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救命啊!救命!”
寸頭?
他怎麼了?
“秦淮舟,在嗎?”
“我在。”
一只手摸摸他的頭,表示待命。
于是郁夜泊立刻趕了過去,可就他推開樓道門踏進去的瞬間,卻被眼前的一幕震住。
里面的樓道竟然消失了。
是的,明明昨天夜里他們才走過的那條樓道竟然直接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光線昏暗的房間。
手機電筒光能照射的范圍有限,可光線所及之處。
滿地的雜物, 鐵盤子、針管、手速刀、病例、臺燈、電線、輸液吊瓶桿等等, 亂七八糟的倒了一地。
呼呼的陰風從門上破碎的玻璃涌入, 地上的病例嘩嘩地飛了起來。
這是一間病房!
最可怕的是——血,墻壁上、地板上全是血!在他腳邊還有一團團血肉模糊的東西, 看著像是人類肢體的殘肢。
嘔!郁夜泊本來就沒吃早飯,看見這樣的場景更是反胃得厲害,他正要后退, 卻又聽到了寸頭的慘叫聲。
他就在門外!
和第一次任務時上樓救人一樣,郁夜泊這次也是毫不猶豫地走了過去,他打開手機電筒快步走到病房門前。
為了以防萬一,他謹慎地從病房門上的玻璃往外看了一眼,寸頭恰好跑過來,他一瘸一拐地跑著,后面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追趕他,叫喊得叫撕心裂肺。
“啊啊啊啊啊——有沒有人啊?!”
“救命,救命!!”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救命啊!”
郁夜泊來不及多想,連忙開門。
好在門倒是沒鎖,他輕而易舉地就扭開了門把。
“你快過——”
“來”字卡在喉嚨里消失了,郁夜泊一臉震驚,他怎麼也沒想到,當門打開,他踏出去的瞬間,寸頭的尖叫聲消失了。
不止是聲音,連剛才透過玻璃看見的走廊也消失了,眼前竟然變成了另一間病房!
手機燈光照射過去,他發現同剛才那邊的病房一樣,里面一片狼藉,同樣滿是鮮血!
?!
這一切太過匪夷所思了,郁夜泊想都沒想又轉身回到了房間,卻發現他此刻回到的卻也并不是剛才的那間病房了!
郁夜泊看著眼前的場景,愣了足有兩秒——才確信眼前的發生的一切并不是幻覺!
“醫院……這里難道是二十年前的那家醫院!”
他先前恐怕是猜對了。
“果然,這次任務沒限定時間并不是什麼好事。”
從最初太平了兩年的商場,再到夜晚出現的腳步聲與人影,然后是拖把頭和歪脖子,二十年來,這些鬼魂的怨氣從來沒有消散過。
而且現在越來越強烈了!
白天的陽氣已經壓制不住它了。以至于連本已經不存在了的醫院都變成了現實。
這要換個別的人恐怕得被嚇死,連滾帶爬地跑回去。
郁夜泊卻不怎麼驚訝。
這樣空間與時間錯位的情節在恐怖游戲里經常出現。
他甚至認為這是一個探索任務背景故事的絕好機會,所有的謎團或許都能在這里得到正確答案。
郁夜泊現在所處的這間病房不算大,看起來是個雙人間,因為里面只有兩張病床,床邊有白色的簾子隔開,除了光線昏暗、滿地鮮血宛如殺人現場一般恐怖之外,這里的擺設裝修就像是一間最普通不過的病房。
床邊的桌子上甚至還放著一束盛開的康乃馨,只是原本代表著柔和與祝福的粉色花瓣也被鮮血染紅了,濃稠的血液從翠綠色的枝干上流下來滴落在地上。
就好像這起命案剛剛才發生一般,氣氛詭異得瘆人,處處透著無法言喻的可怖。
【耳聽為虛。】
果然!真實的醫院跟傳聞中的不太一樣。
那麼是否真如猜測的那樣,這里是某個邪教的據點,是他們殘忍殺死并獻祭了那個無辜的嬰兒?
郁夜泊開始在病房里搜查線索,可惜這里面的紙質檔案:病例、值班表之類的都被鮮血浸透了,根本看不清楚寫的什麼。
郁夜泊打開康乃馨上面掛的小賀卡,上面也只有一句禮節性的:“祝早日康復出院。”
郁夜泊正要換個地方找線索的時候,秦淮舟忽然拉住他,震動的屏幕上彈出一句話:“等等,小夜,別動!”
郁夜泊連忙收回已經踏出去的半空中的腿,壓低聲音:“怎麼了?”
經過這兩夜,他算是發現了,秦淮舟眼睛尖得跟夜貓子似得,夜間視力好得有點變態,突然拉住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麼。
“你看地上。”
郁夜泊立刻把手機電筒光線照向地面,赫然發現。
地上竟然是有一只盲盒!
是的,一只通體全黑,和他們這兩夜尋找的那些盲盒一模一樣的黑色小盒子。
唯一不同的是,它的盒蓋是打開的!
這里怎麼會突然冒出一個盲盒,是寸頭或者別的任務者打開它的嗎?
不,不對,他們肯定不會那麼傻。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它是自己打開了!
郁夜泊心里咯噔了一下,手機電筒光飛快地晃過四周,余光突然瞥見旁邊的床上多了個人影!他的手立刻抓住了定身符,緩緩扭頭看過去……
只見旁邊那張床上,白色的床簾后面多了一個人影,那是一個長發女人,她側坐在床邊,似乎正在梳頭,一邊梳頭一邊哼著小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