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也是巧的沒法再巧的一件事,簡直就像老天爺的惡作劇。
“和江暮同一天。”我嘆口氣道,“你以前都不允許我過生日,說糟心。”
糟心是真,不過生日卻也不怪席宗鶴,我本來就是不過生日的。連飯都吃不飽,生日對我這種人來說,就跟奢侈品一樣。
席宗鶴聞言臉上的笑意淡了些許:“哦……”
我瞬間有些后悔,剛剛氣氛那麼好,我為什麼要突然提起江暮那個爛人?好了,現在氣氛都毀完了。
我正暗自想著要怎麼補回來,席宗鶴忽地將我抱起來,托著我的屁股將我抵在了墻上。
“那你以后都可以過生日了,我允許你過。”他朝我壓過來,吻上了我的唇。
那還真是……謝主隆恩了。
勾住他脖子,我雙腿環在他腰間,整個人猶如一株爬山虎般攀附在他身上。我按著他的后腦不斷加深這個吻,唇舌相交,在彼此口腔留下屬于自己的氣息。好似兩條接吻魚,黏上了就難以分開。
他揉捏著我的臀部,力氣很大,幾乎要生出疼痛。
我模模糊糊地從喉嚨里發出呻吟,全被他含進嘴里。直到產生了缺氧感,我才向后退著結束了這個吻。
他的唇上水光一片,叫我忍不住又湊上去輕輕啃咬了口。喘勻了氣,我還想追逐著他再來一個吻,卻被他避開了。
“顧棠,你愛我嗎?”
為什麼一直要糾結于這個問題?
我不敢去看他的雙眼,只能蹭著他的側臉,雙唇貼在他耳珠上低喃著道:“愛你,我最愛你了。”
他緊緊抱著我,仿佛要將我按揉進自己的身體里。
“如果我永遠都恢復不了記憶,你還會愛我嗎?”他的嗓音粘膩,含著水氣一般,“還會一直這樣陪在我身邊嗎?”
他用柔軟的雙唇摩挲起我的脖頸,帶來一波波令人戰栗的酥麻。
“會……”我閉上眼,仰起脖子,將脆弱的喉結完全展現在他面前。
他啃咬著我的肌膚,腳下開始移動,很快將我丟在了臥室大床上。
“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他跪在床上,居高臨下地盯著我,“撞南墻的滋味,我不想再嘗。”
我心里一動,剛要抓住這句話的尾巴,細想他話里的深意,席宗鶴便雙手交叉從下往上脫掉了自己的薄毛衣,再次壓上來吻住了我。
我仰在床上,腦子都成了漿糊。逐漸沉淪在情欲間,很快忘了要去深究這件事。
抵死纏綿。
這一整晚,我腦海里便都是這四個字。比起自己快活,他似乎更樂于看到我為他癲狂,尖叫哭喊。做到最后,我身上每塊肌肉都在叫囂罷工,連嗓子都壞得發不出任何聲音。
“顧棠,舒服嗎?”他舔著我的眼尾,將落下的淚水卷進口中。
我吊在他身上,氣息懨懨,顫抖連連,連眼皮都在打顫。
“嗯……”我虛弱地逼出一個音節,骨頭酸的再也浪不起來。
他發出一聲輕笑,湊過來又將我吻住,只是這次完全不帶侵略性,甚至透著一丁點的溫情脈脈。
我無比饜足,在他的親吻中昏睡過去。
再醒來時,已是凌晨三點。
床上不見席宗鶴,但仍留有余溫。我們都沒吃晚餐就開始床上運動,這會兒半夜醒過來,簡直是加倍的饑腸轆轆。
我披著床單下床,腳才沾地,膝蓋一軟差點跪下。
席宗鶴想要伺候人的時候,簡直無人可擋,連我這個前陪酒少爺,都要望塵莫及。
我磨磨蹭蹭往外走,屋子里很靜,我就著唯一的一點燈光,最后在客廳里找到了他。
他背對著我,腳邊擺著我送他的那幅向日葵,似乎是正準備將它掛起來。
“也不用這麼著急吧?”我好笑道,“明天掛也是一樣的。我好餓,你要不要吃東西?我看看冰箱里還有沒有……”
“這是什麼?”席宗鶴轉過身,手里拿著一疊紙,目光冰冷地質問我,而在他身后的墻體里,是一只已經被打開的保險箱。
我一瞬間明白過來,他想要換畫,結果發現了保險箱,找到了合同。
人就不該有一絲僥幸……就算失去了記憶,誰說一定會忘記密碼?
我的笑臉一下子僵在臉上,室內依舊溫暖,可我卻沒來由的覺得冷,這股巨大的寒涼沖擊著我的四肢百骸,幾乎要將我凍成一具沒有呼吸的雕像。
“我……”我張了張口,不知道該說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以他的智商,早該在發現合同的時候就想通前因后果,我說什麼都是畫蛇添足。
席宗鶴看著我,忽然笑起來,只是那笑極盡嘲諷,帶著冰冷的怒意。
“你騙了我。”
那一剎那,我仿佛還在戲里,簡直分辨不出他到底是受我欺騙的席宗鶴,還是受了摯愛欺騙的慶黎。
“你根本不愛我,你不過是為了這份合同。”他像是好不容易弄明白了這件事,五指緊緊摳著那份合同,幾乎要將它摳爛,“顧棠啊顧棠,你讓我像個傻子一樣相信了你,你怎麼能這麼惡心?”
我渾身巨震,簡直要站立不穩。
無論是幾歲的席宗鶴,我深知一點——欺騙他的人,他永遠不會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