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同于左偉的放聲大哭,他們是小聲的充滿哀怨的啜泣。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悲愴至極。
本來這畫面就已經夠嚇人的了,加上這樣的哭聲,在這個五月份的大晚上,幾個任務者竟然都被嚇到牙齒發抖,滲得渾身發麻,半天說不出話來。
唯有郁夜泊跟秦淮舟淡定得一批,這一年來什麼樣的鬼沒見過,區區幾顆人頭而已,只不過是脖子長了一點點,會哭一點點。
前者迅速適應了這樣的設定,拿起鏟子繼續往下挖,可和左偉的頭不一樣的是……這兩顆頭死死地埋在地下,還真生根了一樣,怎麼挖都弄不出來。
而且他們一邊哭一邊還在往深處縮,要不是秦淮舟力氣夠大壓得死,要被跑了。
盡管如此,那白花花的脖子也越扯越長,越扯越長了,隨時可能斷裂,頂端被秦淮舟踩著的人頭不斷發出痛苦地哀嚎聲。
郁夜泊嘗試了幾次均以失敗告終,那嗚咽不斷的哭聲搞得他有點煩躁,干脆和秦淮舟一樣,一鏟子朝臉拍了下去:“喂,別哭了,別跑了,你們想不想報仇?”
這舉動嚇得除了秦淮舟之外的任務者都縮了縮脖子。
靠,左偉就算了,這兩個可是貨真價實的鬼啊!
這兩位都是狼人!
聽到“報仇”二字,底下恐怖的人頭沒有任何反應,仍在抽泣。
嗯?和郁夜泊想象的好像不太一樣。
難道他們并不是想報仇?
那麼……郁夜泊思索片刻,重新問道:“是不是想見你們兒子?想不想團圓?”
此話一出,底下的人頭突然停止了哭泣,也不往下面縮了,四只灰蒙蒙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
果然是這樣!
郁夜泊穩住這兩只鬼,立刻扭頭往身后看去,視線掃過眾任務者,發現少了一個人。
是誰不見了?
不過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做好了二手準備。
“抓住了嗎?”他轉身沖某個方向問道。
“郁公子,抓到了,你真是料事如神。”伴隨著溫柔動聽的女聲,一抹紅影從院子后面飄出來。
血紅的嫁衣飄在空中,蓋頭去裙擺隨風輕飄,血液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十分駭人。
“紅、紅嫁衣!?”
今晚接連受驚嚇,一群任務者被嚇得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來不及多想,轉身想跑,被郁夜泊叫住。
“別怕,這也是我的道具卡。”
“也?!”這人怎麼有這麼多道具卡?一群人是又驚又酸。
紅嫁衣里面裹著一個正在奮力掙扎的人影。
“放開我!放開我!”
被心愿值加強后的方蕓書跟囡兒戰斗力大增,一般的鬼已經不是她們的對手了。
郁夜泊之前決定動手挖地的時候就猜到藏在他們中間的鬼可能會趁機逃走,所以讓幾張道具卡守在附近,甭管是誰,跑了就抓回來。
紅蓋頭飄開,給里面的人露出了臉。
是喬安!
“原來是她……”
變成膽小的女生不太容易引人注意是麼?這個鬼還有點腦子。
“放開我,放開我!”喬安還想演戲,做出可憐無助的模樣,清秀的臉上滿是害怕,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流:“你們做什麼?救命啊!救命啊!求你了!易澤哥哥,你救救我!”
“喂,你做什麼?”
易澤先前一直和喬安組隊活動尋找線索,被叫到當然是義不容辭地站了出來。
“你仔細回憶下她是誰。
”
“什麼?”易澤這人倒不是個沖動的性子,雖然著急,但沒有馬上沖過來,他聽到郁夜泊這話愣在原地,幾秒后神色多了幾分詫異:“她……?”
“我操,我突然發現一個問題,我們集合的時候明明總共九個人,左偉死了,怎麼現在還是有九個人?!”
“多了一個人?!”
“這麼一說,我怎麼記得昨天下午集合的時候沒有她?”
“對了。”劉桃也想起來了:“我記得第一次睡覺前分床的時候還因為只有兩個女生,不方便,所以第一間房多塞了一個男生……”
中途因為左偉死亡的事情全部起來了,等后半夜又分床的時候就成了三個女生在床上了。
而她們竟一點都沒發現哪里不對頭,和鬼同床睡了一宿!
想到這里,劉桃跟謝思涵皆是打了一個寒戰。
隨著喬安被抓住,其他任務者被影響的記憶也開始緩緩恢復。
而地底下的人頭則開始激動起來。
“嗚嗚嗚,兒子、兒子……是兒子……嗚嗚……”
“嗚嗚……兒子……你終于回家了……”
“兒子,兒子,媽媽爸爸好想你啊!”
郁夜泊拿開鐵鏟,看著那兩顆人頭慢慢地從泥里往外冒。
“兒子,兒子,你回來了,終于回來了……嗚嗚嗚……”
“……爸爸媽媽好想你……好想你啊……”
人頭的嘴唇不斷的一張一和地反復念叨著這一句話,哭得凄涼又詭異,像是雨后春筍一般,頭伸了出來。
郁夜泊讓鬼嫁衣把喬安丟了下去,兩顆蒼白的人頭露出了底下長頸鹿一樣的脖子,一前一后,蛇一般纏住了喬安的身子,幾乎是瞬間就把她給拽進了泥土里,轉眼便消失不見了。
“……”
兩分鐘后只聽刷得一聲,那四顆死人頭齊刷刷地從泥土里冒了出來!
“臥槽?!”
今晚發生的事情太過于詭異了,一行人都看給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