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覺得山下的樹林里,或者遠處的高樓里,有無數雙眼睛在看著我。看我放蕩地翹著屁股被男人插射,甚至把白花花的精液射在玻璃上,再像稀奶油一樣緩緩滴落。
我因為射精后的虛軟,會逐漸將僵硬的身子放松下來,這時候他就會掰起我的下巴,強迫我看遠處的風景。
“好看嗎?”
王八蛋。
面對他的惡劣,我是十分想反唇相譏的,奈何他是金主爸爸,得罪不起。
“好看。”我一邊從喉嚨里發出恐懼和高潮交織的,意味不明的呻吟,一邊肌肉控制不住地再次繃緊。
然后他就會低笑著再次闖進我的身體深處。
“不用麻煩了,就住原來的地方吧,反正對我來說哪里都是陌生環境。”
我從腦海中的黃色廢料里回過神,聽他這樣說,忙道:“好,那我明天和曉敏一起來接你出院。”
與席宗鶴商定好了明天來接他的時間,我又坐了會兒,始終無法將他試鏡馬導新戲的事問出口。
我有九成把握,就算問了也是白問,他根本不會在意我的感受和意見。
“還有什麼事嗎?”席宗鶴見我遲遲不走,眉眼間染上不耐。
他是非常貴氣的長相,不說話坐那兒的時候,簡直讓人覺得高塔里的王子活了。很多大牌喜歡找他合作,也是因為他骨子里的高級感。學識,長相,談吐,他一點都不缺,唯一缺點,大概就是他看男人的品味。
我要還是原來那個與他不過一面之交的顧棠,他或許不會這樣排斥我,可如今我代替了江暮的位置,成了他的新愛人,任誰一覺醒來遭此巨變,心里都不會好受。
好好的天仙白月光,變成如今的庸脂俗粉,他沒有將我打罵的出去,恐怕也是他的貴族底蘊作怪。
“那我走了。”我做出失落的表情,起身欲走。
我估計他并不知道我要同他爭一個角色,馬導的戲我是無論如何都想演的,大不了各憑本事。以馬導在業內的地位和名聲,我相信對方干不出徇私舞弊的事,他的選擇必然是對電影和角色最好的安排。若我技不如人敗下陣來,這是實力問題,我無話可說,但我若要僥幸勝了,席宗鶴也不好怨我。
“喂!”
我剛走出兩步,又被席宗鶴不客氣地叫住。
喂你個頭喂,我沒名字嗎?
“怎麼啦?”我回過頭沖他溫和的笑了笑,可算是做到了真正的心口不一。
“暫時,我想分開睡。”
我一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麼。
其實他大可以放心的,因為我本來就不和他睡在一塊。
席宗鶴說我的呼吸會影響他的睡眠質量,從來不會和我同室而眠。一般都是他有需求了,就傳喚我到他的房里侍寢。完事了,我再穿好衣服洗好澡回自己房里睡覺。我基本上就是一個老媽子加通房丫頭加小廝的完美結合體。
“好的,我回去替你將東西搬到新房間去。”他不想跟我睡,我還不想跟他睡呢。既然他自己提了,我也就再演一回寬容理解。
他靠在床頭嗯了聲,不再留我。
第二天下午一點,我坐著方曉敏開的車再次來到醫院。
席宗鶴東西并不多,我們到的時候他自已經收拾好了,換上常服,正坐在病床上玩手機。
五年的空白,他是該好好補補。
見我們來了,他站起身,非常自然地雙手插兜,朝方小敏抬抬下巴道:“就這些東西,走吧。”
連一個眼神也沒給我。
他自顧往外走,我連忙跟上,問他:“午飯吃了嗎?”
席宗鶴身高腿長,走路生風,我簡直要追不上他。
“吃了。”他邊走邊說,頭也不回。
他的背影高大挺拔,我追了幾步,始終無法跟上他的腳步,也就停了下來。
總有些人,是無論如何拼盡全力,也追不上的。
“顧哥,你沒事吧?”
方曉敏見我不走了,很有些擔憂地打量我的神色。
“沒事。”我沖他笑笑,“走吧,席先生不知道咱們車停哪兒。”
方曉敏點點頭,像是猶豫良久,還是將話說出口:“席先生總會想起來的,你別太擔心了。”
瞧瞧,連他都看出席宗鶴對我的冷漠,安慰起我來了。
驅車回到衡岳山莊,席宗鶴頭一個下了車。門口是指紋鎖,他觀察一番,也不等我,自個兒熟門熟路就開鎖進了屋。
方曉敏將東西送到門口,與我告別。
“那我走了。”
我朝他擺手:“路上小心。”
席宗鶴最討厭別人闖入他的領地,因此無論經紀人也好,助理也好,都是過門而不入,從來沒進過屋子。
方曉敏走后,我拎起行李往大門走,手指握在門把上,不一會兒電子音響起,門鎖提示已打開。
進到屋里,我正要換鞋,就聽席宗鶴的聲音問道:“這是什麼?”
我抬頭看去,他站在客廳的一面墻壁前,正擰眉望著墻上的一幅畫。那幅畫整體是黑白色的,乍眼看過去一片凌亂,看不出是個什麼東西,只有當中一團蜷在黑暗中的球體,可算是個主題。
我換好拖鞋,走到他身旁,與他一同看向那幅畫,或者說照片。