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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是物體啊!
或許從一開始那鬼就殺了一個任務者,代替他混在了人群里。
難怪他們怎麼也找不到,難怪晚上在書房里的時候明明室內沒有任何變化,郁夜泊身上的小紅書卻在瘋狂警報。
穆莉、愣頭青中有一個人是鬼!
想到這兩人就在身后,郁夜泊頓時遍體生寒,身體里的血液像是要凝固了一般,他控制住情緒緩緩轉身,不動聲色地將手機緊緊握住。
看他起身,穆莉跟愣頭青湊上來問道:“怎麼樣?雪能刨開嗎?看得到嗎?”
別墅的窗戶雖然很大,但為了讓郁夜泊的“特異功能”施展開來,他們都退到了旁邊。
秦淮舟已經將雪刨了回去,重新蓋住了它。
“找到了,但是弄不上來。”郁夜泊仍是病怏怏的模樣,沒什麼精神地垂著眸子,那雙茶色的眼眸卻異常明亮:“你們找找身上有沒有什麼能用得上的東西。”
他的語氣看似隨意,目光卻緊鎖在兩人的臉上,沒有錯過每一個細微表情。
穆莉神情嚴肅,愣頭青仍是一臉懵逼,不過聽到這話,他們都配合地打開背包翻找起工具,看起來都是急切地想知道那雪地里的是什麼。
有影子,有腳步聲,還有呼吸,怎麼看都是活人。
秦淮舟發來信息:“小夜,要不把他們都抓起來逼問?”
逼問?郁夜泊略一思考就否定了這個方法。
因為很顯然,對于這里的鬼而言,“人”和別的東西或許沒有區別,它變成的東西,從外表到手感甚至是內里都一模一樣。
這三天里,他們之間的交流溝通都毫無障礙,不論和驚悚任務有沒有關系,就連先前他們一起吃飯的時候聊家鄉的事情,穆莉跟愣頭青都能接上話,應答自如。
也就是說,它連任務者的記憶都有。
只要它不承認,郁夜泊還真沒辦法。
繩索捆不住鬼,倒是可能害了另一個人。
該怎麼辦?
郁夜泊唯一敢肯定,還有兩天的時間,一旦露出破綻,那鬼絕對會動手殺人!
青年的視線不斷在兩個人之間轉換,回憶著每一個細節。
“我這就兩捆繩索能用。”愣頭青把繩索舉起來。
“這沒用。”
郁夜泊表面保持著平靜淡定,臉上的表情卻沒有絲毫變化。
這要怎麼判斷?到底哪一個是鬼?
如果連記憶都一樣的話,還有什麼辦法可以看出誰是鬼……?
等等,郁夜泊猛然間回想起才到別墅時的場景,那串凌亂的腳印。還有今天吃飯時候他們聊天的內容。
——他或許知道誰是鬼了。
穆莉沒找到能挖雪的工具,倒是找到了一望遠鏡:“我有個夜視望遠鏡,說不定能看清楚。”
愣頭青:“那只能看熱成像吧?哪有用。”
“沒事,你來試試。”
郁夜泊退后了一點,扶住穆莉,幫著她站穩。
“我……”
“小心,別摔下去了。”
穆莉一怔,聽著這刻意放緩的聲音,抬頭看到青年俊美的側臉,居然有一點點心跳加速。
然而這速還沒提上去,就被秦淮舟來了個手機拍臉,美其名曰,給你照光。
如愣頭青說的那樣,根本沒用。
“看來還是得明天去樓下找工具。”郁夜泊微微皺了一下眉:“鞏杰,你來試試?”
鞏杰就是愣頭青的真名,他點點頭:“大神,你抓著我,我看能不能把身體探出去,用繩索勾回來。”
“好。”
其實根本不用郁夜泊拉,愣頭青慫得一比,生怕會掉下去,只是探了個頭,把繩索垂下去,不斷抽動繩索,試圖把雪推開。
郁夜泊看著那繩索,倒是突然有了個主意。
他將繩索的一頭系了個圈套,然后把整條泡在水里,浸濕以后垂到了窗外。
“大神,你這是做什麼?”愣頭青奇怪道。
“等它被凍硬了,就成了一個現成的套索。”
這樣就可以從雪里把人頭套上來了。
愣頭青豎起大拇指:“臥槽,大神,你真聰明!誒,穆姐,你在看什麼呢?”
“啊?呃,胖子的攝像機,我想看看有沒有線索。”穆莉目光閃爍了一下。
“哦。”愣頭青并沒有在意。
就在等待繩索凍硬的時間里,一個人影悄悄地摸到了房門口。
身后的房門突然被打開,緊接著又是啪地一聲,門被關上了。
扭頭一看,是穆莉不見了。
“我靠,她干嘛?”愣頭青起身想去追:“她一個人跑出去找死嗎?”
“鞏杰!”郁夜泊叫住他:“她是鬼!”
愣頭青大驚:“大神,你在開玩笑嗎?”
“我沒有開玩笑,我剛才看清楚了,樓下的不是皮球,那是一顆人頭。那鬼把穆莉殺了!裝成了她!”
“不,不可能……”
“不然她跑什麼?”郁夜泊抓著繩索的頂端:“你不信我們把人頭弄上來看看。”
不愧是零下二十幾度的天氣,濕漉漉的繩索放出去不到20分鐘就被凍硬了。
秦淮舟本來就知道那人頭藏在哪里,輕松將其挖了出來,用底端的繩索去套,雖然費了些勁兒,但也套了上來。
隨著繩索一點點被抬高,那顆發霉的雪砂糖終于露出了真容。
秦淮舟把它丟在地上,咚一聲,上面的雪抖落了一地。
那果然是一顆被凍得發青的人頭!
郁夜泊用木棍將它擺正,慘白的電筒光照在它的臉上,赫然發現那壓根不是穆莉,而是愣頭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