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笑著上前與對方擁抱:“這也太巧了,沒想到還能在這見到你啊,杜宇。”
“顧哥好。”杜宇做夢也想不到會在一檔綜藝里見到兩個債主,一時臉上的笑都快維持不住。
我大力在他背上拍了兩下:“合作愉快啊。”
他輕咳一聲,干笑道:“合作愉快。”
要是可以攝錄到心聲,我們三個站在一起定是一出好戲。
席宗鶴看著不遠處的雞群,突然說:“我有些餓了。”
此時臨近中午,的確到了該用餐的時候。既然是經營類節目,那一切都得自己動手。
我起身往里屋走去,進到后廚看了眼,冰箱里空空如也,米缸倒是有好些米,油鹽醬醋也齊全。
我重新走到院里,發現杜宇和席宗鶴已經坐到了涼亭底下,只是看的方向截然不同,一眼便能感知到兩人有多生分。
“兩個消息。”我擊了擊掌,讓他們看過來,“我們有飯。我們沒菜。”
席宗鶴緩緩眨了下眼:“沒菜?”
杜宇也叫起來:“沒菜怎麼行!要不我們去附近轉轉?不過你們誰會做飯,我先聲明我只會煮泡面。”
席宗鶴朝我抬了抬下巴:“他會。”
我迎接著杜宇不可思議地目光,矜持地點了點頭。
一旁的雞叫吸引了我的注意,與此同時,席宗鶴也看了過去。從剛才開始,他就一直很在意那兩只雞,我抱著胳膊道:“要不抓一只雞做白斬雞吧?”
兩人不約而同看向我,席宗鶴瞇了瞇眼,問:“誰抓?”
他當慣了少爺,這里卻沒有供他使喚的老媽子。
我往邊上的橢圓形藤藝秋千里一躺,舒服地窩了進去,說:“我是廚子,我只負責做飯,其他的我不管。
”
我笑盈盈看著他,任他臉色一點點黑沉下來。
最終屈服于現實,他咬著牙,撩起袖子深吸一口氣,大步迎向了那群還不知人間險惡的小草雞。
杜宇見席宗鶴都去了,也只好硬著頭皮跟上。
我在原地蕩著秋千,津津有味觀賞著他們奉上的這出雞飛狗跳的大戲,笑得都要直不起腰。
十幾分鐘后,門外再次傳來人聲,一名妝容精致、身形頎長的女孩拖著行李走了進來。
我在雜志上見過這張臉,她是近兩年爆紅的一名模特,因為氣質出挑,很受國際秀臺的青睞。二十出頭的年紀,以頗有超模風范。
我站起身,主動走過去與她握手:“你好。”
她看到我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壓下去了:“你好,我是安欣嵐。”
她的聲音很柔,帶著江南女子特有的吳儂軟語。
席宗鶴他們動靜那樣大,安欣嵐怎麼也不可能忽視。她有些驚詫地望著那邊,問我:“他們在干什麼?”
“抓我們的午飯。”
安欣嵐恍然大悟,接著雙眸微微睜大,不敢置信道:“那是席宗鶴和杜宇嗎?”
席宗鶴是炙手可熱的影視紅人,杜宇是冉冉升起的新晉小鮮肉,加上我這個前不久才爆紅爆黑的萬年老透明,這的確是個神奇的陣容。
“是啊。”席宗鶴雞毛都黏在了頭發上,滿身狼狽,我這邊說著話,他那邊差點因為地上的雞屎摔到地上。我嚇了一跳,忍不住跨前一步,身邊卻有抹更快的人影先我一步沖了過去,關心地問他們有沒有事。
席宗鶴喘著氣,手里是好不容易抓到的雞。那雞撲騰著翅膀,爪子都要勾到他的衣服。
席宗鶴皺眉拎遠了些,抬眼看過來。他先看了安欣嵐一眼:“沒事。”又看了我一眼。
安欣嵐替他將頭發上的雞毛摘掉,很有些責怪意味地回頭對我道:“為什麼你們三個人不一起抓啊?多一個人也多一份力量啊。”
我微微挑眉,萬人迷真是好啊,走哪兒都有人愛。所以他為什麼老是糾結我愛不愛他呢,明明多得是人為他奉獻真心。
我走過去熟練地鉗住雞的翅膀,將它從席宗鶴手上接過來。
“因為我要把力氣用在刀刃上啊。”說完我拎著雞就進了屋。
等我做出一道清雞湯,一道紅燒雞時,最后一位固定嘉賓也到了。對方六十多歲,姓趙名九財,是位影視劇老戲骨,圈子里人人都尊稱一聲“財叔”。
我做飯時,席宗鶴他們也沒閑著,作為唯一的女生,安欣嵐不用擔心房間分配問題,提著箱子上去直接整理好了自己的內務。
杜宇從雞窩里掏出幾枚鮮雞蛋,又發現院子后面有顆百香果樹,摘了些果子回來。
看得出來他在立“勤奮”的人設,畢竟還要一起做六期節目,我也就沒當面揭穿他果子還沒熟這件事。
至于席宗鶴,他抓完雞就去洗澡了,一刻都忍不了。等他洗完澡,財叔到了,我的飯也做完了。
五個人坐了一桌,吃了農家樂的第一頓開鍋飯。
“干杯!”
“干杯!今后多多關照!”
“大牌農家樂加油!”
幾人紛紛動筷,財叔嘗了第一口,驚嘆道:“小顧,你的手藝很不錯啊!”
杜宇與安欣嵐在嘗過味道后也跟著附和,只有席宗鶴低頭默默扒飯,沒有吱聲。
我笑了笑:“還好吧,小時候我一個人養大妹妹,洗衣做飯,這些自然就學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