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又不禁想,這好像和他們之前的相處方式也沒什麼區別。
……謝爾菲斯總是對他有求必應,處處退讓。
不過這并不壞。
“謝爾菲斯·阿琉斯,”虞時突然一臉嚴肅地叫著謝爾菲斯的全名,“你是不是忘了你的欠債?”
他表現得活像是一個來討債的債主。
謝爾菲斯失笑,然后他溫柔地說:“我沒有忘記。我永遠銘記著。”
他試探性地往虞時那邊湊了湊,動作上有點笨拙和僵硬。戰場上總是靈活殺敵的元帥閣下,可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動作會如此生硬。
他貼近了虞時,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后親了下去。唇瓣的碰觸讓他意識到,他終于握住了他的星星。
干燥的、柔軟的唇瓣相互摩挲著。他們生澀地進行著嘗試,維持著溫柔的基調,但逐漸掌握了一些訣竅。唇瓣的碰觸是最基礎的,接下來要注意牙齒和舌頭,還有最關鍵的,要記得呼吸。
他們感受到彼此的氣息,虞時是第一次如此接近,而謝爾菲斯——作為感官靈敏的哨兵——是終于將他魂牽夢縈的氣息徹底融進自己的呼吸、自己的肺腑。
唇舌的碰撞逐漸變得用力,他們擁抱著彼此,纏在一起。房間內的溫度都逐漸變得滾燙起來。
突然地,虞時笑了一聲。
謝爾菲斯略微窘迫地偏開了頭,但還是忍不住小心地、貪婪地吸了一口氣。
虞時打量著他,還是湊過去親了他一口。他懶洋洋地問:“上次結合熱的時候,你有沒有背著我偷偷干壞事?”
謝爾菲斯沉默著。
“有沒有?”
“……有。
”謝爾菲斯窘迫得汗都冒出來了。但身下的熱度卻完全沒有消下去,反而更加灼熱。
虞時笑了起來:“干壞事的時候有沒有想著我?”
謝爾菲斯感覺脊背傳來了一陣酥麻的感覺。通過結合的紐帶,他察覺到了虞時心中的戲謔和……些許的熱度。
謝爾菲斯無奈,想到上一次自己是怎麼“解決”的,他就更加無話可說了。最后,他只能硬著頭皮輕聲說:“有。”
虞時又親了親他,總覺得這樣逗弄年長的戀人不太道德——但是,戀人之間就是要“不道德”!
所以他繼續笑瞇瞇地說:“展示給我看?順便,也幫幫我吧,謝爾。你最好了!”
……不要在這種事情上撒嬌啊!
謝爾菲斯的大腦中大概是閃過了這個念頭,但是他已經無暇思考那麼多了。
房間里響起了衣物摩擦的聲音,也夾雜著些許低喘。
……沒做到最后一步,當然,因為他們什麼都沒準備。
但這種兩個人擁抱在一起,呼吸交纏的、熱烘烘的感覺,還是讓虞時感覺很舒服。
某一刻,虞時沾沾自喜地心想,他們一天之內就完成了:解決傷勢、完成告白、交換戒指、約定終生,甚至連最后的生理距離也等于0了——就是沒有負距離而已——不愧是他們!
最后,他們多少有點衣衫不整地倒在床上,但誰都有點懶得動彈。上一回結合熱沒能控制住他們的身體,但這一次倒是將那次沒能燃盡的余火又點了起來。
“剩下的我們以后再做?”虞時問,“說起來,我們是不是沒有商量過……上下的問題?”
謝爾菲斯每一次聽虞時提及這方面的問題,總有一種“原本純良的年輕人突然變壞,而且這種變壞還和自己有關”的微妙羞恥感。
但他還是坦蕩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我在下面吧,小魚。”
“咦,所以你之前想過這個問題?”
“……我確實想過。”謝爾菲斯無奈地承認。
“那你這麼想的理由是什麼?”
“我認為我的身體會更……”謝爾菲斯停頓了一下,挑選了一個合適的詞,“更耐用一些。”
虞時的身體終究屬于古地球人的范疇,即便他已經適應了這個時代,甚至擁有了精神力,但他的身體素質還是不及這個時代的平均水平,更別說和謝爾菲斯這樣的黑暗哨兵相比了。
但謝爾菲斯的話仍舊讓虞時驚愕了一下,倒不是因為身體問題,而是……
虞時沉思了一秒鐘。
隨即,他笑瞇瞇地點了點頭,欣然說:“好啊,我很贊同。我很期待你的耐用程度,謝爾。”
他刻意在“耐用程度”上加重了語氣,在感覺自己臉上發燙的同時,也滿意地發現謝爾菲斯的身體緊繃了一下。
……很好,看來他們在各種地方都很契合的樣子!
隔天,關于虞時和謝爾菲斯的關系質變的事情,就悄咪咪傳遍了整艘飛船。
這當然是因為,戒指實在是太醒目了。
對此,榮琴女士不屑地表示:“我就說他們兩個憋不了那麼久,抵達格蘭星之前鐵定忍不住。”
他們干脆就在飛船上辦了一個小小的晚會——不只是為了他們的戀情,也是為了謝爾菲斯的痊愈。
雖然參與者只有十幾個人,但是這種同伴為他們慶祝的感覺,還是相當有趣,并且讓人欣喜的。他們都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兩天之后,格蘭星就近在咫尺了。
虞時站在窗邊,謝爾菲斯站在他的身旁,他們靜靜地凝望著這顆緩緩接近的星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