了會兒,一個坐了起來,一個坐了下去。
男鬼的姿勢由趴到坐,紙人半個身體折疊,兩條腿平貼在地上,像是被人折了似的。
江辭無又說:“握握手。
”
男鬼和紙人同時抬手。
“不錯,真乖,”江辭無吹了聲口哨,起身道,“難怪紙人要剪得這麼精致,還是挺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