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幾人將席宗鶴圍住,逐一與他擁抱寒暄。
忽然我的身后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這不是夭夭嗎?”
夭夭一下笑開來:“馮叔叔!關叔叔!”
我轉了個方向,發現馮安和關單就站在我身后,兩人也是穿著整整齊齊的西裝西褲,造型半點不敢出格。
馮安將手里的酒杯遞給關單,沖夭夭伸出手臂道:“來給馮叔叔抱抱!”
夭夭熱情地張開小手,撲進了馮安懷里。
馮安抱住小姑娘,還故意身子往下沉了沉,接著滿臉憂心地對懷里的小姑娘說:“夭夭啊,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又重了呢?”
夭夭聞言撅了噘嘴:“李嬸嬸說我在長身體,胖點是正常的!”
馮安拉著她的小手,一本正經道:“可你看看你手上,小窩窩都出來了。”
夭夭用力張開五指:“我一直就有小窩窩的呀。”
關單舉著兩個酒杯,滿臉笑意看著這一大一小互動,發自內心地感嘆道:“明明夭夭和小鶴長得那麼像,照理我們都該免疫了,可她怎麼就能這麼可愛呢?”
端著酒水飲料的侍應生從身旁走過,我從他托盤里順了杯香檳,非常不要臉地回道:“因為夭夭性格像我。”
關單看了我一眼,又去看不遠處的席宗鶴,最后不得不承認:“有點道理。”
馮安不知和小姑娘說了什麼,兩個人在那里笑得特別大聲,馮安緊緊抱著夭夭,整個人都洋溢著父性的光輝。
“夭夭做我的女兒吧?哎呀搞得我好想也去生個女兒啊……”他一臉癡笑,抬頭看向關單,“阿單,我們也去美國代孕兩個孩子吧?”
關單古怪地挑了挑眉:“不了,你自己去就好。
”
就在這時,人群隱隱傳來一陣騷動。
我們不約而同停下交談,看向引**動的中心。一名年逾耄耋的老先生,坐在輪椅上被護工推了出來,停在了席宗鶴面前。
老人與席宗鶴對視著,一開始誰也沒出聲。周圍的人都看著他們,我相信他們也覺得尷尬,但仍舊沒有人敢貿然打破這出沉默。
最終,還是席宗鶴垂眼叫了對方一聲:“爺爺。”
老人原本面無表情,甚至有幾分嚴肅的面容頃刻間松弛下來,透出些許慈愛。
“回來就好。”
這里是一家五星級酒店,并非席家任何一座宅邸,可他似乎已經認定,來參加這場壽宴便是說明席宗鶴愿意“回家”了。
番外十
席老爺子威嚴著一張臉,將視線精準投向一旁的我。
老而彌堅,目如鷹隼,他果然是席宗鶴的爺爺,沉著臉的樣子好像啊。
畢竟是長輩,又常年身居高位,那股氣勢就算我見慣了各界大佬英才,也有些扛不住。
他盯了我一陣,開口道:“你就是顧棠?”
我掀起一抹有些干巴巴的笑,點頭應道:“是我。”
席宗鶴來到我身旁,輕輕握住我的手,轉頭對我笑了笑,似乎想要為我增一些底氣。
“沒錯,他就是顧棠。”他的眼里盛著煙火,說話時一朵朵綻放開來,璀璨迷人,“我的另一半。”
這模樣,就跟王子當著國王的面牽著灰姑娘的手說要娶她一樣,驚人的帥氣。我忍不住也沖他笑起來,一時眼里只有他,只能看到他。
“咳咳。”
許是我們這樣旁若無人的秀恩愛太拉仇恨,不知誰咳嗽了聲,打破了這濃稠甜蜜的氣氛。
席宗鶴蹙了蹙眉,有些不滿地看過去。
他的某位堂哥撓了撓鼻子,尷尬道:“那個……夭夭帶來了嗎?也讓爺爺見見她啊,爺爺可期待了,還給包了超大紅包呢!”
他剛說完這話就讓老爺子回頭結結實實瞪了眼:“就你話多。”
對方縮了縮脖子,馬上噤聲不敢多嘴了。
這別扭的,果然與席宗鶴是一脈同宗的親祖孫。
我回身朝馮安懷里的小姑娘招了招手:“夭夭,來見見太爺爺。”
馮安走了幾步,將夭夭放到地上,任她自己走向我。
她走到我身旁,小手拉住我的手,細聲細氣對輪椅上的席老爺子叫了聲:“爺爺好。”
差輩了姑娘……
我捏了捏她的小手,低頭跟她解釋:“這是爸爸的爺爺,也就是你的太爺爺,要加個‘太’字知道嗎?今天是太爺爺生日,去,給他老人家祝個壽。”
夭夭懵懂地點了點頭,松開我的手朝席老爺子走過去。
從后面看她走路時蓬蓬裙一扭一扭的,兩根小胖腿又肉又短,有點好笑。
她走到輪椅旁,雙手搭在扶手上,沖席老爺子再次甜甜喚了聲:“太爺爺好!”
老人家總是格外喜歡小輩的,俗話說隔代親隔代親,這隔了兩代的就更是親厚。席老爺子面對席宗鶴尚且能忍住不笑,面對席夭夭根本就繃不住。小姑娘話音未落他就笑開了花,變臉速度之快連我這專業演員都自愧不如。
“太爺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席夭夭脆生生說著,兩手抱拳沖席老爺子拜了拜。
老爺子臉都笑得皺成了一團:“好好好,太爺爺見到你就開心了,這個紅包給你,你再叫一聲太爺爺好不好?”
席夭夭拿著那封比她臉都要大的紅包,瞬間露出驚喜的表情,接著用更諂媚更甜美地聲音叫道:“太爺爺真好!我老喜歡太爺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