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時一下子來了興趣。他興沖沖去詢問酒店的人工智能,想知道這里配備的游戲艙在哪兒。
榮琴不免笑了起來,隨后,她又調侃著說:“元帥閣下,為了哄向導開心,您也得重拾曾經的游戲技術了啊。”
在謝爾菲斯剛剛加入第五軍團的那段時間里,當時的年輕士兵可是相當崇拜謝爾菲斯的游戲技術的。那實際上也為他在軍中的威望奠定了最初的基礎……雖然是因為游戲。
謝爾菲斯無奈,他簡單地說:“小魚開心就好。”
不久之后,他們再一次登陸了《蒼德戰甲》。
路易斯·萊斯科的那場鬧劇,似乎并未影響這個游戲的運營。這畢竟是一款老游戲,仍舊在玩的玩家,也是為了這個游戲的真實度——而不是競技場的名頭。
謝爾菲斯向虞時開放了自己賬號的使用權限,他自己則用上了虞時的那個新賬號。
虞時對謝爾菲斯賬號里那些名聲赫赫、威武強大的機甲印象深刻,當初他第一次登陸這個游戲,被這些機甲打得落花流水,現在……
現在,是他用“銀白鎧甲”把謝爾菲斯打得落花流水。
謝爾菲斯:“……”
就算他再怎麼技術一流,用著最普通的初始機甲,面對火力全開的銀白鎧甲,他也是無計可施的(當初他和虞時打的時候,他已經無限放水了)。那畢竟是橫掃了異族戰場的戰爭巨獸。
他只能盡量讓自己輸得好看點。
虞時也就是過把癮,贏了兩次就停了下來,感慨說:“謝爾,要是你的機甲還在你身邊就好了。我真想看看你操控機甲的樣子。
”
“那就在中央星域的博物館。”謝爾菲斯說,他想了想,“如果我們過去的話,說不定博物館樂意讓我重新駕駛一陣?那肯定也能吸引更多的游客參觀。”
“……那我才不樂意。”虞時嘟囔著說,“他們已經把你的機甲拿去展覽了,我不想讓你也變成游客參觀的對象啊。”
謝爾菲斯失笑,他輕柔地說:“好,只給你看。或者……等你治好我,我給你看我的擬態機甲?”
“那臺黑色的機甲?”虞時眼前一亮,“好啊!上次我都沒仔細看!”
他想了想,又補充說:“上次你的機甲上滿是裂痕,我都不敢仔細看,感覺下一秒就要碎掉了。”
“我的精神力還沒有那麼脆弱。”謝爾菲斯試圖為自己辯解。
“因為你一直在勉強自己。”虞時覷著他。
謝爾菲斯沉默了下來。
虞時又說:“但我會治好你的。”他歪了歪頭,認真地望著謝爾菲斯,“到時候,就不會有裂痕了。”
謝爾菲斯心頭微顫。在《蒼德戰甲》的好友對戰空間中,在這個虛構的、電子數據構成的世界里,他卻能望見虞時真切的、堅定的目光。
他不是第一次聽虞時說這樣的話。但是……
“到時候,就不會有裂痕了。”
他破碎的、搖搖欲墜的靈魂,終于感到一絲輕柔的、溫暖的微風。那穿梭在他的靈魂之中,彌補著那些經年已久的傷痕。
那不只是在治療他的精神力,那更是在治療他本身。
謝爾菲斯的沉默似乎讓虞時意識到什麼。
虞時伸出手,拍了拍謝爾菲斯的肩膀(他們已經從機甲里出來了)。
“別太感動了,謝爾。”他歪了歪頭,“你可是我的哨兵。
這是向導應該做的,對吧?”
“……是的。但是……”謝爾菲斯伸手抱了抱虞時,語氣輕柔,“但我還是想謝謝你,小魚。”
“說謝謝也太生疏了吧,謝爾。”虞時笑了起來。
謝爾菲斯也笑了起來。他心中出現了一絲輕微的蠢動,仿佛驅使著他,提醒他在這個時候說點什麼,可是,他又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說點什麼。
也正是在他猶豫的這片刻功夫,突然地,一陣強烈的震顫傳到了這個數據空間。
不,那并非真實的震顫。那更像是一陣數據波動,使得這整個空間都不怎麼穩定。周圍那些由數據虛構而來的墻壁、地板、天花板,都呈現出怪異的波紋,有的甚至憑空顯現出一些幽綠色的數據。
這劇烈的震顫,甚至讓虞時和謝爾菲斯在游戲中使用的角色,都猛地波動和模糊起來。這與虞時上一次經歷精神力暴動的情況并不一樣,現在他們都相當清醒,并未感到自己的精神力有任何問題。
但是,他們的游戲角色卻身影模糊,顯現出怪異的馬賽克、詭譎的波紋和綠色編碼。
虞時和謝爾菲斯面面相覷。
這種古怪的動靜很快就平息了下來。一切又恢復了往常的模樣。
虞時沉默片刻,然后語氣幽幽地說:“我覺得我和這個游戲……匹配度極低。”
他第一次來到這個游戲,圍觀了路易斯·萊斯科的那場鬧劇,然后莫名其妙經歷了一次精神力暴動。
現在是第二次來這個游戲,又經歷了一次莫名其妙的……數據暴動?
他抬頭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隨后,虞時下定了決心,他說:“這個游戲是不是有點問題?”
“或許是一次更新,或者數據錯誤?”
“不,我的意思是……上次我在游戲里精神力暴動,就已經很詭異了,也不只是我一個人遇到這種情況,現在又發生了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