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宗鶴是男主。”他動作一頓,我又道,“還是制片人。”
桑青手一松,說不清是見鬼還是驚喜的表情。
“怪不得……”他兀自琢磨著,“他特意要給你這個角色的呀!”
我瞟了眼會議室大門,搖頭道:“不知道。”
我讓他先回車里等我,說有點事要處理,他很有眼色地比了個ok,走了。
走廊里安靜無聲,李新平他們也不知什麼時候出來,我掏出手機給方曉敏打了個電話。
他很快接了:“喂,顧哥,怎麼了?”
我問他是不是在酒店附近,他說他現在就在大門口,席宗鶴過十分鐘就下來了。
“那我也下來了。”我邊說邊往前走。
“啊?”
“你等在那邊就好。”進電梯前,我掛了電話。
在大門口我一眼就找到了席宗鶴的保姆車,拉開車門我利落上了車。方曉敏同一名司機坐在前排,我朝他們打了聲招呼,接著升起了中間的擋板。
坐在車里刷了會兒手機,看了點《大牌農家樂》的第二期。老實說,剪的要比錄的時候還精彩,很多細微的表情都捕捉到了,后期也很加分。
我沒想到他們把安欣嵐那段也剪進去了,不過可能是配了音效的關系,不算太尬,我開口說英語時大家的表情勉強可以算作個笑點。
突然看到一條評論,說:“哇!糖糖和小鶴的口音好像哦,都是很純的英音耶!”
因為是師徒嘛,我退出軟件時好笑地想著。
忽然車門被拉開,戴著眼鏡口罩的席宗鶴剛要步上車,見到我怔了怔,不過只是兩秒,又接上之前動作,坐到了我身邊。
他身材高大,使得座位有些擠,我只得往旁邊挪了挪。
“我沒有怎麼夸你……”他摘掉眼鏡,揭下口罩,聲音從沉悶到清晰,“只是對李新平說,你還不錯,應該可以頂男二的缺。”
能從他嘴里聽到我還不錯這幾個字,就已經是天大的夸贊了。
“你還有多少沒想起來?”我問。
“我不知道……”他傷神似地捏了捏鼻梁道,“每天我都會做夢,有的很具體,有些卻很模糊,我就像在追一部自己主演的連續劇,還是三級片。”
我被他最后一句話逗笑,他涼涼睨我一眼,我一激靈,馬上收住笑。
“我就是想來謝謝你。”我低低道。
他往后靠進椅背里,手肘撐住扶手,指尖抵在額角,側首看我:“多多練習演技,是你唯一能感謝我的方法。”
這個他不說我也會去做的,我乖乖點頭:“嗯。”
“開機前勤鍛煉,我拍不了太多打戲,主要動作戲都在男二和女主身上。”
方才在與李新平聊天過程中,我得知女主正是現在為數不多的功夫女星,著名武術指導尚超的女兒——尚顏。
她在圈子里很低調,一直只用作品說話。有傳聞說她本人性格火爆,有次出品方老總咸豬手摸她屁股,她直接一個反手擒拿把人按在了地上,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我握了握五指,說:“我會請私教適當增肌的。”
他一只手伸過來,掀開我的衣服,看了眼我平坦的小腹,頗有些嫌棄般:“我給你一個月時間,來練身上的肌肉。這里……”他整只手掌貼上去,大力揉搓著,又往上握住我的半邊胸肉,“還有這邊,都要練。”
我被他抓得有些疼,輕輕哼了聲,蹙眉道:“知道了。”
他再這樣摸下去,我就比較難收場了。
我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緩緩將他的手抽了出來。
“你原諒我了嗎?”
他一下收回手,像被滾燙的鞭子甩到一般。
“沒有。你別以為我恢復記憶就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他忽地推著我胸口,將我抵到車壁上,“你永遠都欠我的。”
說著說著,他俯下身,輕咬了口我的下唇。然后抬眼看了看我,像在猶豫,但很快他又再次低頭含住我的唇,將舌頭探了進來。
這個人,怎麼能這樣口是心非……
我手指蜷起,輕柔地抵在他胸前。
他的吻帶著蠻橫的侵略性,席卷我的口腔,將獨屬于他的氣息擴散至每個角落。
就在我被他吻得都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車的另一頭,方曉敏敲了敲中間的隔板:“席先生,再不走要趕不上接下去的行程了。”
席宗鶴的動作微頓,頗有些不甘地咬了下我的舌頭,然后直起了腰。
“下車吧。”他理了理衣襟,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戴上他的蛤蟆鏡。
我平復著呼吸,同樣掏出墨鏡戴上,越過他下了車。
桑青在車里等了許久,當我拉開車門坐進車里時,他迫不及待回身問我:“你們和好了?”
我靠在椅背上,舒緩地吐出一口氣,閉上了眼:“還差一點。”
試鏡要比預期所花費的時間更短,他直接將我送回了家休息。
偌大的房子現在就我一個人住著。顧霓明白我的軟肋是她,顧源禮只要回來了,就總有一天會找到她,像以前一樣用她威脅我。她這次不愿再坐以待斃,重蹈幾年前的覆轍,很快申請了一個短期交流項目,上周已飛赴國外,要好幾個月后才能回來。
她走了也好,我外出拍戲做節目的時候也能放心些,顧源禮再無賴,總不可能追到國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