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宣大師嘴角抽了抽,只好說實話:“那厲鬼不在現場,無法察看。”
江辭無眨了下眼,隨口說:“那你算算。”
宣大師:“……”
怎麼可能有人能算出厲鬼是種什麼鬼?!
見江辭無神情散漫,語調吊兒郎當,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一副你就是個騙子的表情,他的怒火蹭蹭往上漲,臉色都開始變了。
他研究命理這麼多年,遇到過不少不相信的人。
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能說會道、冷嘲熱諷的人。
宣大師咬了咬后槽牙,強忍住不滿,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不可能說自己不會算,只好含糊地說:“冥界的規矩與我們陽間的不同。”
江辭無挑了下眉:“你是個守規矩的人?”
“那是自然,”宣大師冷哼一聲,緩緩說“萬物皆有法,用之有道。”
江辭無瞥了他一眼,嗤笑道:“那你怎麼不好好遵守陽間的規矩。”
宣大師一愣。
江辭無微微瞇起眼睛,慢條斯理地說:“華國法律禁制宣揚封建迷信。”
宣大師沉默片刻,干巴巴地說:“我沒有宣言封建迷信。”
江辭無:“這話你留著和警察說。”
宣大師:“……”
陳光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宣大師雖然有點本事,但肯定也有問題。
否則江哥不可能無緣無故懟他。
他立馬問:“江哥,需要我喊保安嗎?”
這一次的稱呼,不少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江?”
“姓江的?”
“臥槽,陵安市姓江的就這麼一家。”
“臥槽臥槽,是江大少,”
…………
江家大少爺先天不足,自小體弱多病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因此江修明和張雅云夫妻出席宴會時,很少帶上唯一的兒子。
江辭無極少出席公共場合,圈子里見過他的同齡人并不多。
意識到江辭無的身份后,眾人不敢再嘀嘀咕咕說些什麼,轉而看向宣大師。
剛剛被算過手相的女生低聲提醒:“宣大師,這位是江總唯一的兒子。”
宣大師立馬明白江辭無這是陵安首富的兒子。
他緩和神情,輕嘆道:“罷了。”
宣大師走到江辭無面前,遞給他一張符箓:“這是五雷符,能驅魔鎮煞。”
“纏著你的厲鬼少說也幾百年道行,把這個符箓帶在身上,危難時刻能保你一命。”
“你大可以找靈安觀的道長或者科研機構,檢查這符箓是否有問題。”
“你不信我也無妨,對我來說,你的生命安全更重要。”
江辭無沒有聽他假惺惺的話,垂眸打量符箓。
這宣大師雖然不是什麼正經人,但這張雷符是正經符箓。
他瞇了瞇眼睛:“要錢麼?”
“不用,”宣大師抬手捋了捋胡子,“你我有緣,自然不需要……”
不用錢的正經符箓,不拿白不拿。
江辭無偏頭看向陳光,示意他替自己拿著。
陳光雖然不明白原因,但還是照做了。
見他們收了符,宣大師神情愈發緩和,甚至帶了一絲微笑。
他提醒道:“如果符紙灼燒或者出現其他異狀,說明遇到了厲鬼。”
說著,他又拿出一張名片:“江先生,如果你回心轉意了,可以隨時聯系我。”
江辭無垂下眼睛,掃了眼他的兩只手手背。
干干凈凈,沒有一顆痣。
不是送骨灰手鏈的道士。
這老東西知道自己是老江兒子后,立馬變臉了。
不知是沖著老江的錢,還是老江的人。
思索片刻,江辭無扯起嘴角,不僅沒有接過宣大師手上的名片,還冷笑了一聲,故意說:“我可不是我爸,不信這種怪力亂神的東西。
”
說完,直接離開。
陳光站在原地遲疑片刻,接過了宣大師手上的名片,匆匆跟上江辭無。
宣大師看著他們的背影,陷入深思。
江大少那句話的意思,豈不是江總相信鬼神之說。
他笑了笑,朝著圍觀群眾點了點頭:“各位,今天就到這里了。”
“我們有緣再會。”
說完,宣大師徑直走向宴廳,大步走上二樓的包廂。
他推開其中一個包廂門,沙發上坐著一個染著黃發的男人,長相英俊,眼神卻格外陰鷙。
他左手摟著一個小男生,右手摟著一個女生,瞥看宣大師:“去哪兒了?”
宣大師笑道:“欣賞了一下花園的風景,遇到幾個有緣人,順便算了幾卦。”
林衍天撇撇嘴:“我看你是閑得慌。”
宣大師坐到沙發上,淡淡地開口:“林少,你是否認識江總?”
“見過幾面,以前公司合作過幾筆項目,”林衍天頓了頓,扭頭看他,“怎麼?你剛才給他算卦了?”
宣大師搖搖頭,笑道:“他是與我有緣,不過不是今天。”
“如果之后江家有人來找我,還麻煩林少引見一下。”
林衍天不傻,盯著他看了會兒,開門見山地問:“怎麼回事?”
宣大師:“我方才遇到了江總的兒子。”
“江辭無?”林衍天瞇了瞇眼,一把推開坐在身上的女人,興致勃勃地問,“你算出他怎麼了?”
宣大師嘆了口氣,對他說:“他被厲鬼纏身,但不相信我所見陰氣。”
“以他身上濃郁的陰氣看來,不久的將來,江家肯定會發生問題。”
“很好,”林衍天冷笑,狠狠地掐了把女伴的胸,“我等著江辭無那小子來求你。”
宣大師也微微一笑:“我送了他一張五雷符。
”
“希望符箓能派上用場,讓他清醒過來。”
…………
另一邊,江辭無和陳光還在一樓閑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