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完菜,陳千雁給幾人倒上酸梅汁,隨口問:“小江最近在做什麼?工作了還是準備繼續讀書深造?”
這個問題一出來,江修明立馬扭頭看向江辭無,用眼神示意他別亂說話。
江辭無喝了口飲料,淡淡地說:“在創業。”
“年輕人是該創業,靠自己闖出一片天,”陳千雁點點頭,笑道,“等小陳過來,你們倆也可以聊聊關于公司的事情。”
“對了,小江你是做什麼產業的?”
江辭無:“也是節能環保的產業。”
江修明:“???”
陳千雁沒有懷疑,笑道:“這個方向好啊,是未來發展的大趨勢,和各行各業都有關系,又有國家大力支持,你們會稍微輕松一點。”
江辭無點了點頭:“嗯,公司最近在和公務員合作。”
江修明:“???”
“那更好了,”陳千雁笑了笑,她從小被嬌養長大,婚后又是全職太太,對公司的事情一知半解,沒有追問具體的業務情況,扭頭對張雅云說,“雅云,小江這麼年輕就能和國家機關合作,以后前途無量啊。”
江辭無低頭喝水,剛放下水杯,只見江修明拿起水壺湊了過來。
借著倒水,江修明壓低聲音對他說:“我讓你別亂說話,不是讓你撒謊。”
“你搞什麼節能環保、國家機關,現在說一個謊話,以后要用千千萬萬個謊話來圓,得不償失!”
江辭無指尖輕點著杯壁,面不改色地說:“對自然影響最大的是人,人死后變成鬼,驅邪逐鬼就是在保護自然環境。”
“減輕大自然的輪回壓力,減少能源消耗。”
江修明:“……”
他強忍著怒意,咬牙切齒地說:“誰說人死后會變成鬼?”
江辭無指著自己的鼻尖:“我啊。
”
“你不信的話可以試試。”
江修明:“……”試你個頭!
“小江,”陳千雁和張雅云聊了會兒,又對江辭無說,“雅云說你公司就在附近啊,我們加個微信吧。”
“你以后要過來吃飯就提前說一聲,阿姨幫你留好包廂。”
江辭無沒有拒絕,點開微信,把手機遞到陳千雁面前。
陳千雁大概是有些老花眼,把手機放到較遠,衣袖在江辭無眼皮子底下一晃一晃的。
手腕上沾染的陰氣也隨著一晃一晃,看起來十分礙眼。
江辭無抬手在她手腕上揮了揮,拍去陰氣。
陳千雁只覺得酸疼已久的手腕突然不疼了,變得輕巧靈活。
她低頭看了看手腕,又看了看江辭無,試著活動了一下手腕。
不是錯覺,真的不疼了!
陳千雁震驚地看著江辭無,難以置信地說:“小江,我這手腕疼了好幾天,去醫院檢查了好幾次都說沒有問題。”
“你剛剛一碰,我怎麼突然就不疼了?”
江辭無:“我——”
第二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被江修明打斷道:“他能做什麼。”
“這小子就撣了撣灰塵,”江修明頓了頓,信誓旦旦地說,“肯定是你的錯覺。”
“別多想,等會兒又會疼的。”
陳千雁:“……???”
張雅云瞪了眼江修明,插嘴道:“陳姐,你沒有和我說過手的事情,發生什麼事了嗎?”
“不清楚,醫院什麼都沒檢查出來,”陳千雁嘆了口氣,對她說,“就讓我好好休息,在家躺了幾天,還是又酸又疼,我兒子就讓我出來走走。”
“可能是到年紀了,就總覺得哪兒哪兒都不舒服。”
張雅云拉著她坐下:“陳姐你這麼年輕,說什麼到年紀了,估計就是在家悶得,出來透透氣就好了。
”
陳千雁坐下后,仔細想了想,剛才小江的動作的確像是拍灰塵,應該是她多想了。
沒過多久,包廂門被敲了敲。
“進來。”
“我介紹一下,小陳,陳光,這兩位就是你江叔叔和江阿姨,小江比你大兩個月,你就喊江哥吧。”
江辭無垂著眸子,百無聊賴地戳著碗里的小菜,余光突然瞥見一抹黑色。
他偏頭一看,陳光穿著件白T,但渾身上下都縈繞著濃郁的陰氣,黑到近乎將白衣服染黑的程度。
看來是被厲鬼纏了數天,以至于身上的陰氣都間接地影響到到了陳千雁。
江辭無掀了掀眼皮,對上陳光憔悴枯槁的臉,他眼下掛著碩大的黑眼圈,恍若被吸干了精氣。
“江叔叔、江阿姨、江哥。”陳光喊道。
張雅云看見陳光的模樣都愣了好一會兒:“喊我張阿姨就行,老江是老江,我是我。”
“你這是多少天沒睡覺了?”
“好,張阿姨,”陳光喊了聲,實話實說:“最近有個項目出了點差錯,熬了幾個大夜。”
“我剛剛已經休息過了,不過沒有睡好。”
說完,他忍不住扭過頭,尋找那道直勾勾的目光。
江辭無單手托著腮,上下打量他,目光沒有任何遮掩。
見狀,江修明嘴角一抽,悄悄地扯了下江辭無的衣服,壓低聲音提醒:“你看什麼呢!”
江辭無漫不經心地說:“我看他身上有陰氣——唔。”
話未說完,嘴里被塞了塊蘋果。
蘋果的味道不錯,江辭無鼓著腮幫子,嚼了嚼。
陳光聽見了剛才的話,問道:“什麼陰氣?”
“什麼陰氣,”江修明笑了笑,立馬說,“小江說你真是英氣十足。”
江辭無:“……”
陳光剛要入座,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他看了眼手機,臉色微微一變,連忙說:“抱歉啊,叔叔阿姨,公司有急事,我必須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