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李芳芳走到貨架前,猶豫片刻,拿了兩張,對竹竿男說,“盧科,我們一人一張吧。”
名叫盧科的竹竿男看了看她手上的東西,一臉嫌棄:“這什麼啊?有什麼用?”
李芳芳看見他的表情,臉色也有點難看了,連忙扯扯盧科的袖子,示意他別亂說話:“這是驅邪逐鬼的東西。”
“我們晚上不是要試那個招鬼游戲麼。”
盧科鄙夷地看了眼香火店:“不是吧,芳芳,我們就玩個游戲,你不會真的信鬼神什麼的吧。”
“就這紙片居然要一百塊?”
“你這麼封建迷信的話,以后要嫁不出去的,我都要被你嚇跑了。”
李芳芳臉色漲紅,神情尷尬,不好意思地看向江辭無,不知道該說什麼圓場。
江辭無緩緩開口:“紙扎小人很靈。”
聽到聲音,盧科扭頭看了過去,看見他的五官樣貌后愣了下,心想,不就是個小白臉,李芳芳和周雨珊為什麼一直說是帥哥?
他冷笑道:“哪里靈?你怎麼證明它能驅鬼?”
江辭無揚了揚眉,漫不經心地說:“它驅了你這個詭計多端的窮男人。”
第11章
盧科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沒有料到江辭無會直接懟他這個顧客。
香火店內安靜了會兒,不知是誰輕輕地撲哧了聲,笑了出來。
李芳芳漲紅的臉變得更紅了,這次是憋笑憋的,嘴角上揚又連忙壓了下去。
盧科攥緊拳頭,咬牙切齒地對江辭無說:“有你這麼做生意的?狗眼看人低。”
他大步走到柜臺前,擼起袖子,故意擺弄手上價值五萬的手表:“你怎麼看出來我窮的?”
比起說他詭計多端,他更在意江辭無說他窮。
江辭無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瞥了眼盧科的手表,輕扯唇角。
這是個死要面子、喜歡裝逼的男人。
潛在冤大頭客戶。
江辭無托著腮,懶洋洋地回答他的問題:“用眼睛的看的唄,不然呢?”
在盧科說話前,他指尖輕點柜臺上的紙扎小人,咬著字音說:“這個才一百塊。”
江辭無著重強調了“才”這個字。
才一百塊。
盧科想起自己剛才說這紙片居然要一百塊。
兩句話一對比,他當即覺得江辭無是在嘲諷自己窮,連一百塊都覺得貴。
“這麼點錢誰拿不出來?重點是你這個紙片根本不值這個價錢,”說完,他拿出手機,大發慈悲地說,“算了,看到芳芳的份上,買著玩就行了。”
“我付錢。”
江辭無屈了屈手指,一邊點開自己的收款碼,一邊輕飄飄地說:“兩百塊。”
“反正你是買著玩兒的,兩百塊差不多了。”
他眉眼懶懶地垂著,神情閑散,語調拖著尾音,不是普通的嘲諷,而是那種絲毫不把人放在眼里的藐視傲慢。
盧科腦子嗡的一聲,不管這是不是江辭無的激將法,用力一拍桌子,扯著嗓子說:“誰說我只買兩張?!兩百塊都不夠我喝瓶水的!”
“芳芳,拿十張,不,三十張!”
李芳芳看看盧科,又看了看江辭無,想著給江辭無做做生意也好,便給盧科拿了三十張紙扎小人。
“三十張,三千塊,”盧科直接掃碼轉賬,“夠了麼?”
江辭無見好就收,沒有繼續刺激他。
看在這是開店以來買的最多的客人,他敷衍地吐出兩個字:“大氣。”
盧科見他眼皮都沒有掀一下,完完全全把敷衍兩個字寫在明面上,更氣了。
花了三千塊都不配被正眼瞧?
媽的,他為什麼還要浪費這個冤枉錢自己氣自己?!
想到這,盧科更氣了。
他氣得腦門充血,手指都在顫抖:“江辭無是吧。”
“我買了三十張玩玩兒,證明我不差這麼點錢,你呢?”
“你怎麼證明這東西有用?怎麼證明它能驅鬼?”
話音落地,王龐龐第一個舉手:“我我我,我可以當江老板的人證。”
“他前段時間用紙扎小人幫我驅鬼了。”
盧科上下打量王龐龐的淘寶T恤,譏諷一笑:“你是托吧,這種話誰不會說。”
“我還能說我前段時間和陵安首富江修明一起吃飯了。”
突然聽見老江的名字,江辭無掀了掀眼皮,看向盧科。
這一對視,盧科還以為自己說中了真相,心底一喜,乘勝追擊。
他轉而看向另一邊的宴朝一:“你也是托——”
對上宴朝一森冷漆黑的眸子,盧科聲音戛然而止,不由自主地把后半句話咽了回去。
他往后退了兩步,見宴朝一比自己高一個頭,身上還都是紋身,更不敢吱聲了。
扭頭見李芳芳就在身旁,盧科立馬假裝自己是故意往后退了,對李芳芳說:“芳芳,因為有人證,你就信了他們的話?”
“他們看起來就是一伙的啊。”
李芳芳小聲解釋:“不是因為有人證。”
她買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人證。
“江辭無是陵安大學的同學,以前和雨珊一個班,而且他又不差錢。”
陵安大學同學,說明是個高材生。
還不差錢……
盧科看了眼江辭無的衣服,沒有大logo,他看不出品牌,不確定江辭無是真有錢還是假有錢,只好說:“不差錢不代表不會騙錢。
”
“誰會嫌錢多?!”
江辭無看著他跳腳的模樣,慢悠悠地說:“如果我證明紙扎小人有用呢?”
盧科冷笑:“你要是證明了我就叫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