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一條穿著破洞牛仔褲的血淋淋的腿從廁所隔間里伸了出來,掛在上面的金屬裝飾鏈嘩嘩作響,那是紅毛的腿!
可現在它卻不在紅毛的身上了。
而是在一個渾身鮮血,穿著白色病號服的大肚子女人的腿根上。
在不平整的連接處,鮮血嘩嘩地往下流!
原來女鬼只有一只腳,所以她走路的時候咚咚的響!
此時獲得了新腿,或許是還不習慣的緣故,女鬼整個摔倒在了地上,她想爬起來,不協調的身體就像蜘蛛一樣喀嚓喀嚓地扭曲著。
想象一下,大晚上的衛生間里出現這樣的一幕。
草草草草——李詩人被嚇蒙了,腦子里一片空白。
郁夜泊卻在想:斷腿姐,您還真是不挑,這麼丑的腿也下得了手?
兩人一前一后跑出廁所,跟聞聲爬過來的拖把頭撞了個正著。
郁夜泊有秦淮舟保駕護航躲了過去,李詩人就沒那麼幸運了。
他被拖把頭撲倒在地,差點被一口咬臉上,郁夜泊返回去幫了把,他才沒有被拖走。
“謝了。”
兩人逃回保安室,申軍飛快地關上門,忙問道:“你們怎麼了?這是怎麼回事?”
廁所里沒有監控,他們只聽到了紅毛的慘叫聲,而先一步跑回來的寸頭被嚇得魂飛魄散,現在還蹲角落不敢動呢。
“盲盒。”郁夜泊坐在凳子上緩了口氣,解釋道:“果然,盲盒本身就是陷阱!”
“什麼意思?”
前面說過,開盲盒本身就跟抽獎一樣,獎品有好有空,而在盲盒游戲里,盲盒是不會空的,里面絕對會有東西,只是開出來的東西是不是想要的那一個就不好說了。
郁夜泊剛才就想到了這種可能性,他不信這次任務會那麼簡單,拖把頭看不見,行動速度還慢,換做一個十多歲的小孩都能把這只盲盒拿過來。
這應該也是保安同事小王能活下來的緣故,遇到拖把頭跑就完事了。
可任務怎麼可能那麼簡單?
唯一的可能就是:這些小盒子之所以以盲盒的形式出現,是因為它擁有盲盒的特質。
在打開以前,誰都不知道里面的是什麼東西。
換而言之。
“從盲盒里開出來的不一定是我們任務要找的那個,還有可能是別的鬼。”
他們是根據收到的第一只盲盒中流出的血字找到的這家商場,那麼說明它提供的地點信息絕對是靠譜的。
因此如果這個猜測成立的話,一樓廁所里肯定有不止一個盲盒。
所有郁夜泊剛才讓他們先別碰。
然而紅毛為了搶奪貢獻度直接碰了那個盲盒,導致真盲盒還沒找到,女鬼就先跑出來了。
他們現在再進廁所必然會跟女鬼撞個正著。
而想獲得第三個盲盒的信息就必須要先找到第二個盲盒。
等他分析完。
申軍等人臉色都變了。
他們只知道要找盲盒,卻沒想到盲盒里還會開出鬼來!
驚悚任務app盲盒,只要開就送鬼,不重復哦親。
就問你刺不刺激,驚不驚喜?
李詩人:“所以……這里到底有多少盲盒?”
這誰知道?
申軍:“那有什麼辦法能分辨出真假嗎?”
郁夜泊回答:“理論上來說不行,所有盲盒的外表都是一樣的,抽獎你能通過外表看出里面的獎麼?抽到什麼全憑運氣。
”
幾人臉色更難看了:“那咱們不是得玩完?”
可不是嗎?
小小的一間廁所里都能有兩個以上盲盒,天曉得在這諾大的商場里到底有多少個盲盒。
他們要找的剩下5個又在什麼地方。
除非是有個運氣絕佳的歐皇任務者能夠發發入魂,否則難度也太大了。
應該還有別的方法。
郁夜泊沒接話,他喝著秦淮舟遞過來的可樂,再次站到監控面前,拖把頭被符紙擋在保安室外,徘徊了一會兒,轉身爬回去了。
可奇怪的是,這次她卻沒有直接爬回樓道里,而是在廁所的門口短暫地停留后爬了進去。
那廁所的里外都沒有攝像頭,因此看不見她去做什麼了。
“秦淮舟,你說她在這兒做什麼?”郁夜泊指著屏幕上的那一塊兒。
男人想了想,給了個非常符合他性格的猜測:“可能跟斷腿姐撞上了,準備打一架搶地盤?”
哦?她們會打架?如果是這樣的話,是不是能利用她們?讓她們打起來,他再進一次廁所找那個真的盲盒?
正所謂要用魔法對付魔法。
郁夜泊再次拿起對講機:“李哥,你幫我看著監控,我出去看看。”
李詩人:“別!她還在外面的走廊上。”
“我知道,我不會靠近的。”
郁夜泊當然不會傻到跑女鬼面前去,那不是找死嗎?
走過走廊這麼多次,郁夜泊也算是輕車熟路了,他沒有打開手機電筒,在秦淮舟的引導下背貼著墻壁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中往廁所靠近。
在距離廁所還有兩米的時候,他聽到里面傳來女人的哭聲。
“嗚嗚……嗚嗚嗚……嗚……”
“嗚嗚嗚……嗚嗚……嗚嗚……”
這哭聲聽起來無比悲傷凄涼,夾雜著歇斯底里的絕望。
而且是兩個女人的哭聲!
怎麼著,打架打輸了,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