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需要……整容嗎?”
郁夜泊立馬丟掉傳單轉身開跑。
可不論他怎麼跑,無臉的女人都緊跟身在身后,她不斷詢問著:
“……您好……需要……整容嗎?”
“……您好……需要……整容嗎?”
“……您好……需要……整容嗎?……嘻嘻!”
最后一下,她直接跳起來爬到了郁夜泊的背上,那張恐怖的臉高高昂起,從喉嚨深處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銳叫聲。
“你拿了我的廣告單,那我來給你整容吧!”
她說著腦袋狠狠地錘了下來。
嚯,別人整容變美,你整容頭錘開瓢呢?
郁夜泊反應迅速,扭頭一張定身卡拍上去,并且將女鬼從身上推了下去。
然后他才發現,自己的外套后面不知道何時被貼了好幾張宣傳單,他飛快地撕掉這些單子,一路狂奔回到站臺,那個女人才沒有追下來了。
“呼、呼——”
郁夜泊已經要累死了,也顧不地上臟不臟了,喘著粗氣背靠著飲料售賣機坐下休息。
這麼看來,從地鐵大門肯定是出不去的了,不知道還有多少鬼等著他送貨上門。
可既然地鐵大門走不通,乘坐列車也出不去,那麼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出去?
走隧道?
郁夜泊看了看兩邊黑暗的看不見盡頭隧道,是一百個不情愿。
人對黑暗與未知會有一種本能的畏懼感。
更何況,在這個詭異的地鐵里,所有死去的人、怪談故事、都市傳說都會成真。
就算不提可能會被駛來的列車碾死,誰知道一旦走進去,“如月車站”的故事會不會在他身上上演?
那個女孩可就是走過隧道遇見一個陌生人才消失的。
郁夜泊又看了看手機上的計時器,剩下一個半小時的時間,還算充裕,不到最后他當然不會輕易冒這個險。
“叮……叮咚……列車……即將……進站……”
伴隨著陰森扭曲的廣播音,很快,又一輛列車到了。
這次郁夜泊沒有再急著上車了,他坐地上恢復了一下體力,看著列車開走,然后重新返回到了二樓尋找線索。
沒想到這次無臉女人把“生意”做到了二樓的樓梯上,青年墊著腳小心翼翼地繞開了地上的傳單,有驚無險地到了二樓。
他先去在地鐵超市里拿了瓶礦泉水,一口給灌下去,休息了幾分鐘。
然后來到了地鐵的辦公區域,結果不管是車控室、站長室還是儲藏室,門都是鎖起來的,還不是普通的門鎖,全部是磁卡門。
沒有卡是進不去的。
郁夜泊只能轉而回到小超市,在里面尋找能用的東西。
……有那麼一瞬間,郁夜泊甚至有了種世界末日降臨,整個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人個人收刮物資苦苦求生的錯覺。
不,不對,末世游戲都沒那麼刺激,至少人家沒有倒計時。
郁夜泊從小超市里拿走了老板的背包,裝了兩瓶礦泉水、兩支馬克筆、一盒便簽紙,還找到了一把全新的小號金屬扳手。
他拿在手里揮了揮,輕飄飄的,沒什麼殺傷力,想砸開地鐵里的玻璃明顯還是不太可能。
倒是整容阿姨的殺傷力好像很大,畢竟頭骨是人體最堅固的地方,更何況她已經變成了鬼,力量應該是翻倍了吧?
沒錯,郁夜泊再次把主意打到了鬼的身上。
聽著一樓列車進站的廣播。
他飛快地從超市抽屜里拿了支固體膠,沖向樓梯口,他大搖大擺地走上去,然后撿起一張宣傳單,轉身便跑。
“……您好……需要……整容嗎?”
“……您好……需要……整容嗎?”
女鬼立馬現身,追了過來!
郁夜泊那100多點爆發力驚人,論短跑速度,一般人影兒都追不上,他直接沖進列車,將膠水涂抹在宣傳單上,啪一聲貼在了駕駛室的玻璃窗上。
他剛貼上,無臉女人就出現在了身后,她身體僵硬扭曲,一步步地靠近,頭貼在那張宣傳單上,從喉嚨里擠出嘶啞難聽的聲音。
“……您好……需要……整容嗎?”
女鬼問了兩遍后,腦袋立刻又來了個180度的旋轉,激動地大叫道:“你拿了我的廣告單,那我來給你整容吧!”
說完頭狠狠地撞在了貼著宣傳單的玻璃上。
“咚、咚、咚!”
郁扒皮站在旁邊看了會兒,見她一刻不停地用腦袋撞玻璃,滿意地點頭:“加油,好好干。”
而車廂里,那些鬼乘客再次出現了。
這次又是滿滿的一車人,人似乎也又換了一批,他們似乎看不見女鬼,只看得到郁夜泊,仍盯著他一動不動。
經過幾次,郁夜泊現在也不怕了,除了沒直接觸碰之外,大著膽子在這些鬼面前走來走去,左看看右看看。
在走到中間車廂的時候,他突然腳步一頓,注意到右側的玻璃窗上竟然有一行血紅色的字!
歪歪扭扭地寫著一句話。
“小夜,你能看見我嗎?”
“……”
操了,在恐怖游戲里看見這句話就已經夠嚇人的了,更何況前面還寫著他的小名。
郁夜泊倒吸了口涼氣。
這次又是什麼鬼?難道是看不見的那種嗎?還是說看見了卻要假裝看不見的那種?
正思索著,一直漆黑的窗外突然明亮起來,光線從四面八方照射進來,讓郁夜泊一時間有些不習慣,幾秒后才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