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修明冷笑:“我巴不得他在外面喝西北風。”
張雅云翻了個白眼,應付道:“啊對對對。”
“你全身上下只有嘴是硬的。”
江修明:“……”
夫妻倆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問:“真不是你?”
“真不是你?”
與此同時,江辭無聽見李芳芳在路口喊他名字。
除了他,李芳芳、盧科和宴朝一都已經走出小巷了。
“掛了。”江辭無對手機那端的夫妻倆說。
江修明眼睛一瞪,怒道:“臭小子,這麼晚了你還要去哪里鬼混——”
江辭無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直接掛掉視頻,走出小巷。
路口停著輛白色的保時捷,盧科站在車邊,一手搭在車頂上,嘚瑟地說:“上車吧。”
“我的車下個月才能提,這是我哥的車,讓我隨便開,也就一百來萬。”
江辭無掃了眼車的內飾:“這是七年前的款式。”
盧科一愣,他只知道這車要一百多萬,不清楚是哪一年的。
“七年前的款式怎麼了?五年前就要一百多萬。”
他心想,七年前的一百萬更值錢。
江辭無坐進后座,懶散地往后一靠,敷衍了句:“也還能坐坐。”
盧科看著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心底暗罵他裝逼,冷笑道:“你開什麼車?”
江辭無閉目養神,懶洋洋地說:“最近都不開了。”
“怎麼?”盧科心里一喜,追問道,“不會為了在這里開店把車賣了吧?”
江辭無眼皮都沒掀一下,漫不經心地說:“有司機。”
聽到這話,盧科準備好的嘲諷的話都被噎住了。
他緊緊盯著江辭無,心里泛起嘀咕,到底是口嗨還是真有錢?
江辭無膚色蒼白,眉眼漆黑,懨懶的神情稍顯玩世不恭,看起來就是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
可是大少爺脖子上就掛個紅繩?
盧科睜大眼睛,仔仔細細打量江辭無脖頸上的紅繩,怎麼看就是根普通的紅繩,連一百塊都不用。
正想著,他突然對上后視鏡中另外一雙黑眸。
森然淡漠,不帶任何情緒,比江辭無的眼神還要冷厲,似乎在他眼里自己不是個活生生的人,是個礙事的死物。
宴朝一冷淡地開口:“不開車?”
“開的開的。”盧科不敢和這個社會哥作對,連忙走進駕駛座,掏出車鑰匙。
江辭無聽見宴朝一的聲音后,緩緩睜開眼睛,看見了車內后視鏡中的宴朝一。
正盯著他看,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江辭無偏頭看他,挑眉問道:“看什麼?”
被抓包了,宴朝一才挪開視線,看向窗外。
他神情沒有半點變化,轉移話題:“那個開便利店的男人是你的司機?”
“當然不是,”江辭無頓了頓,解釋道,“我剛才的意思是,我最近都在打車。”
盧科:“???”
江辭無理直氣壯:“出租車司機也是司機。”
宴朝一:“……”
盧科:“……”
他手一抖,剛剛啟動的車就熄火了。
他神情尷尬,不想承認是自己車技問題,立馬說:“這車畢竟年紀大了,有點毛病。”
宴朝一偏頭看向窗外風景。
這回輪到江辭無盯著他看了。
見他的視線一直落在香火店對面的那棟樓,江辭無開口道:“這棟樓的房子是一室一廳。”
言下之意,你應該瞧不上。
宴朝一淡淡地應了聲,收回視線。
江辭無多看了兩眼居民樓,外表看不出什麼異常,和香火店大樓的外表一樣臟。
他垂眸思考,宴朝一這家伙該不會是嫌樓外層臟吧?
盧科這會兒終于啟動了車輛,但因為宴朝一剛才的眼神有點瘆人,他不敢再多說什麼,安安分分開車。
車內異常沉默,李芳芳清了清嗓子,出聲說起正事:“對了,我們去的是南溪街道,離這里很近,開車就只要五分鐘。”
“雨珊說她加的群里里很多人都在那邊玩的,”她頓了頓,繼續說,“好像是因為那個巷子旁邊有棟爛尾樓,本來白天人就少,晚上更看不見人了,我們玩的時候就不會有路人出來。”
盧科忍不住問:“什麼爛尾樓?我剛才在那邊沒看到啊。”
“就是那棟……”李芳芳看著前方,抬手指了指,“那棟黑色的爛尾樓。”
江辭無掀了掀眼皮,順著李芳芳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看到一棟黑色的高樓。
目測十幾層高,尖頂型建筑,三個尖頂直沖云霄,大樓的每一扇窗戶都是黑色的,淹沒于黑暗中,和其他燈火通明的大樓截然不同。
盧科也看到了這棟樓,對李芳芳說:“震銀大廈不是爛尾樓,是造好了的,好像因為這個名字不行,外形又難看就沒人買。”
李芳芳啊了一聲,小聲嘀咕:“我好像在新聞里看過說是爛尾樓……”
盧科信誓旦旦地說:“不可能,不是爛尾樓,你看他門窗內外裝飾都弄好了,這些是建筑的最后一步,不信你再找找新聞。”
還沒等李芳芳找出來新聞,他們就抵達了目的地。
雖然震銀大廈是棟空樓,但門前劃分好了一排停車位。
周雨珊和另外兩個男生就站在停車位附近的路燈下,朝著車輛招手。
停好車,周雨珊第一個走到車邊,給下車的人分水。
見江辭無下車了,她快步上前,小聲道歉:“對不起啊,我真不知道盧科會說那些話,找人玩游戲的時候,他也沒說這是封建迷信的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