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訪8樓,哪怕知道沈月月現在不會出來,郁夜泊仍然很小心,上樓的時候盡可能小聲不去觸發聲控燈。
到達804的時候,室內果然又重演了昨天的場景,沈月月嗚嗚掙扎著被強行拖進了衛生間里。
那雙血淋淋的小手掙扎著抓出了十道指印,從房間地板、柜子到墻壁上全是血手印。
雖然沈月月是被虐待的那一個,但她那副恐怖的模樣加上惡毒陰冷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栗。
而且——她似乎是在看著郁夜泊,
要換個普通人準被嚇退了,但郁夜泊直接跟了上去,可惜還是慢了一步,衛生間的門在他的面前被反鎖上了,可不用去看,光是聽里面的聲音都能想象出來。
女孩被毛巾綁住瘦弱的四肢丟進浴缸里,嘴巴被堵上,天生就沒法說話的她被徹底斷了求救的可能,只能發出嗚嗚的喊叫聲,眼看著女人手中滾燙的水壺逼近,她害怕地掙扎著,哀求著,表情無比恐懼。
“嗚嗚嗚——”
然而施暴者并沒有停止殘酷的行為。
伴隨著滾燙的開水從頭頂澆上去,那嗚咽聲陡然變高,慘叫聲瞬間飆到了破音!
“啊啊啊啊——!!”
然后是撲通撲通的掙扎聲,水花飛濺,手電筒照在毛玻璃門上,上面全是血水!
沈月月并沒有被直接燙死,她脆弱的皮膚被燙得通紅,冒出大片的水泡,接著水泡破裂,皮開肉綻,裸露出里面紅彤彤的肌肉,鮮血嘩嘩往外流。
到最后浴缸里滿是女孩破碎的皮膚與鮮血,她在極致的痛苦與恐懼中死去,怎麼能不怨恨?怎麼能不化為厲鬼?
下一秒,衛生間的門被打開了。
沈月月已經死了,支離破碎地躺在浴缸底部,那個看不見的女人走出來,她手上滴著血,一步一個模糊的血腳印!
太近了,郁夜泊下意識地躲到了櫥柜的后面,可很快便聽到旁邊灶臺上響起了水開的聲音。
他抬起頭從櫥柜邊緣看過去,很快便出現了“咕嚕咕嚕”的聲音,與此同時飄出一股肉腥味。
這……像極了他媽煮肉湯的時候……
草!郁夜泊差點沒忍住當場吐了起來,上午醒來低血糖發作,導致他沒什麼胃口,晚上就在小賣部買了盒泡面湊合,現在這一嘔簡直頭暈目眩。
過了會兒,血腳印又回到了浴室里將女孩的身體分尸,一點點的丟進了鍋里煮爛,多的先放在冰箱里,然后分批沖進下水道中。
半夜三更,菜板上“咚咚咚”地響,血沫飛濺,那只擱在水槽里的小手似乎還動了動。
沈月月那麼小,處理她的尸體并不麻煩,但這中間應該也是過了好幾天,此刻全部縮短在了幾十分鐘里。
因此整個屋子里響起各種聲音彌漫著種種味道,血腳印遍布整個屋子,郁夜泊被熏得快要站不起來了。
事情徹底清楚了,就是他們猜測的那樣,小女孩沈月月或許是為了報復施虐者平時的欺負打罵,偷偷用開水燙壞了她的裙子,激怒了她,隨后被殘忍的虐殺。
這是一起徹頭徹尾的兇殺案,六年來她的冤魂得不到安息,沒有人找到真相,無人替她伸冤,一直徘徊在這棟大樓里。
廚房里的兇手終于處理完了大部分肉體,剩下的骨頭打算找個地方藏起來。
郁夜泊跟著她進入了沈月月父親的臥室里,他豎起耳朵聽著房間里的動靜。
從右到左的腳步聲、被反復拉開的抽屜、搬開的床頭柜……
郁夜泊隨著這些聲音四處走動搬動東西,最后聲音戛然而止——他也停在了床頭柜后面的墻壁前。
眼前是一面空白的墻壁,上面貼的壁紙已經發黃了,郁夜泊用手指摳了幾下沒摳下來,直接邊緣有卷起碎裂的痕跡將它正面揭下。
伴隨著墻紙跟底下一層薄薄的石灰脫落,墻壁里面竟然藏了一個保險箱。
這是一個老式的密碼鍵盤鎖。
郁夜泊試著按了一下,意外發現居然還有電。
郁夜泊隨手撿起地上雜物堆積的一個小尖錘子開始沿著保險箱周圍的一圈狂敲。
這破舊的墻壁本來就不怎麼結實,加上多年來白蟻、老鼠的啃食,郁夜泊一敲就露出了石灰底下的墻體,接著鏘鏘鏘把周圍的一圈全部敲碎了。
然后他抓著保險箱的握把使出渾身解數直接把整個保險箱狠狠地拽了出來。
哐一聲響,這個藏著沈月月骸骨的沉重保險箱落地。
物理破解也是破解!
郁夜泊正要把保險箱提起來,身后突然吹來一陣涼嗖嗖的陰風,瞬間將室內,伴隨著絲絲血腥味,他扭頭一看,紅衣女孩已經到了房門外!
她身后的客廳里滿是血糊糊的血腳印,密密麻麻地布滿了地板,并且還在不斷增加,很快墻壁上、沙發上、電視上,甚至是天花板上全部都是!
頭頂上突然閃爍起來的燈光都變成了紅色,緊接著血水從房間的墻角、縫隙、邊緣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